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2）

☆、这是天雷勾动地火

卞之琳有首小诗《断章》中有一句：“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玄灼玉坐在显城最有名的食为天酒楼的雅间里大吃大喝——嗯，这个红烧狮子头真是汤汁香浓，有嚼劲啊！啊呜，这个鱼肉做的出水芙蓉真是滑嫩可口好吃又好看啊！舀一勺汆熟的鱼茸荷花，啧啧啧，鲜美！嗯，还有这个水晶肘子，肥而不腻，齿颊流芳！再吃一口！玄灼玉吃得不亦乐乎，还是不是的把自己认为不错的夹到坐在他身边的厉晟涵碗里，完全没管到底厉晟涵喜不喜欢吃这个也不管到底对方吃完了没有……等到一碗热呼呼香喷喷的人参糯米鸡汤下肚，玄灼玉用帕子摸了摸自己油乎乎的嘴，才发现坐在窗边的这次饭局的东道主厉无澜完全没有吃多少，反而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于是，吃饱喝足的玄灼玉好奇了，因为很难看得到厉无澜这么出神的时候唉！嘿嘿嘿……他内心很WS的笑着，巴拉到窗子的另一边，顺着厉无澜的视线看去——美！美人啊！

漆黑柔亮的青丝被一条黑底红纹的缎带松松系住，纯白如雪的衣角和鲜红如火的长及脚踝的裘衣，即使只看背影也觉得风华无限的气质美人啊……尤其是在一群寻常百姓中间越发显得美……耶？玄灼玉伸出手揉揉眼睛，睁大了眼睛看那因为买东西而转身露出的半个侧脸和他抱着的一团红：“小——渺~”这家伙完全不顾时间地点。

自从第一场雪落下之后便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小摊小贩们好似约好了似的一溜烟儿的全都出来了，好在天气也很照顾，难得的日头高照，各式各样的买卖鞭炮、春联、神马、香烛、烧纸、牛羊肉、赠送小孩子的各种玩具礼品、女孩子的各种头花饰物等等的小摊贩们和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人们把原来可以并排三辆马车的大路挤了个水泄不通。

抱着小鱼儿的顾渺的确是十分的亮眼的。只不过向来不喜欢人挤人的顾渺是难得的冷气全开，于是大街上诡异的出现了顾渺周围出现了半径一米的真空地带，而其他地方依然是人挤人挤得像是沙丁鱼似的。

顾瑾瑜小包子可不管自家爹爹的冷气大杀四方，只觉得自家爹爹真是帅气极了——嗯，这个街逛得真舒服！嘴里咬着糖葫芦，顾瑾瑜小包子脑袋一转看到了一个小猪形状的花灯，顿时兴奋了，拉着顾渺嚷嚷着要买。顾渺在这天是无条件的纵容小鱼儿的，只不过当他刚把头转向那个卖灯的小摊上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直接破开了喧闹的人群传来。

听到那个让他牙痒痒的称呼，顾渺很不想回头的，但是玄灼玉的声音太强了，连小鱼儿都听到了，所以顾渺不得不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抬头望去——却不想，第一眼没有看到某个卖萌的娃娃脸，却对上了一双清冷锋利的眸子，在视线相对的那一瞬间，双方都愣住了。

（请容许沙子用一句恶俗的话来上帝视角：茫茫人海中，我只看到你。）

顾渺抱着小鱼儿，面无表情的看着和自己手里的包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厉晟涵小朋友，然后直接对上厉无澜清冷锋利的眼睛：“所以说，你就是小鱼儿的父亲？”声音清清冷冷的，基本上毫无感情。

厉无澜诧异于对方如同金石撞击般好听的声音，却没有移开和自己对视的那双漂亮丹凤眼的目光，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