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2）

看着顾厉这一连串动作，一直沉默的绿萍也淡淡的笑了笑：“顾厉……你觉得，我今天是不是太绝情了一点？”毕竟还是二十多岁的没有受过大苦大难的女孩儿，没有经历过失去一条腿又被丈夫背弃的痛苦的绿萍还是心软的。

只不过早就在商海中浮浮沉沉炼成了一颗钛合金心脏的顾厉不这么想：“你觉得应该做就不用谈什么【绝情】的。”

“是啊，我也觉得说了那种话之后又后悔自己绝情太虚伪了……可是，我绝不后悔。”绿萍把腿曲起来，下巴搁在膝盖上，双手环膝，怔怔的看着山下的灯火阑珊。

顾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绿萍说着：“我小时候的确是十分喜欢楚濂的，曾经的我还以为我和楚濂就是这辈子的夫妻了……只不过，这可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这么多年的感情说断就断，我也是人，我也是会痛的……只不过，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就可以不做的。要不是那一件事情，或许我还自欺欺人的活在我和楚濂互相爱着的世界了。

停了一会儿，绿萍的那双清亮的眼睛里已经蒙上了薄薄的一层水雾，只不过夜色深沉，并不容易注意到罢了。

“我……可以知道那件事情是什么吗？”顾厉终于开口了，他把声音尽量的放柔，如同美妙迷人的大提琴般的声音让绿萍不由自主的接了下去：“……我做了一个梦，四年前从法国回来之后有一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我失去了一条腿，虽然和楚濂结婚了但是婚后的日子都是噩梦——楚濂并不爱我，他喜欢的是我的妹妹紫菱，还有、还有我的父母……”说到这里，绿萍干脆没有隐瞒，把所有的一切都说了个干干净净，包括没有顾泷和顾厉的存在，费云帆后来和紫菱在一起了，自己父母的婚变以及自己后来面对自己的丈夫和妹妹余情未了后的歇斯底里，末了才道，“那里面的很多事情都和现在不一样，比如小费叔叔还有你和顾泷的事情，那次法国之旅也没有发生紫菱和小费叔叔相识的事情，曾经的我以为这不过是一个梦，可是后来我细细留心紫菱和楚濂他们的互动，以及后来爸爸的异常、雨珊和沈随心的出现，才发现那是上天对我的优待，让我不至于做着梦死去……我用了四年的时间去思考，一直到现在……知道吗？顾厉，如果按照梦里的发展的话，我明天就会失去一条腿，永远也不能穿上漂亮的裙子，再也不能自由自在的跳舞……”说到这里，绿萍的手颤抖的摸上自己的腿，声音里犹带着恐惧，“我用了四年的时间去认清楚濂和紫菱的为人也花了四年的时间去认识自己的心，如果紫菱和楚濂真的相爱我会怎么做，结果很令我吃惊——我会干净利落的放手，或许在我的心里，楚濂的地位甚至比不上紫菱，毕竟比起从小就耳提面命将来会成为自己另一半的楚濂，我更加看重的是和紫菱的姐妹情谊。我才发现原来我也是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人……”话音未落，绿萍已经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嗅到的是淡淡的干净的香气，绿萍原本伤感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有些忐忑起来，眼睛里的泪水缓缓的留下，但是被夜风吹得有些发凉的脸庞却变得有些微微的发烫：“……谢、谢谢你，顾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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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塞尔，哥哥还没有回来吗？”穿着印有黑白小猫的睡衣的顾泷抱着费云帆送给他的大大的狮子玩偶，一边在素描本上涂涂画画，一边又一次的询问在厨房里忙活的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