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会是他吗（2/2）

“您好，这里是极光音乐疗法楚昭。”她努力保持声音平稳，“关于贵方的投资意向，我想了解更多细节。”

电话那头是公式化的回应：“楚女士您好，我的委托人非常欣赏您的工作，希望保持低调。资金将在本周内到账，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至少告诉我，他听过我的讲座吗？”楚昭不依不饶，“或者，他认识我吗？”

短暂的沉默后，律师谨慎地回答：“委托人确实出席了您上周的讲座。”

楚昭的呼吸凝滞了。那个戴帽子口罩的高大身影浮现在眼前，他递来的花束，他在纸上写的“你好”，还有他转身逃跑时义肢发出的细微声响。

“他是不是，”楚昭的喉咙发紧，“是不是腿脚不便？”

“抱歉，这不属于我可披露的信息范畴。如果有其他问题……”

楚昭挂断了电话。她蜷缩在办公椅上，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五年来精心构筑的平静假象正在崩塌，那个她以为永远埋葬在过去的名字，如今像幽灵般重新缠上她。

雨越下越大。

楚昭不断平复着心情，她在搜索栏输入“程度言近况”。页面刷新后，最新的一条新闻标题让她的心脏狠狠抽搐：《程氏掌门人健康状况堪忧，缺席年度股东大会》。

配图是狗仔队偷拍的照片：程度言坐在轮椅上被人推进医院，面容憔悴得几乎认不出来。

楚昭猛地合上笔记本，屏幕发出的蓝光不及她的脸色难看。

她不敢确定程度言到底知不知道她还活着，更不敢想如果他知道了，会怎样看待这个故意诈死的妻子。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楚昭惊得差点摔下椅子。安娜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楚昭？有位访客坚持要见你，他说他是你的投资人。”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安娜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伴随着轻轻的叩门声，“我进来了？”

楚昭的双目无法聚焦，视线里只有办公桌上那片咖啡渍在不断扭曲变形，渐渐化作地下室永远擦不干净的血迹。

门把手转动，安娜推门而入，看到她惨白的脸色时倒抽一口冷气：“亲爱的，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楚昭小幅度摇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些：“不是，我……我没事。”

安娜担忧地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在发抖，要不要叫医生？”

“不用。”楚昭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门缝外那道模糊的高大身影上。

会是他吗？那个在音乐厅递给她蓝雪花的神秘人？那个匿名投资极光疗法的L·C？

她抓住安娜的手腕：“你能陪我一起去见投资人吗？”力道大得让安娜感到反常。

安娜惊讶，但还是点点头：“当然。不过对方看起来很绅士，应该不用这么紧张。”

“谢谢。”楚昭打断她，整理着桌上的文件。

若真是程度言，有安娜在场，他至少会收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