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体初醒，九脉贯通（2/2）

淬体七重！

气息的攀升还在继续！灵雾越来越浓，几乎将楚凌霄的身影完全淹没。雾气翻腾间，那低沉的龙象嘶鸣越发清晰、威严，仿佛有太古的巨兽在雾中蛰伏、复苏！

咔嚓！咔嚓！

爆鸣声越发密集，如同战场上的连珠炮响！楚凌霄的身体表面，开始沁出细密的黑色污垢，那是被狂暴力量强行排出体外的杂质和淤血。他的骨骼、筋膜、皮膜，在《混沌道经》的引导和浩瀚灵气的冲刷下，正经历着脱胎换骨般的蜕变！

淬体八重！

轰——！！！

当气息冲破淬体八重的界限，达到淬体九重时，异变再生！

盘坐于灵雾中心的楚凌霄，猛地挺直了脊梁！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混沌初开的苍茫气势，轰然爆发！

唰！唰！唰！

九道粗壮无比、色泽混沌、仿佛由最原始混沌之气凝聚而成的巨大气柱，猛地自他头顶百会穴冲天而起！气柱直贯云霄，如同九根撑开天地的混沌之柱！气柱之中，隐约可见无数细微的混沌道纹生灭流转，散发出镇压诸天、演化万物的无上道韵！

九脉贯通！道源初显！

九道混沌气柱持续了足足三息时间，才缓缓收敛，没入楚凌霄头顶。他周身翻腾的浓郁灵雾，也如同长鲸吸水般，瞬间被他身体吸收殆尽，露出盘坐的身影。

此刻的楚凌霄，已然大变样！

皮肤莹润如玉，隐隐流转着一层温润的宝光，再无半分杂质。清秀的面容似乎褪去了最后一丝稚气，线条变得清晰而坚韧，眉宇间那股沉静依旧，却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邃与威严。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双眼，当他缓缓睁开眼帘时——

眸开刹那，混沌初分！

左眼之中，似有混沌之气氤氲流转，演化地水火风，万物生灭；右眼之内，则如宇宙星空沉浮，星河明灭，蕴含着无尽的玄奥与智慧。这异象只持续了一瞬，便迅速隐去，恢复成深邃如夜的黑眸。但那一眼开阖间流露出的古老道韵，却深深烙印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刚刚突破淬体境的少年，而是一尊正在苏醒的混沌神只！

楚凌霄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气息悠长，凝练如实质的白练，射出三尺之遥，才缓缓消散在空气中。他感受着体内奔涌不息、远超淬体九重巅峰的雄浑力量，感受着丹田中那缓缓旋转、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混沌漩涡，感受着识海中那篇玄奥莫测的《混沌道经》开篇。

十年沉寂，一朝觉醒，直入淬体九重巅峰！道源神体，初露峥嵘！

他站起身，动作自然而流畅，周身筋骨发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爆鸣，如同玉珠落盘。青衫依旧朴素，却再也掩盖不住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如同深渊潜龙般的强大气场。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演武场。

目光所及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那些之前还面带讥讽的旁系子弟，此刻如同受惊的鹌鹑，深深低下头，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几位长老神色复杂，惊疑不定。大长老楚雄脸色变幻，惊惧、怨毒、不甘交织，最终化为一片铁青的阴沉。

楚凌霄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脸色煞白、气息萎靡、被大长老护在身后的楚枫身上。

楚枫接触到那平静无波的目光，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洪荒巨兽盯上，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脑门，之前的嚣张跋扈荡然无存，只剩下无边的恐惧，下意识地想要向后缩，却牵动了断臂的伤势，疼得龇牙咧嘴，却连痛呼都不敢发出。

楚凌霄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那眼神，如同拂去一粒尘埃。

他转向自己的父亲楚啸云，微微颔首，声音平稳：“父亲，我没事。”

楚啸云看着脱胎换骨的儿子，虎目含泪，重重地点了点头，千言万语堵在喉头，最终只化作一句：“好！好！好！”

楚凌霄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依旧散发着淡淡混沌微光、壁画异象尚未完全平息的古老祖祠。眉心深处，那沉寂的混沌钟印记，似乎也随着祖祠的钟鸣与壁画的异动，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亲切的共鸣波动。

他心中了然。今日觉醒，看似偶然，实则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祖父以生命遮蔽的天机，祖祠中沉睡的秘密，还有这具道源神体……一切，才刚刚开始。

他收回目光，不再看演武场上的众人，转身，朝着自己的小院方向，平静地迈步走去。

青衫背影，挺直如松。步履沉稳，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蕴含着某种契合大地的韵律。

所过之处，人群如同潮水般，无声地分开一条道路。

无人敢言，无人敢阻。

唯有那冲霄而起的九道混沌气柱异象，和他睁眼时混沌初分的眸光，如同烙印，深深镌刻在每一个楚家之人的心底。

楚家麒麟，潜渊十载，终露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