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修罗逆鳞，血债初偿（1/2）

“嗒…嗒…嗒…”

秦夜的脚步声，在死寂的巷子里异常清晰，如同冰冷的鼓点，敲在周雪梅濒临碎裂的心脏上。,咸?鱼\墈¨书,徃? /勉?肺\跃,毒+他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踩踏着她的神经末梢，将恐惧碾入骨髓。她瘫在冰冷刺骨的泥水里，昂贵的皮草被污秽浸透，浓妆被冷汗和泪水冲刷得一片狼藉，脸上只剩下惊骇欲绝的死灰。她想尖叫，喉咙却像是被无形的铁钳死死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抽气声。

秦夜在她面前停下，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如同死神的斗篷，将她完全覆盖。他微微俯身，冰冷的目光如同手术刀，一寸寸解剖着眼前这个因恐惧而扭曲的肥硕躯体。

“周……雪……梅？”秦夜的声音低沉平缓，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每一个字都像是冰珠砸落，“是你？”

名字被叫出的瞬间，周雪梅如同被电流击中，身体猛地一颤！一股寒意从尾椎骨首冲天灵盖！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个如同魔神般的男人……他到底是谁？！

“不……不是我……我……”周雪梅语无伦次，涕泪横流，拼命地想往后缩，肥硕的身体在泥水里徒劳地扭动，蹭出一片狼藉，“误会……都是误会……大爷……饶命啊……”

“误会？”秦夜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反而比最狰狞的怒容更令人心悸。他的目光扫过周雪梅那张因恐惧而变形的脸，最终定格在她那双沾满了污泥、此刻还在微微发抖的手上。

就是这双手，刚刚粗暴地夺走了他女儿视若珍宝的蛇皮袋。

就是这双手，刚刚拿着那块发霉的面包。

就是这只脚，刚刚狠狠地碾碎了一个孩子仅存的、卑微的希望！

一股狂暴的戾气如同岩浆般在秦夜胸腔内奔涌，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他搭在身侧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咯咯作响，手背上青筋暴起，如同盘踞的虬龙。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极其细微、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浓浓鼻音的童音：

“爸……爸爸？”

声音很轻，像风中飘摇的蛛丝，充满了试探、不确定，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小心翼翼的希冀。

秦夜的身体，在听到这声呼唤的刹那，猛地一僵！胸腔内翻腾的滔天杀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按下了暂停键。那是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滚烫，瞬间冲垮了他引以为傲的冰冷外壳。

他霍然转身！

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微风。

只见那个小小的身影——秦心，不知何时己经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依旧抱着那个空瘪的蛇皮袋，小脸上泪痕交错，脏兮兮的，但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此刻却像被水洗过的星辰，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那里面，盛满了刚才被巨大恐惧和委屈淹没后、此刻才后知后觉涌现的、巨大的茫然和……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近乎本能的亲近感。`第`一\墈`书^惘\ _已￠发?布~蕞¨欣,漳*洁.

就是这一眼！

就是这声带着哭腔、细弱却无比清晰的“爸爸”！

秦夜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滚烫的手狠狠攥住，然后又被投入了冰窟！五年来在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铁石心肠，在这双清澈的、带着孺慕和委屈的眼睛注视下，瞬间冰消瓦解！

他几乎是本能地蹲下身，动作快得如同幻影，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却又无比坚定地将那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小身体，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

温暖而宽厚的怀抱，带着一种陌生却令人无比安心的气息，瞬间将秦心包裹。那股一首萦绕在她身上的、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恐惧，仿佛遇到了克星，开始悄然退散。她小小的身体先是猛地一僵，随即像找到了港湾的小船，一点点、一点点地软了下来。小脑袋试探着，轻轻地靠在秦夜坚实宽厚的胸膛上，感受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嗯。”秦夜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和坚定，他轻轻拍抚着女儿单薄的后背，用下颌轻轻蹭着她枯黄的发顶，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烙印在寂静的巷子里，也烙印在怀中女儿幼小的心上：

“心儿不怕。”

“爸爸回来了。”

“从今往后，天塌了，爸爸扛着。”

“没有人，能再动你一根头发！”

最后一句，他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出鞘的绝世凶兵，裹挟着斩金断铁的森然杀意！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瞬间再次锁定在泥水中抖成一滩烂泥的周雪梅身上！

“磐石！”秦夜低喝。

“属下在！”如同铁塔般矗立在巷口阴影中的磐石瞬间上前一步，声如洪钟。

“废她双手。”秦夜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蕴含着主宰生死的绝对意志，“让她这辈子，再也没法用这双脏手碰任何东西！”

“是！”

磐石应声如雷，一步踏出！魁梧的身影如同出闸的猛虎，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凶煞之气，瞬间笼罩了瘫软的周雪梅！

“不——！！”周雪梅发出撕心裂肺、不似人声的尖叫，绝望地挥舞着双臂，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咔嚓！咔嚓！

两声清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几乎是同时响起！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啊——！！！”

凄厉到极致的惨嚎划破夜空！周雪梅的两条手臂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软软垂下，如同两条被抽掉了骨头的软体动物，再也无法抬起分毫！剧痛让她肥硕的身体像濒死的鱼一样在泥水中疯狂扭动、抽搐，发出嗬嗬的抽气声，眼白上翻，几乎昏厥过去。

秦夜甚至没有再看一眼那如同蛆虫般扭动的躯体。他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的小身体，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用宽大的西装外套将她裹紧，完全隔绝了巷子里的污秽和血腥。?白~马*书-院′ `首~发\他抱着秦心，转身，一步步朝着巷口那辆如同黑色巨兽般等待着的迈巴赫走去。

影卫无声地分开一条通道，垂首肃立，如同恭迎君王的仪仗。

秦夜抱着女儿，弯腰坐进温暖如春的车厢。车门无声关闭，将外面的一切污秽、惨叫彻底隔绝。

车内，顶级隔音材料营造出绝对的静谧。只有暖气系统发出细微的嘶嘶声，还有……怀里女儿那因为过度惊吓和疲惫而逐渐变得平稳、细微的呼吸声。

秦夜低下头，看着蜷缩在自己怀中，小脑袋枕着他胸膛，己经沉沉睡去的秦心。那张在睡梦中依旧微微蹙着眉的小脸，沾着泥污，却有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熟悉感。她的眉眼，她的鼻梁，她抿嘴的弧度……无一不像是照着他自己的模子刻出来的缩小版！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和狂怒，如同两条冰冷的毒蛇，再次缠绕上秦夜的心脏。

五年前……东海市……秦家……

那些刻意尘封的、如同毒刺般深埋在记忆深处的画面，伴随着怀中女儿沉睡的小脸，不受控制地汹涌翻腾上来！

……

**（回忆）**

五年前，东海市。

秦家老宅，灯火通明，气氛却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奢华的宴会厅里，水晶吊灯折射着冰冷的光。衣冠楚楚的宾客们举着酒杯，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目光却都若有若无地瞟向大厅中央那个被孤立的身影——秦夜。

他那时还很年轻，眉宇间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锐气，只是脸色异常苍白，额角不断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甚至有些不受控制的细微颤抖。他强撑着站在那里，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对面那个一脸悲愤和痛心的中年男人——他的亲生父亲，秦家现任家主，秦正峰！

“爸！我没有！”秦夜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那批货是集团的核心机密！我怎么可能泄露给林氏？这分明是栽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