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1/2）

很久。</p>

她听?到旁边，袁北好像叹了一口气。</p>

“对不起，”他?说，“不该那么说你，但你这又断联又玩失踪，我……”</p>

“我不会断联的，也不会失踪，”汪露曦说，“就算以后?你不在北京了，我也不会拉黑你的，我们还能?当?朋友，对吧？”</p>

袁北默了很久。</p>

“对。”</p>

“……”汪露曦再次抹了抹眼睛，她探身，到后?座把那束花拿了过来，金色纹理?纸包裹的，小小的太阳花，像是荷包蛋一样，开得圆润可爱，“送你的，袁北。”</p>

袁北看着那花，又看向汪露曦。</p>

“我在网上看到的，从来都?是男生送女?生花，男生这辈子收到花的机会很少的，大概率，只能?是在他?的墓碑前。”汪露曦把那花往袁北怀里一塞，“我送你，以后?你要记得我。”</p>

哗。</p>

车窗外，雨势陡然增大了。车子好像被浓重的雨幕包裹住，密不透风，豆大雨点砸向玻璃，好像天地都?变色。</p>

“好大的雨啊……”汪露曦再次把脸扭到窗外。</p>

袁北仍旧沉默着。</p>

车里有浅淡的花香，被潮湿雨汽托起。</p>

过了一会儿?，他?将花束搁回?后?座，发动车子。</p>

“去哪啊？”</p>

“学校。”袁北说。</p>

“下着雨呢。”</p>

“那也去。”</p>

“不换一天吗？”</p>

“就今天。”</p>

袁北从没有这样执拗地想要去一个地方?，宁可冒着暴雨预警。汪露曦也感觉到了，所以她闭嘴了。</p>

道路上车很多，雨刷器跳动着，隔着雨水，前面汽车的尾灯也被模糊掉。汪露曦望着雨出神?，问袁北：“纹身疼吗？”</p>

“疼。”</p>

“怪不得，我走?进纹身店的时候，老板看我一个人，还劝了我两句，说纹身很疼的，尤其是皮肤嫩的地方?，更疼，”她喃喃，“所以还是纹身贴好。”</p>

袁北语气仍是低沉的：“你什么审美，那笑脸够丑。”</p>

“丑吗？简笔画嘛，还好吧。”汪露曦抬起手，看了看。</p>

“你是把它当?成你了。”</p>

“我笑起来哪有这么傻，这才不是我。”</p>

红绿灯前。</p>

车子停下。</p>

汪露曦举起了自己另一只手：“这个才是我。”</p>

袁北望过来。</p>

只见她另一只手的细白手腕上，贴着一模一样的纹身贴，彩色的，很显眼，只是笑脸变成了哭脸，嘴角下耷。</p>

她望着袁北的眼睛：</p>

“袁北，这个才是现在的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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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宇宙中心五道口】</p>

车内气压很低, 好?像一台巨大的真空机，缓缓抽走周遭氧气，雨滴相撞的白噪音是焦灼感的来源。</p>

袁北心里不?舒服, 是生理性的不?舒服, 他转过?头，把汪露曦的脸和她手腕上那该死的纹身图案都驱逐出视线，手指一下下敲着方向盘的轮廓, 心里有一块儿快要烧着?了，咻咻冒着?白烟。</p>

偏偏汪露曦不肯放过他。</p>

雨太凶了, 吵得厉害。</p>

“袁北，雨越下越大了，”汪露曦缩了缩胳膊, 语气也小心，“我能不?能问问, 你这么急着?要带我去?学校干什?么啊？”</p>

就这光景，逛学校，不?合适吧？</p>

袁北没?回答, 他怕自?己一开口?就暴露出气恼和不?耐烦。瞥见汪露曦大腿上的鸡皮疙瘩，抬手把空调关了。</p>

“我后?悔了行不?行，我不?想逛了，”汪露曦开启胡搅蛮缠模式, “这么大的雨, 去?了能逛什?么啊？而且我也不?想和你一起了, 你已经把我的北海公园毁了，拜托你善良一点, 给我留些?净土吧！”</p>

袁北沉默着?，脸色越来越差。</p>

“你该不?会是想用这种方式补偿我吧？”汪露曦继续搓着?手腕上的纹身贴, “我不?需要！我说的那些?谈恋爱的场景，以后?会有人帮我实现的，不?需要你代劳，我不?想以后?和我未来男朋友在?宿舍楼下亲亲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你的脸！”</p>

又是一道?红绿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