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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休息时间宝贵，却总来这里陪我。”方寻枝带着歉意， “谈清，其实你知道我的性格，这一点我是对不起你的。”

“不用这样说，我来见你和你拒绝我并不冲突。况且，你也答应了要和我试试，我觉得应该感谢你的。”玉谈清怀揣着莫名的心思，她注视着勾勒着兰草的细白瓷杯，其实目光的重心却落在了那一双手上。

这双手纤细白腻，指甲修剪得当，泛着柔和的粉白，要是一般人很容易想象到当这一双手落於腺体之上，会是怎样轻盈缱绻得让人魂酥骨软。

只可惜玉谈清的想象力有限，她的想象力只能截止在两人前往婚礼的殿堂上。

在得知方寻枝同意和她试一下能否正式交往的时候，玉谈清欣喜得几乎忘乎所以，刚好项目组攻克了几个大难题，目前的小课题都不用她亲力亲为，整体来看比较清闲。她忙里偷闲抽出了几天时间，然后就要忙着去各国参加研讨会，说不定多久才能和方寻枝见上一面。

“听说你最近带的项目组有了一个重大突破，我刷到了好多报道。还有对你的采访。”方寻枝啜饮了一小口奶茶，浅浅笑着，玉谈清好不容易来陪她，她也应该让玉谈清放松才是。

“目前在太阳能发电研究的领域确实还有几分薄弱，我们课题组研究是的……”玉谈清噤了声，觉察到方寻枝在说话间依旧很照顾着她的情绪，心中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寻枝，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还好，作息比较规律，不像你总在忙，有时候我看你在凌晨时候还有步数。”方寻枝白玉一样的手指轻轻拔下固定头发的木簪，很快盘好了头发， “还是你辛苦些，要照顾好自己。听说你过几天要准备出国”

玉谈清点了点头。

“记得给我拍几张照片回来，我还没去过国外呢。”方寻枝含着笑， “到时候时间不一样，我给你发早安晚安可要调好时间。”

奶茶店播放着柔和的爱情歌曲，将此时的气氛烘托良好。玉谈清注视着方寻枝浅笑吟吟，一双黑而亮的眸子过分曼妙，初看上去平淡，可却给人轻而易举一种满心满眼都是你的感觉。

一时间玉谈清不由得想起当初方寻枝注视着方昕苒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认真的神色

她压下她心中说不出的覆杂情绪，喝过奶茶，按照行程表两人要一起去看电影，做一些用玉谈清的话来讲，年轻情侣之间经常做的事情。

这行程表是她打听了好几个手下研究生一般约会时候做什么才制定的，发给黎苏让她帮忙把关时候还被黎苏吐槽这实在太像相亲，相亲就相亲，现在不是很多对新婚伴侣都是靠相亲解决的么

门口落雪纷纷，寒风回转，方寻枝先穿好衣服在旁边等着，玉谈清慢了一步，可却和她一前一后走出了奶茶店。

方寻枝追上前去挽住了玉谈清的手臂。

“你不习惯这样么”

在接触时候方寻枝感觉到玉谈清有一瞬间的僵硬，像是肢体本能的抗拒之后又被意识生生拉扯了回来。

“嗯……稍微有点。”

“那我就不勉强了。”方寻枝收回了手， “抱歉啊，我不知道你不习惯这样。”

玉谈清觉得自己搞砸了，她犹豫片刻要不要伸手拉住方寻枝，艰难地决定伸手相挽时候，方寻枝却快步到路边的一个买糖葫芦的小贩面前，买了两串冰糖葫芦。

“给你。”

玉谈清谨慎地观察了一下方寻枝的神色，依旧是眉宇间带着恬淡的欢喜，并没有丝毫异样。

她也放了心，接过方寻枝递来的那一串。在风雪之中年轻的ao并肩而行，留下四排脚印，尽管很快被大雪掩盖，依旧有几分浪漫的色彩。

*

方昕苒沈默地开车跟在后面。

其中有多少次她想喊住玉谈清，让玉谈清不要放开递过来的手，也不要拒绝方寻枝的亲近。

玉谈清看不出来，那是因为烙印在方寻枝骨子里的温柔，让她始终会保持着清浅的笑意，唯独看眉心的细微弧度，方才能觉察到方寻枝此时的落寞和怅然。

有的时候，暗恋真不意味着适合。

方昕苒在外磨蹭了很久，在电影即将开演，整个电影院都暗下来时候才进了电影院。

能随时看见方寻枝的感觉真的很好，她已经无所谓方寻枝用什么手段逃离了她的视线。她感觉她在黑暗之中挣扎，眼前骤然现了天光。

只是为什么她在笑，泪水却不断从她眼角滚落鼻尖酸涩，天光所落之处，照不进她的角落。

她买的是最后排，能清晰看见前排的方寻枝和玉谈清，不过美中不足的一点是她旁边坐了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时不时能听见布料的窸窸窣窣和绵长的水声。她不由得盯紧了方寻枝和玉谈清，只见两人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没有任何互动。

到电影高潮时，旁边那一对小情侣已经啃得难舍难分，而就在这时，似被高潮有所感触，方昕苒眼睁睁地看着玉谈清身影倾向方寻枝，方寻枝纤细的手指擡起，几乎与脖颈重合，两人的举动宛若天鹅交颈。她下意识抓紧了自己的袖口，下唇咬得尝到了血气，才勉强让自己没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