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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了，她张口吞下一朵黑莲，是裴云峥所调制神魂之毒。

神明精神力是无比滂湃的，就像是海水一样宽阔，便是那极可怖神魂之毒，仿佛也能瞬间消融。

黎皎皎如今感觉极古怪，她非但不觉得痛苦，还暖洋洋的很是舒畅。

那些深渊之魅化作一枚黑色巨茧，悬浮于半空之中，瞪着一只血红巨眼。

与此同时，黎皎皎后颈处红莲再生，化作血色之眼，衬着雪白肌肤，不免格外夺目。血眼浮起瞬间，黎皎皎身为尸傀，通身顿时浮起谢慈早就布好咒文。

那巨茧之中蓦然吐出一缕红光，大音血雀已恢复正常大小，却蕴含万钧之势，向着黎皎皎掠来。

嗤一声，黎皎皎身躯被大音血雀刺了个对穿。

黎皎皎就好似一片轻飘飘的羽毛，如此停浮于半空之中。

就好似黎皎皎早就知晓那样。

那时谢慈对着她说道：“如果，你可能会死呢？”

黎皎皎则回答：“我也愿意。”

是，她是愿意的，她喜欢这个世界。哪怕这个世界给她带来了痛苦，使她尝到了背叛滋味，又看见许多丑陋之事。可除此之外，这个世界也还有很多美好东西。她会想着小叶村死去的常言笑、谢流霜、薛欣，想到李明奇幡然悔悟的遗憾，想到素琼英在一片泥泽之中挣扎，想到方惜月的不屈不饶。

甚至哪怕燕不屈那样的人，也会想要属于自己的尊严。

这世间芸芸众生，皆有自己傲气，不会生来就是谁的血食。哪怕是卑微渺小，宛若蝼蚁，也愿以这旦夕间便消去生命，求得一种意志永恒。

她一定会回答愿意！

神明化身也好，深渊尸傀也罢，无论是那样的存在，黎皎皎也有属于自己定位。

她是一个人。

那时谢慈则说道：“我是一个，一个很糟糕的人。既不温柔，也不深情，固执得认准什么，就一定不会变。哪怕，这其中因为感情出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故。人也总是会，会本性难移。皎皎，我只是想说——”

“如若你不在，我也绝不会活着。”

说同生共死好像太过于缠绵肉麻了些，但大约就是这样意思。

然后他伸出了手臂，抱了黎皎皎一下。

而如今，那空中巨茧化作墨色潮水，却涌向了黎皎皎，萦绕在黎皎皎身躯周遭，就像那时谢慈抱住黎皎皎一样。

深渊之魅本就是精神怨力所聚，润入一道，与黎皎皎共抗神明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