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漂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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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天所长再回话。</p>而后他们搬到地下室。</p>接着祁越带着企鹅回：“小九啊，老头子顾不住你啦，你要听祁小子跟林闺女——得了，还是听闺女的，甭跟着祁小子瞎闹腾！”</p>他一样没有说话。</p>回想起过这种话的人，把他交给别人的人，都再也、再也没有在他的世界里出现过。</p>……爸爸没有接他回家。</p>……所长没有回了，唐妮妮忽然就意识到。</p>……企鹅不要他了。</p>……她给他梳头发，是因为想送他走。</p>就像爸爸丢掉他的那天，久违地替他梳头发，编辫子。最后表情复杂地塞给他一个脏兮兮的玩偶娃娃。</p>这是抛弃的信号，唐妮妮很熟悉。</p>于是同样久违的，他想起来了。</p>什么叫做伤心跟害怕。</p>伤心就是……</p>你的心脏一直一直往下掉，一直掉到身体外面，掉到空旷无人的海里，到处都没有人愿意帮你打捞它。</p>然后你就没有心了。</p>身体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p>害怕就是你的心还没有真的掉到大海里。它分开两半，小小的那一半在你脚下，大大的一半放在别人脚下。</p>像花一样，踩到就会脆弱地碎掉。</p>你不想碎，可是没有办法。</p>权利在别人的鞋子上。</p>从前唐妮妮并不清楚自己也有选择的余地。他差不多是一个包包，从这里被递到那里，从这个人扔给那个人。</p>包包是死掉的，不会说话也不能动。</p>当然就做不到表达，没法恳请某人把他留下来</p>不过他，他还活着，他能动的。</p>思维混乱的唐妮妮想到这里，毫无预兆地撑起身体。犹如一条颀长的美人鱼，倏然跳出平静的水面。</p>脖颈纤细优美，长发根根漾起，宛若金色的丝线。</p>他想学祁越蹭一蹭企鹅的鼻尖，——他看到过，每次祁越做完这个动作，无论提什么要求，企鹅经常选择纵容。</p>可他跟祁越终究不一样。</p>他知道的。</p>因而又一寸一寸地降低身体，俯下脑袋。</p>最终以鼻尖虔诚又天真地碰了碰企鹅的手背。</p>不要丢掉他，好……不好？</p>唐妮妮的眼里写着这样的话。</p>看来是有所误会了。</p>林秋葵叹一口气：“妮妮，把头抬起来。”</p>……不行。</p>……不好。</p>……这种</p>说话的声音就是不好。()?()</p></p>
唐妮妮有点伤心地抬起头。</p>?本作者咚太郎提醒您最全的《娇软咸鱼x野狗[末世]》尽在[]，域名[(．)]???.の.の?</p>()?()</p></p>
冷不防两只软腻的手贴上来。()?()</p></p>
林秋葵双手托住他的脸，柔柔圆圆的眼瞳中亮起一个光点。好似选美专家般打量地左看一眼，右看一眼。()?()</p></p>
旋即发出一声喟叹：“妮妮很漂亮啊。”</p>唐妮妮不自觉地重复着这个词：“……漂亮。”</p>而在他贫乏的词库与独特的人生经历中，‘漂亮’往往就代表喜爱，代表吃不完的糖果，高兴，乃至传说的幸福。</p>那是被人真正期盼着的生命才能拥有的词汇。</p>“……漂亮？”他似乎抱着怀疑，微微歪头。脸上没有多少表情，琉璃般晶莹的眼珠蒙着一层雾：“……妮妮？”</p>几根头发掉落脸庞，林秋葵将其拂去。</p>而后道：“是啊，妮妮最漂亮。”</p>“妮妮听话。”</p>“不吵，不闹，也不挑食。”</p>“大家都喜欢妮妮，我当然也喜欢。”</p>说这句话的刹那，其实林秋葵也有困惑：从什么时候起，她也能云淡风轻地说出这话，不惧于表达情绪了呢？