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2）

言外之意，他还打算继续睡的。</p>

……什么凡尔赛言论。</p>

汪露曦：[……]</p>

汪露曦：[闭嘴啊你！]</p>

袁北很听话，真就闭嘴了。</p>

汪露曦握着手机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p>

她只好再次找话题开口：</p>

汪露曦：[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啊？今天不用上班吗？]</p>

隔了一会儿。</p>

袁北：[待业中。]</p>

汪露曦：[所以昼夜颠倒？]</p>

袁北：[嗯。]</p>

汪露曦：[好幸福。]</p>

袁北：[你对幸福的理解真深刻。]</p>

汪露曦噗嗤一声笑出来。</p>

同行的奶奶问她，要不要去胡同里的小店买瓶水？汪露曦摆摆手。她一个人坐在路边石阶上，埋头敲字。</p>

汪露曦：[我上午给你发了很多消息，竟然没有吵醒你？]</p>

袁北：[睡觉静音。]</p>

汪露曦：[那你现在看一下。]</p>

袁北：[看到了。]</p>

汪露曦：[还有语音，记得听喔。]</p>

那条长达15秒的语音条。</p>

汪露曦等啊等，终于等到袁北的反应。</p>

在她意料之中，他回了个“？”</p>

汪露曦：[hhhhhhh，我家那边不说儿化音的，我学得怎么样？]</p>

她回想起昨天和袁北聊天，袁北绝大部分时间都是说普通话，只是偶尔一些时候，比如随口的回答，还有一些小小的口癖，会带着北京话慢悠悠的腔调，那慵懒松泛的劲儿，就像夏日傍晚时，夕阳将落不落，热度终于下沉，晚霞铺在身上的余温。</p>

汪露曦真心夸赞：[北京话真的很好玩。儿。]</p>

袁北并不为这句奉承买账：[我更希望别人说我没有口音。]</p>

汪露曦强调：[分明就很好听！]</p>

她在心里又学了两遍，dà shí làn er……dà shí làn er……</p>

但貌似不得其法。</p>

想让袁北来个标准的。</p>

人又不见了。</p>

-</p>

晚饭，团餐安排吃老北京铜锅涮肉。</p>

涮肉最讲究的是要用紫铜锅，加热靠木炭，至于锅底，所谓“清水一碗、姜葱两三”，不加其他调味，主要是吃羊肉的新鲜，蔬菜的经典搭配则是豆腐、粉丝和白菜。</p>

照例，相机先吃。</p>

汪露曦把餐具摆正，用拍立得拍了一张留念，又以同角度用手机拍了一张，拿来发朋友圈——羊肉片下锅，升腾起蒸汽，蘸料小碗里是芝麻酱，上面用红色的腐乳汁写了一个“福”字。</p>

辣椒油是上桌前现做的，不是用细细辣椒面，而是干爽的辣椒段，热油一激，根本不辣，但是特香。</p>

……袁北再次回消息时，汪露曦已经吃撑，这会儿正对着一块芝麻火烧纠结。</p>

她实在是吃不下了，但来都来了，该尝的，她一定要尝。</p>

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到底还是咬了一口，芝麻酱的浓郁香气瞬间溢满舌齿。</p>

吃完这顿饭，感觉整个人都变成芝麻酱味的了。</p>

汪露曦：[我以为你又睡着了！]</p>

袁北：[没，下楼拿快递，丢垃圾。]</p>

汪露曦：[你住哪里啊？自己住吗？还是和爸爸妈妈？北京房子是不是很贵啊？]</p>

袁北：[又查户口了。]</p>

汪露曦撇撇嘴：[就是好奇。]</p>

片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