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好久不见（2/2）

会议刚开始，那个男人便向会议室的人介绍起我和老杨，跟着老杨随便寒暄几句之后会议便步入了正题。关于开会我一向是不感兴趣的，我只觉得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我只要做好老杨派给我的任务就行了，所以关于会议的内容我是一点没听进去。

我望着电脑屏幕发起了呆，脑子里一遍遍的回想着昨天晚上的场景。到底是不是她呢？为什么不上去确认一下呢？这两个问题在我的脑子里不停的回响。不知不觉的我又想起来我跟她的点点滴滴，无数个让我后悔的瞬间从我的脑海里蹦出来，无数个瞬间，只要我开口说出那一句话，可能如今的一切都会改变，但我不敢赌。

轰鸣的掌声将我拉回了现实，随后我就跟着老杨回到了他的办公室，看着一地的纸箱子我的脑子又开始疼起来，心想：这他妈得收拾到什么时候啊。可当我看着已经开始收拾的老杨，只能跟着他开始打扫。老杨对我一直很好，虽然有时候我会跟他贫贫嘴，但真让我干活的时候我从来没让他失望过，我想这也正是老杨把我带来南京的原因。

一个小时之后，终于算是将屋子打扫到了让老杨满意的程度，随后我又一屁股坐在老杨的办公椅上。

“才干这么点活就气喘吁吁，唉。”老杨看着我叹了口气。而我现在所想的，就是在老杨的椅子上好好的睡一觉。

“刚刚开会说的事啊，我一看你就没听，你好好弄你的节目，到时候挣了钱好好回家过个年，咱爷俩能不能在这站稳脚跟，就看后面的努力了。”

“您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你小子最好给老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咱调来南京不容易，我为什么带着你啊？不就是因为你小子能力强吗？呐，给你的辛苦费。去吃饭去吧”随即老杨便将五十块钱甩到了桌子上。

“哎呀，这都快一点了，您不说我都没注意，恭敬不如从命，这钱我就收下了，需要我帮您带点啥不？”

“滚滚滚，你姨一会儿给我送饭，你让我一个人清净一会儿。哎，对了，还有个事儿，明天你去帮秦氏集团拍点照片，他们有个啥活动，你不是会摄影吗，请摄影师不如让你去，肥水不流外人田。”

“得嘞，您就使唤我吧，谁让您是我亲爱的师父呢。”

“少跟我在这贫了，走走走，让我这老头子好好清净清净。”

............

昨夜的雪还没化，对于一直生活在南方的我来说，下雪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记忆最深的一场大雪是在零八年那时候我才十五，记得那几天我最开心的事就是跟她在雪地里打闹，那是一种很纯粹的快乐，也是我二十四年人生中少有的让我铭记的小片段。

我又找到了一家鸭血粉丝汤，不知道为什么，昨晚吃过一次后我就爱上了它，毫不夸张的讲，我现在可以一日三餐都吃它。付款的时候，我从钱包里掏出了老杨给我的五十块钱，可一张照片从我的钱包里掉了出来，我将它从地上捡了起来，那是我跟她唯一的一张合照，我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将其塞到我都钱包里。

看着照片上她的笑容，仿佛自己回到了那一刻，人们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不知道我的回响什么时候把我从想念里敲醒。

吃完饭总归是要散一会儿步的，我就这样慢慢悠悠的在街上走着。经过一家咖啡店的时候，我无意间向里望去。

我愣在了原地，我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她的样子一点没变，但增添了几分成熟，只用一个美字不足以去形容她，但我一时间也想不到用什么词去形容，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我只能听见我的心跳声，要不是怕路人以为我是神经病，我真的很想给自己几个巴掌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

我们之间的距离，只隔着一扇玻璃窗。

她好像感应到了什么，终于将视线从电脑上移开，当她抬起头，我们的视线就这样交织在一起，她的眼神中先是一惊，后来我看到了眼泪在她的眼中打转，但始终没有流下来。

我们就这样相视着笑着，透过玻璃窗的反光，我看到了自己笑得有多傻。

我冲进咖啡店，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脑海里想不到该说一句什么来诠释这如烂俗电影桥段般的相遇，最后只能老土的说一句：

“好久不见，程艾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