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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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医心里一凛,老实诊脉。
如此一番号脉,忽然发现,烧是因为泻药和惊吓引起的,并非激烈房事。
倒是他方才思想龌龊了。
但这个人在世子夫人房中,两人的确不清白就是。
府医开了药,立春接过去准备。
走的时候魏长稷对府医不咸不淡道:“今夜之事,你最好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否则我不介意庆阳王府死个年迈的大夫。”
“老夫省的,您请放心。”
这晚温恋舒烧到半夜,陆清安在外面守到半夜。
整座府邸阴森安静,除了立春和府医,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等到温恋舒清醒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中午,朦胧间感觉有人给她换了湿帕子,力道却不是熟悉的力道。
她艰难的睁开眼,入目的却是立春。
“姑娘醒了?”
温恋舒张了张嘴,却因为太干涸,嘴唇发不出声音。
见状立春赶忙起身,给她倒了杯茶。
温恋舒喝进去,嘴里总有股苦苦的味道,想来应该是被喂药的。
只是她一贯怕苦,吃药跟要命似的。
昏迷的时候即便是立春立夏一起上手,都不一定能哄她张嘴,可昨晚喝药她却没什么痛苦印象,究竟是谁动的手?
温恋舒脑袋胀胀的,仍狐疑不断。
声音带着发烧后的沙哑问:“是你……一直照顾我吗?”
立春眼神有小幅度的微妙,只是小幅度,“对啊!没想到姑娘忽然起烧,吓死奴婢了。”
这样说来,立春应当是照顾她一晚上。
可为什么立春面上不见疲惫?
温恋舒看着她,“你在说谎。”
“……”立春尴尬,“姑娘怎么知道的?”
温恋舒回忆着仅有的印象,“因为,我梦到了。”
立春诧异,“梦到什么?”可万莫要把她昨晚的话听过去。
姑娘要面子,若知她在魏将军面前那番刨析,怕是不会高兴。
好在温恋舒没说话。
因为……怎么说呢?
她梦到一个男人,一个私心里很讨厌的男人!
不过如今看来,怕不是梦,都是真的了。
立春立夏劝不了她喝药,定是魏长稷灌进去的。
至於怎么灌的?
温恋舒下意识摸摸有些疼痛的唇瓣,生闷气的侧脸回去继续睡。
立春不敢打扰她。
病中的人瞌睡总是多些。
温恋舒这一躺下,就调养了十多天。
因着之前有计姨娘下药的教训在前,往后几日倒是挺安静。
庆阳王府的日子平平淡淡的过,外面却在经历着水深火热的巨变。
如是夏去秋来,进了九月。
燕王在一片谴责质疑中登基,改国号永平。
新皇初定的华京城,终於安定下来。
温恋舒推迟了两个月的回门,也提上了日程。
九月十二日这天,温恋舒早早起了床。
“姑娘今个儿想穿那条裙子?”
温恋舒本是擡手指了件湖蓝的,后来顿了顿,又改成了白底牡丹花齐胸襦裙,外搭红织锦褙子。
头上斜插两只足金流苏簪,端的明艳动人。
立夏看了笑说:“姑娘长相大气,合该穿这样艳色衣裳。”
温恋舒摇摇头没说话。
她一心想和离,陆清安又对她那般心思,庆阳王府中何敢轻易装扮?今日若非怕嫂嫂姜锦竹担忧,她还是会素淡。
“好了,快赶不及了,快些。”
温恋舒心急回家。
立夏赶忙给她耳垂最后带上红宝石耳珠,缀在脸畔更显皮肤白皙。
两个丫鬟跟着温恋舒,第一次走出王府大门。
也不知最近发生了何事?
陆清安对她像以前温家没落魄时恭恭敬敬。
她到的时候,他已经坐上了马车。
温恋舒扶着立春走进去。
坐下时不知是不是错觉,陆清安往旁边让了让,离她更远。
温恋舒倒可以问,但她不想。
如今见到陆清安,她能维持不吐,已经花费了很多力气,只消这人在和离前,跟她保持表面礼节,其馀温恋舒都不会管。
趁她不注意,陆清安朝她多看了眼。
……她真好看。
可惜,也只能看看。
那晚被魏长稷踹的膝盖,至今还有些肿胀。
等她坐定陆清安不无遗憾道:“走吧。”
马车哒哒的在崇文街上走着,依稀能听见路边百姓避让的动静,透过缝隙,温恋舒看到湛蓝的天空,鸟儿盘飞。
吹过的清风,带着家的味道。
正在她享受这片安宁之时,马车忽然整个车身往右急转一下,没任何防备的温恋舒吃痛一声,撞到车厢上。
陆清安同样如此,还差点摔到她身上。
但又不能碰她,硬生生抠住窗户。
稳下来陆清安满面质问:“京墨,怎么回事?”
“世子丶夫人赎罪,忽然冒出来一辆马车,小人不妨……和人撞到了。”
其实京墨也疑惑。
崇文街宽阔,马车并行无碍。
那辆本该与他有些距离的马车,为何近到眼前又意外撞上?
*
同样无法理解的,还有魏国公世子——魏长序。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那已经走的弟弟,人已经骑到马上,又忽然没预兆旋身落回他马车上。
不等人反应,就和马夫道:“看见那辆马车了吗?”
马夫:“回二爷,看到了。”
魏长稷点头,“撞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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