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不相爱的人（1/2）

“怎样都行吗？”

乌云目视前方，声音不咸不淡：“那带我去见他，不管是死是活。?y\o,u¨p/i^n,x,s~w..,c*o?m*”

程度言喉结滚动，眼底泛起一层薄红，连声音都带着几分哽咽：“好。”

他仰头看她，眼尾微微发红，仿佛真的痛彻心扉，像一个即将被审判的囚徒，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可乌云没有心软。她太了解他了，他的脆弱、他的示弱，都不过是另一种变相的掌控。

最终，他缓缓松开手，低垂的睫毛掩去眼底的晦暗。乌云走在前面，程度言落后两步，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点几下，不动声色地发出一条简短的指令：

“注射B-2药剂，剂量加倍。”

那是能让人彻底丧失神志的药物。

屏幕暗下去的瞬间，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不管郑九千能不能醒来，他都必须变成一个废人。

他可以醒来，但绝不能清醒。

乌云见到的只能是一个痴傻人，他绝不会让一个低贱的家仆从他手里夺走任何东西。

郑九千躺在病床上，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起伏。,萝2??拉tD小)×%说,; *<[免:费/?阅ˉ读′医生推着药车进来，针头刺入他苍白的皮肤，浅红色的药液缓缓推入静脉。

从此，那些关于乌云的记忆，关于那个照亮他灰暗人生的女孩，都将被永远封存。

程度言终究是没有给郑九千开口解释的机会，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个忠心耿耿的家仆放走乌云的真正原因。

而那个秘密，将随着郑九千的沉睡，永远埋葬。

药物开始发挥作用。郑九千的呼吸变得急促，眉头紧锁，像是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抗争。

他开始忘记。

郑九千第一次见到乌云时，正值初夏。程家老宅的玫瑰开得正盛，层层叠叠的花瓣在阳光下泛着丝绒般的光泽。

乌云身着黄色衣裙在程家的玫瑰丛中奔跑。十岁的小姑娘像一阵突如其来的夏风，卷着花瓣和笑声闯进这个终年阴郁的宅邸。

“慢点跑，小心刺！”少年程度言在后面追赶，素来冷淡的脸上难得带着焦急。

郑九千站在走廊里，手里端着茶具，忽而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他本该目不斜视地穿过庭院，却在那一刻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小`说/C~M¨S· ′更.新¨最^全.

乌云恰好在这时回头。阳光穿透她微卷的发梢，她冲着程度言做了个鬼脸，然后毫无预兆地撞上了郑九千的视线。

“你是谁？”她停下脚步，歪着头问郑九千，眼睛里盛着纯粹的好奇。

程家的规矩森严，下人不得首视主人，更遑论交谈。他立刻垂下眼睛：“郑九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