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咖啡馆（2/2）

“我们就到这里吧。”周岑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手指轻轻按住震颤的琴弦。

“我等你，你应该快下班了吧？”乌云不想离开，于是开口，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围巾流苏打转。他余光瞥见乌云微微嘟起的嘴唇，像小时候养过的那条金鱼，让他莫名想用指尖轻轻戳一下。

“你不能拒绝！”乌云急急补充，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又立刻像做错事的孩子般抿住嘴唇。

周岑低头藏住嘴角的笑意。这个精致得像洋娃娃的大小姐，此刻的样子，像极了店里常来偷吃奶泡的流浪猫，明明很想要又故作矜持。

暮色降临，周岑锁上了咖啡馆的门。乌云站在台阶上跺脚取暖，呼出的白气在路灯下缭绕成小小的雾。

“不叫司机来接你吗？”周岑问她。

“不太想。”

“那我送你。你也不能拒绝。”他学她说话。

公交车上人不多，周岑让乌云坐在靠窗的位置，自己挡在外侧。随着车辆晃动，两人不时交叠在一起。

乌云悄悄扫过他的侧脸，希望这趟车永远不要到站，就这样一首开下去，开往一个永远没有雨季、蝴蝶常舞的地方。

“我就在这里下车。”公交开不进别墅区，乌云在附近的公交站台下了车。

“再见！周岑！”

站台的灯光在她睫毛上洒下细碎的金粉，衬得那双眼睛格外明亮。

公交车的尾灯渐行渐远，乌云站在原地挥手，首到再也看不见。

走在林道上，她紧了紧肩上的围巾，脚步不自觉地变得轻快起来。路灯像一串发光的珍珠，她的影子时而变长时而缩短。

风拂过脸颊，乌云仰头看了看星空，发现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像一块温润的玉石悬在树梢。

不知不觉间己经走到了家门口。

“怎么不让司机去接你？”乌父看她被冻的发红的鼻尖，不赞同。

乌云摸了摸自己冰凉的鼻尖：“爸，我没事。就想散步回来，走走路挺好的。”

“这么冷的天，冻坏了怎么办？”乌母也心疼地说着，捂着她的手。

乌云绽开一个笑容，她将冰凉的手指贴在母亲温暖的手心里，撒娇地蹭了蹭。

“真的不冷呀。我一路跑回来的，身上可暖和了。”鼻尖上那点未消的红晕却出卖了她，在玄关的水晶灯下显得格外可爱。

乌母无奈地摇头，手指轻轻点了点女儿的额头：“还嘴硬。”她转头吩咐佣人，“加些姜汁到洗澡水里驱驱寒。”

浴室里很快蒸腾起带着生姜清香的热气。乌云把整个人埋进泡沫中，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她，像极了母亲温暖的怀抱。

“小姐，水温还合适吗？”门外传来佣人的询问。

“正好！”乌云拨弄着水面上的泡泡，声音轻快得像在哼歌。

此刻的浴室像个与世隔绝的温暖茧房，而她的心正扑棱着翅膀，飞向某个有着咖啡香和古琴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