</p>答案显而易见。</p>是因为祁越。</p>毕竟被爱的人才有表达的勇气。</p>想到这会儿还赖在床上的祁小狗，没准待会儿抬眼看不到她，就要吵闹。林秋葵不由得扬唇，唇边陷下两个酒窝。</p>“我喜欢妮妮，但是也爱祁越。”</p>尽管祁越最后松了口，同意她照顾唐妮妮。</p>然而——</p>“我很喜欢妮妮，但祁越对我来说也非常重要。”</p>“我不希望祁越因为这份喜欢而不高兴，不想让你们的关系变差。同时妮妮也应该学着自己长大，学着表达。所以我个人希望妮妮尝试去交新朋友，平时有事可以找娜娜。”</p>——以祁越的性格，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大爆发。</p>假设祁越跟唐妮妮摆在同一天平，毫无疑问，林秋葵选择前者。因此与其闹到那个地步，倒不如趁早拉开距离。</p>“当然，我和妮妮还是好朋友，随时随地都可以说话聊天一起玩。如果你跟娜娜相处得不舒服，也可以告诉我和祁越，以后就不跟她交朋友了。妮妮觉得怎么样？”</p>林秋葵尽量以小孩能听得懂的言辞解释，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好多不同包装的糖果，以及一条裙子。</p>塑料糖袋哗啦啦堆在床上，里面有软糖，硬糖，水果糖……各种各样不同的糖纸，在夕阳下折射着炫目的光芒。</p>裙子是系统商城买来的，某大牌高定裙，布料轻薄，三层鱼尾裙叠加出灵动的波浪质感，此外上头还点缀着一朵朵精致的手工绣花，完美符合唐妮妮的花里胡哨审美。</p>“……裙子。”</p>唐妮妮巴眨巴眨眼睛，活像没见识过大场面的美貌小土包子，不由得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悄悄地碰一下裙摆。</p>“……给妮妮？”</p>他看着林秋葵。</p>林秋葵点头：“给妮妮的礼物。”
</p>“礼物……”
</p>礼物给喜欢的人。</p>报复给不喜欢的人。</p>所以，企鹅还是喜欢妮妮，没有丢掉他。</p>就是祁越生气，娜娜，新朋友，%￥##@</p>唐妮妮趴下身，以平视的角度，满心雀跃地拨弄着裙摆，看着它一次又一次掀动，让他想到小鸟展翅欲飞。</p>笨蛋脑瓜里一通乱码转，祁越要让着妮妮。</p>祁越让他好久。</p>所以现在就轮到他让着祁越。</p>企鹅是祁越先找到的朋友，他不能抢。</p>不过他也可以找到一个没有别人的朋友。</p>自己最喜欢的朋友。</p>就是这样。</p>妮妮乖乖。</p>乖乖的妮妮最终以自己的方式接受‘监护人第n次变换’的事实，待林秋葵滴完眼药水走后，他坐在夜灯下。</p>一袋一袋拆开糖果，一粒一粒数好糖果。</p>一打糖果纸压得平平的，无论边角抑或封口，没有半分破损；糖果都放到宝贝布袋里……结果塞满了，鼓鼓的。</p>唐妮妮握着布袋，看似神游，实则苦思良久。</p>……想到了。</p>他找到枕头拉链，把枕芯掏出来，糖果放进去。</p>这样就有了一个糖果枕头，每天陪着他睡觉。</p>还有裙子。</p>漂亮的裙子。</p>是给漂亮妮妮的礼物。</p>他超级喜欢它，不敢折。</p>便放到床上，把里面一半床让给它。</p>自己抱着新得到的糖果枕头睡到外面。</p>明天要找娜娜……朋友……涂药。</p>药在袋子里……袋子挂在床上。</p>脑袋里回荡着企鹅说的话，他慢半拍地爬起来看了看，又伸手摸摸。确认袋子还在，这才放心地躺回来。</p>——夜晚六点，林秋葵沟通成功。</p>唐妮妮也自愿接受变动。</p>于是天黑又天亮，大约12小时后。</p>压力便来到叶依娜这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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