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梦里见（1/2）

这天晚上，沐寰意扒覆沐言卧室门把鬼祟探脑向里看——

哥哥在收拾衣物，看起来心情不错。

她晃荡胳膊走进去，有意无意瞥视桌面笔记。旋即伸个懒腰，意图差点被哥哥发现，不经意地问：“哥。你要出远门啊？”

沐言“嗯”了声，冷漠得不行。

“你去沐港？”沐寰意探他口风。

他又“嗯”了声。

居然没隐瞒，看来是去找棠没错。

确认情报后，沐寰意敲响三声厉栀家门，急忙给小分队通风报信，那是一刻也不敢耽误。

“爸妈，我去沐港玩两天。”厉栀坐在沙发说。

低头给喻澄传输短讯——

【阿栀：最新情报，言—港—棠，懂？】

姜医生问：“和谁一起去啊？是小沐吗？”

“哎呀。管他谁呢。出去玩，玩得开心。去那个，沐港环球乐园，刚开业没多久。爸爸给你钱。”厉正掏出他七十年代皮质钱包，“八八八，图个好彩头，够不够？”

“谢谢爸爸。”厉栀亲他脸颊，腻歪得不行。

姜医生“咳咳”两下，指着自己脸颊说：“雨露均沾。”

厉栀道声“明白”，小跑上前，捧着姜医生脸颊一顿猛啄，亲某人都没这么用力过。

这下给厉敬嫉妒死，咒怨看他们三人，“我也要出去玩——”

“滚进去学习！”

姜医生狠戾眼神吓得他原地哆嗦。

“哈哈哈——”父女俩齐声笑厉敬。

谁让他没事爱玩游戏机，也不见他学习。安合一中，强度高竞争大压力重，有他受的苦日子。

喻澄收到厉栀短讯，刚开始没看懂什么意思，愣过几秒后，速回——

【甜澄：懂。明—六—车—见。懂？】

“你搁这儿传密报呢？”戚自珩站他后边，短讯看得一清二楚。

吓死。

喻澄藏起手机，“走路没声啊。”

戚自珩啃着苹果点头，他走路一向没声，喻澄跟他同居这么久，竟然还没发现，反应迟钝吧。

“跟你打听个事。”他对准垃圾桶投扔苹果核，氧化苹果核在空中划出半圆弧度，完美落框。

喻澄不语，看他表演，真担心戚自珩下一秒出洋相。

“你有没有听过，白鹰猎毒大队，好像是颐景缉毒局一队吧。是不是很厉害？”戚自珩抬眼拨弄电视遥控器。

喻澄心搐一秒，语气豁然：“没听过。难道你不想当刑警，想去缉毒局？听说，死亡率高得离谱，你不害怕？”

“不怕。我不像你，我没牵挂。死在邻街那条臭水沟，也没人记得我。”戚自珩悲劣地说，看起来不像玩笑。

喻澄想劝他别去，却说不出口。

他没理由阻拦戚自珩为父母报仇，因为上一世的自己，也是那么莽撞无脑，且自信心爆棚。

“你觉得行就去。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那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也不要觉得光宗耀祖。你能想到的恶心活儿，想不到的残忍酷刑，你都能在那儿被折磨得体无完肤。”

“总之，这一辈子，我想安然度过后半生。一半生命，已经无条件献给国家；还有一半，自私一点，留给我爱的人。这结局，我满足了。”

他变得害怕死亡，那种当场被宣判死亡的滋味，这辈子不想再体会。

戚自珩被他说得有些害怕，神经兮兮地问：“你是不是经历过？”

“呃…做梦。算么。”

“啥？你跟我说笑呢？”戚自珩笑声脆亮，“得。以后不问你了。”

喻澄舒松口气，好在他没怀疑。

白鹰猎毒大队已经找过戚自珩？

换句话说，是不是不会再来找他。

厉栀洗漱完才看见喻澄短讯，满头雾水，“明，六，车，见。什么呀？”

“喂？喂！喂～喂。”她边走边演练，停在窗边，低睫拨弄手机。

铃声刚响，喻澄立即关闭水阀，擦拭手渍，滑动接听键，点开免提，怕她听不清，大声喊：“喂——阿栀—”

“澄子。你在干嘛呀？”

“我在...”

后面几个字听不清。

他声音不对劲，有时像朵云飘在空中般澈亮，有时又像海草闷在水里般低沉。

“你那边好吵，等你有空再说也行。”

“我在。刚才在洗澡。吵到你啦？找我是不是有急事？”他换上干净睡衣，不正经地问，“想我没？”

厉栀说：“还行，不算吵。我有急事。我不想你。”

他们搁这儿调情呢。

喻澄语气失落：“啊？不想我啊。”

“想你。想你。我想你。”厉栀急回，“说正事。那条短信是什么意思？咱们不是约定过，事关情报才用暗号么。”

“不那么发，某人会给我打电话吗？”

“喻澄！你——好有心机。”她咬牙切齿道。

臭澄子。

耍她好玩么。

他轻笑，“好玩。你怎么那么可爱啊。”

“喻澄！我没跟你开玩笑。短信什么意思？说清楚。”

他说：“明天早上六点，我在安合南站，等你。”

“好。挂了吧。”

等过好一会儿，对面没反应，电话也没挂。

“喻澄？”

“嗯。我在。”

“晚安。明天见。”

“晚安。梦里见。”

梦里见？

他知不知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