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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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打哪儿论的。

君臣两个一些事，为朝臣命妇津津乐道：皇帝最大的爱好，是没完没了地从自己的小库房里选出奇珍异宝，赏给孟观cháo，而且一定要他用到明面上。若是没看到孟观cháo物尽其用，就会缠着问原由，闹腾着要遣人寻找更好的。

为免宫里那位小败家子làng费人力物力，孟观cháo只好把不少东西用到明面上。龙涎香便在其列。皇帝总是定期命人把香料送到他手里，不管他在不在帝京。

徐幼微听得多了，偶尔腹诽：一国之君这个上赶着的架势，哪里是尊敬帝师，活脱脱是儿子孝敬爹。

而从君臣角度来看，皇帝对孟观cháo的恩宠也到了不讲道理的地步：孟观cháo亲手杀了他三哥之后，三十多名官员在朝会上出列弹劾。

那一年，十一岁的皇帝把小脸儿一抹，睁着眼睛说瞎话，称孟观城做了忤逆犯上之事，是他让孟观cháo将之处以极刑的。

官员们追问孟观城做了什么事——这种骇人听闻的事，少不得让史官记录下来，既然记录，就该诉诸原委。再说了，孟观cháo杀了人却不用到刑部受审，总该给世人一个说法。

皇帝就说，朕不准记录太傅这种事，也不会提及。

官员们只好重复弹劾、追究原因的理由。

皇帝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话。

一来二去的，那三十多个官员被他气炸了肺，齐齐跪在宫中，如何都不肯走，入夜后，絮叨着感念起先帝来，齐声号哭。

三十多个大男人一起号丧，那动静得有多大？皇帝生气了，也慌了，命宫人去问他的太傅大人怎么办。

尚在家中守灵的孟观cháo回一句：打出去。

皇帝当即照办，声讨太傅的一众官员各领了十廷杖。

这件君臣两个一起耍横犯浑的事情，成了他们的小辫子，那次挨打的官员动不动就提起，不敢诟病皇帝，力气都用来口诛笔伐孟观cháo了。

所有人都想知道，孟观cháo弑兄的原因，孟府的人更是如此。

但是，谁敢当面质问孟观cháo？谁又敢阻止他gān脆利落地处置一众可能知情的下人？没有人。所以，那件事成了永久的秘密。

身形落到美人榻上，徐幼微回过神来。

孟观cháo给她盖好毯子，将她双手放在薄毯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