第11章 双向奔赴（1/2）

“棠！真巧啊！都毕业了，乔楚桉还坚持送你来学校啊。”厉栀搂住棠脖颈，顺道瞥了眼棠朋友，那女生表情明显宕了下。

棠攀紧她腰背，调侃道：“乔木安哪儿有喻澄同学厉害啊。两年如一日，陪你回家。”

“干嘛呀！小心我挠你痒痒——”厉栀轻抚棠下巴，像摸一只温顺白猫，柔滑得不行。

棠弯下脑袋看向喻澄，“喻同学。我家阿栀魅力无限大，安合大学优秀的男孩子数不胜数，你有信心吗？”

喻澄只轻笑了笑，恐怕没人比他更有信心。

尽管他们还没在一起，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将来会是一对般配情侣，距离在一起只差一场告白。

棠点着喻澄，在她的认知中，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希望听见喜欢的人亲口说出那一句“我可不可以成为你的男朋友”。

厉栀也在等，如果喻澄不说，她也可以主动告白，毕竟谁先开口对她没差。

“小澄子——可以啊！背着我们偷摸学习。”沐言拍拍喻澄胸口，偏脸看向厉栀说，“喻澄，第三，安合人民大学，侦查学。以后啊，喻澄可是人民英雄，公安局最帅一个。”

“真的啊！”厉栀激动跑向榜单，手臂还拽着不乐意看学校的棠。

棠怔在布告栏前，讷讷盯着自己名次那栏——

二十六—童予棠—沐港政法大学—法学

“法学？怎么是法学？我明明填的是丽华大学，才对。”棠自言自语道。

厉栀按顺序看找棠的名字，“二十…二十三…二十六，政法大学？法学？疯了么？”

“棠？棠？”她唤过好几声，无人回应。再转身时，右边女孩已经变成喻澄。

棠莫名其妙走去教学楼，喻澄没惊扰厉栀，自然填补右位空缺，一切好像没什么异样。

厉栀转身扫视两圈，都没看见棠背影。志愿无故更改这件事，对棠而言，简直是一件犹如雷劈的大事。

喻澄很想告诉厉栀关于未来，但天机不可泄露，忍半天就憋出一句“不用担心”。至少在他的印象中，童予棠是他们一众朋友里过得最幸福的人。

没多久，录取通知书接二连三派发，厉栀和沐言同时被安合大学王牌专业录取，一个是心理学，一个是法学。

姜医生斟酌多日选择在安合一中附近安置，而秦老师因为是安合一中的教师，也选择安置在安合一中附近的椿光园。

巧的是，厉沐两家从胡同邻居摇身成为对门邻居，出门倒个垃圾都能碰头，一来二去，两家女主人关系熟络得不行。

海洋家拆迁选择国家补贴金，在安合一中周围百米盘下一间二层小店面，一楼不用装修，拎包直接操办生意。

海洋和他爸爸住在二楼，虽然房间小而挤，但是海洋觉得特开心，精神面貌都神气不少。

喻澄离他们很远，远在安合大学与安合人民大学对角处的安置楼房。在其他邻居不同意拆迁时，喻澄孑然一身，没有顾虑，第一个签字同意搬迁。

这儿地段不算好，除了高校居多，娱乐场所几乎没有。喻澄一个人住在三室两卫的大房子里，实属有些浪费空间，于是将其中一间次卧挂牌低价出租。

没多久搬进一个寸头男孩。他没见过这个男孩，这是第一次。

上一世，他选择的是拆迁款，住的是学校宿舍，反正也是一个人，没必要选择房子。

但这一世，他想离厉栀近一点儿，又不能离学校太远，所以选择对角中央，三点连线，刚好在一条水平线。

这个男孩叫戚自珩，人如其名，干净利落，硬朗正气。和喻澄一样，是安合人民大学侦查学一名准大一新生。

不过，这男孩第一志愿不是侦查学，他没细说，喻澄也不便过问。直觉告诉喻澄，他们不会只是室友关系，还有一层说不清楚的牵扯。

七夕那天，戚自珩起个大早，穿着登山服，背一个大包，神色淡定地离开东南华苑，拦住一辆出租车，往安合大学方向驶去。

喻澄出门恰好撞见他拦车，许是上辈子缉毒警当太久，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却在小区门口愣神停留几分钟，直到戚自珩离远，他才往安合一中方向骑行。

今天是一个重要的节日。

因为，喻澄想跟喜欢两辈子的女孩儿告白。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如偿所愿。喻澄骑得飞快，全然不顾形象，眨眼的功夫到了蛋糕店。买下厉栀最爱的蛋糕，背后藏一束五彩栀子花，隔老远都能闻见栀子花香。

他笑得合不拢嘴，完全少年肆意相，谁能看出他心里住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厉栀站在对街，手中拎着一篮去壳荔枝和一个精美礼盒，荔枝香伴着橙花香，好像厉栀和喻澄同桌那三年散发的气息。

令她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会同时选在七夕节告白。

那个笨蛋，笑得脸不僵么。

笨蛋澄子，怎么还没看过来。

“谁在骂我。”喻澄左看右望，唯独没看对街女孩。

厉栀不在乎什么形象，招招手大声喊：“澄子——”

喻澄这才注意到对街女孩，纯白花领衬衣，灰边短裙，白色板鞋，深棕短发别至耳后，踮起脚尖向自己招手。那张大方笑脸，两世难忘。

他也招手，完全没意识到手中还握着栀子花。

他想过去，刚跨出左脚一步，被厉栀制止：“别过来，我过去。”

几乎是一瞬，女孩绝美面容闯入他眼眸，瞳仁除了厉栀，再装不下任何人。

厉栀也看他，然后低头看向栀子花，红粉橙黄绿青，蓝紫白黑灰棕，不多不少，十二朵。

“厉栀，你愿意陪我过无数个七夕节吗？”喻澄问得突然。

她愣了下，“什么意思？”

这算是告白么？

喻澄耐心解释：“因为你在我身边，每一天都是纪念日。厉栀，我喜欢你，我可不可以成为你的男朋友？”

“咳咳，我考虑考虑吧。”厉栀低睫玩弄蝴蝶结。

两条项链唰地跳入视野，除了雪夜那条，这次多出一款栀子花琉璃银链，透亮极了。

他说：“心想是澄，心想是栀，心想是你。”

那天，喻澄亲眼看见厉栀哭骂丢掉项链，心脏急剧痛过八秒。

万幸，他把心脏捡回来了。

厉栀安静不动，直到喻澄替自己带完项链才小心放下手中礼盒，绕去他身后，替他戴上爱情象征。

他们对换礼物，互换心脏，珍藏彼此深重心意。

厉栀紧盯手腕认真说：“喻澄——现在是二零一二年八月二十三号，上午十点零八分十二秒整。一秒。两秒。三秒。刚刚过去那三秒，现在或许是第五秒，一分钟，一个小时，一天，一年，一辈子，甚至是下辈子。只要你在，你都是我的男朋友。是你，也只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