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控制（2/2）

桑落立即画出一张大饼：“这个梦想也不难实现，如果你愿意留在九原市，那我们以后就在这里买房子。”

舒佩掩饰不住的喜悦：“真的？”

桑落满脸真诚：“真的，我真的很爱你。”

舒佩开心地抱住桑落，满脸都是幸福的表情：“我也好爱你。”

就在不到十分钟前，舒佩还是另外一副态度，十分钟后因为桑落画出的这张大饼，她又变成了那个温柔单纯的女孩儿，这让桑落很费解。难道舒佩不知道在这座城市内买一套房子需要花多少钱吗？她凭什么就认为自己真的爱她爱到能这么简单地给予她一切？某些时候，类似的关系就需要靠这种完全站不住脚的承诺来支撑？

不管怎么说，所有的一切都按照桑落的计划进行着，舒佩虽然没有他所想的那么聪明，却也很谨慎，利用章柳这个案子巩固自己的计划似乎不可行，因为舒佩根本就不在乎。那么易嘉月那边呢？张云竹的死会让她想到是自己做的吗？桑落心里不是很有把握。

——

新北区拆迁区，沿江街67号对面的小楼内，林檎从昏睡中醒来，因为神秘人在饮食中下药的原因，林檎有些恍惚，甚至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躺在阴冷潮湿的地面上回味着之前做的那个梦，虽然严格意义上而言，那是一个噩梦，但对林檎却是个美梦，因为在梦中，他用尽一切手段羞辱了刘晓风和张云竹。不过，他逐渐回过神的时候，才回忆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昨晚又做了什么，瞬时间，他就被恐惧和慌乱所包围。

怎么办？林檎脑子立即出现了这三个字，就在他拿起手机准备查看邮箱里神秘人是否在备忘录中留言的时候，就听到门外有人说话，吓得他立即蜷缩在角落，惊恐地死死盯着窗户的位置。

“为什么又来了这么多执法人员？”

“听说有个杀人犯躲在这里。”

“这地方就邪门，一周前这里才死了一个，现在又跑来个杀人犯。”

“走吧，以后别来这捡破烂了。”

林檎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出，应该是两个拾荒的。两个拾荒者的对话让林檎知道执法部门已经找到这里来了，可神秘人不是说，只要按照他所说的做就肯定没事吗？难道说自己昨晚被发现了？被监控拍到了？林檎不敢保证。不过，他这时候才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现在身处的位置距离章柳被杀的地方并不远。

这会是巧合吗？还是说，那个神秘人就是杀害章柳的凶手？

林檎的脑子像是突然开窍了一样，但现在一切都晚了，他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也只能求助于神秘人。所以，他在备忘录里留下了消息，告诉神秘人执法部门已经搜索过来之后，开始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几乎是一分钟看六十次手机。

度秒如年的三分钟后，备忘录里终于有了动静，但是，在看完神秘人发的消息后，林檎直接傻了。因为神秘人让林檎去自首。

汗水瞬时间浸透了林檎浑身，他都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很清楚杀人偿命这个简单的道理，昨晚自首也许还会好点，但是现在自首，肯定吃枪子。

林檎越想越后悔，可他后悔的是昨晚为什么要听神秘人的来这里，如果直接逃离九原市，现在说不定已经跑掉了。

多讽刺，林檎后悔的并不是杀人，而是后悔自己杀完人之后没有选择正确的逃离方式。实际上，很多人犯错之后并不后悔自己犯错，而是后悔怎么会被人发现。

林檎情绪激动地在备忘录里宣泄自己的愤怒，指责神秘人就是杀害章柳的凶手，自己是受了神秘人的蛊惑，否则也不会杀人，他去自首一定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执法部门，到时候神秘人也跑不掉！

神秘人却是回道：[在你最需要帮忙的时候，只有我站在你那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昨晚没有按照我的指示，而是直接逃出九原市，你早就跑掉了对吧？现在这个互联网大数据时代，除非你躲进深山老林，否则在哪儿都会被找到。不过，我可以想办法让你只坐牢，不判死刑。你考虑一下，时间不多，你尽快答复我。]

林檎还有选择吗？没有了。他很清楚，自己恐惧的并非是被抓，而是被抓后判处死刑。他不想死，他还年轻，他怎么能死呢？

所以，林檎很快便问：[我该怎么办？]

神秘人回复：[你自首后把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说出来，这样执法部门就会知道，你只是被我教唆的，然后你要表现出后悔，甚至要装出自己以死谢罪的模样，我会想办法在外面找人配合你。]

林檎疑惑：[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神秘人继续道：[我会找人在网络上披露张云竹的所作所为，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虽然杀人，但你是被逼的，你也要告诉执法部门张云竹是如何侮辱你的，让他们明白你的愤怒是累积而成的。还有，你也要告诉执法部门，你帮刘晓风收钱的事情，但是说的时候，不要直接说，要偶然说出，你一定要在阐述案发经过的时候插进这件事。]

林檎很茫然，神秘人似乎知道林檎的内心活动，于是非常详细地说了一遍林檎应该如何去做，就好像神秘人有预知能力，知道未来即将发生什么一样。

林檎反复看着神秘人所写的文字，第一次开始真正运用自己的大脑思考，因为那关乎自己的性命。不过，他又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神秘人究竟是谁？

林檎不知道怎么问，他知道问了也没有用，对方自然不会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他便在备忘录里写道：[但是，他们会问我觉得你是谁，我应该怎么回答？我不知道你是谁。]

神秘人简单回答：[其实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你再次看到我的时候，不是很惊讶吗？]

林檎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脑子似乎被什么人猛击了一下，他第一反应就想起了桑落，因为昨晚他在看到桑落的那瞬间，真的很惊讶，因为他完全没想到被自己骗了几千块钱的人竟然是舒佩的男友。除此之外，没有第二个人让自己惊讶。

为什么会是桑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那几千块吗？会吗？不至于吧？林檎的脑子又乱了，他原本就不聪明，当他想到是桑落的时候瞬时间糊涂了。

最后，神秘人叮嘱林檎记清楚自己所写的话，因为那是林檎唯一可以活着的办法，还让他毁掉手机，把里面的零件都砸成渣，如果被执法部门找到并且还原其中的讯息，那么神秘人教林檎的这些办法反而会成为对他不利的证据。

神秘人最后一段话写的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对，好死不如赖活着！就算在监狱里关一辈子，至少还活着，死亡太恐怖了。林檎记住神秘人交代的事情后，抓起旁边的石头，将其高高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