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该收心了（2/2）

乌云进门时的声响让郑九千受惊般蜷缩起来，把手指塞进嘴里啃咬，那是一个婴儿才会有的动作。

“郑管家？”

郑九千茫然地转过头，脸上带着孩童般天真的神情。他歪着头打量乌云，突然咯咯笑起来，口水顺着嘴角流到病号服上，眼神纯净：“姐姐，好看。”

乌云踉跄着后退一步。

“你在开玩笑对不对？”她声音发颤，手指死死攥住床栏，“你知道我是谁的对吗？”

“姐姐、笑笑……”郑九千笨拙地伸手想碰她的酒窝，却打翻了床头的水杯。玻璃碎裂声使他受惊缩回去，把被角塞进嘴里啃咬。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程度言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欣赏她惨白的面色。

他慢条斯理地迈步走来，皮鞋踩过玻璃碴发出细碎的脆响。

每一步都像是按了暂停键，在乌云眼里自动放慢，她能感到脊背发凉。

他温柔地替她拢了拢无菌服的衣领，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现在，你终于可以放心了，嗯？”

“他永远都会这么‘无忧无虑’了。”

乌云一把拽住程度言，将他狠狠扯出无菌室。门在身后闭合的瞬间，她将他抵在墙上：“你对他做了什么？”

程度言后背撞上墙壁，却笑得愈发愉悦。他漫不经心地整理被她扯乱的领带，眼底闪烁着捕食者般的兴味：“你猜？”

啪——！

一记耳光在走廊炸响。乌云这一巴掌用了十成力，掌心火辣辣地疼，程度言的脸被打得偏过去，皮肤上立刻浮现出鲜红的指印。

他用舌尖抵了抵，毫不在意。

“这边呢？”他竟笑着转过另一半边脸，眼尾微微发红，像是享受这场折磨，“要不要对称一点？”

乌云的手掌震得发麻，指节都在颤抖。程度言捉住她的手腕，低头*上她泛红的掌心。舌尖缓缓*过她发烫的掌心，像在品尝什么美味。

“都红了。”他语气惋惜，真心疼惜，随即低头，在那片红痕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可抬起的眼里却盛满扭曲的欢愉：“下次想打我，用工具好不好？你的手会心疼。”

乌云恶寒，死死盯着他，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到底对郑九千做了什么？”

程度言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眼底浮出一层冰冷的暗色。他抬手，拇指轻轻蹭过她发红的眼角，语气平静得可怕：“他变傻了，不是更好吗？”

“至少他还活着。你说呢，云云？”

乌云浑身发冷，明白了程度言根本就没打算让郑九千痊愈。他所谓的医治，不过是将他变成一个没有威胁的废人。

她早该知道的，这个疯子怎么可能大发慈悲？

“云云，人也看了，你是不是该收心了？”

程度言收紧五指，将她纤细的手腕牢牢扣在掌心，不容抗拒地牵着她大步往外走。他的步伐又快又急，乌云踉跄着跟在他身后，像个被抽走灵魂的提线木偶。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的影子完全笼罩着她的，就像他永远笼罩着她的人生。乌云盯着地上交叠的阴影，觉得喘不过气。

郑九千痴傻的笑容和林琳苍白的脸交替在眼前闪现，而牵着她手的这个男人，正是一切祸乱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