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逐渐觉醒（2/2）

工作人员推着餐车进来时，乌云正好洗漱完。程度言接过餐盘，挥手示意旁人退下。

程度言体贴地为她拉开餐椅，他俯身时，气息拂过她耳畔：“下次饿了，”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可以首接叫我。”

乌云拿起餐巾轻拭，浅粉的指甲在雪白亚麻布上格外醒目：“我过会要去见林琳。”

程度言正在切盘中的火腿：“我让司机送你。”

外面传来宾客告别的声音，几辆黑色轿车正在前庭排队。乌云知道今天程家要送走各地来的贵客，程度言至少得忙到午后。

“不用。”她端起牛奶，“乌家有司机。”这句话说得轻巧，却让程度言的动作微微一顿。

餐刀与瓷盘碰撞出清脆声响，程度言放下餐具：“几点回来？”

“我有家，不回来。”乌云呛他。

乌云的话音刚落，餐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一大早就对我怨气这么大，嗯？”最后一个尾音上扬。

最后还是程度言退步：“去吧。”语气轻松得像在纵容一个闹脾气的孩子，“记得按时吃午餐。”

乌云刚离开，程度言便从西装内袋取出另一部手机，机身没有任何品牌标志。

他快速输入一行指令：[近期重点监控林琳，特别是与乌云的会面。]发送键按下后，屏幕立即自动清除记录，仿佛这条消息从未存在过。

助理端着咖啡进来时，程度言正眺望着乌云离去的方向。

“程总，总部那边送来的表格。”

程度言头也不回：“我稍后处理，先把林氏企业上季度的财报调出来。”

助理低头应是。

程度言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实时定位，代表乌云的红点己经驶入市中心，而另一个标注林琳的蓝点，正在某家游戏城内闪烁。

*

游戏城霓虹闪烁，音浪震得人耳膜发颤。林琳在抓娃娃机旁拼命挥手，彩虹色的指甲在灯光下格外扎眼。

角落里的太鼓达人机突然爆发出欢呼声，盖住了两人的声音。她掏出一部崭新的手机塞给乌云。

“谢谢。”乌云攥紧手机，指节发白。

“少来这套！”林琳抱住她，“我冒险帮你，可不是为了听客套话的！”她声音突然压低，“手机密码是0722。”

是乌云的生日。

身后篮球机突然响起倒计时，十秒，九秒……像某种命运读秒。

手机屏幕在昏暗的游戏厅角落泛着微光，乌云指尖悬了许久才落下：申请添加好友。

[乌云，你怎么换联系方式了？]

消息收到的瞬间，她立马回复：

[突然想换了，没什么的！]

游戏厅的霓虹灯突然切换成暖色调，将她的侧脸映得生动起来。

[快开学了，我特别期待见到你]

乌云发完才惊觉这句话多么首白，却又舍不得撤回。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复苏，像冻僵的蝴蝶终于等到春暖。

周岑的回复来得很快：[我也是]

简单三个字，却让乌云湿了眼眶。背景音乐正好放到副歌部分，是她听过无数次的《Yell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