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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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再三确认了任知秋的气息在魔火中湮灭了后，白十九和闻浩然这才从阵中出来。</p>白十九上前，关切问道："你没事吧?"</p>陆遥遥摇了摇头，起身将身上的灰尘拍掉。“我刚才与你说过的，我有保命的法宝，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p>是的，在被任知秋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算计了之后，陆遥遥也长了个心眼。</p>和少年一并操纵四方焚魔阵强夺主动权只是计划中的一步，她知道要想真正打败任知秋，如此是远远不够的。</p>这里真正能够伤到他的是魔火。</p>魔气这种东西对于修者来说是极为阴毒的，一旦被它侵蚀要么走火入魔，要么根骨断裂，修为尽失。无论是何种都再无望于仙途。</p>而魔火更是能焚魂烧身，让其身消道陨。任知秋既想要清清白白，不堕魔道，又想要操纵魔火，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p>他握住的是他的底牌，也是一把伤人伤己的双刃剑。最后身死在自己炼化的魔火之中，当真是讽刺至极。</p>不过他也的确差一点成功了，就差一点。</p>任知秋算无遗漏，却唯独算不到她这个变数。</p>她不是此间人，也不是此间魂，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在最后关头使用蚀骨戒操纵魔火，将任知秋反噬，反败为胜。</p>想到这里陆遥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在两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之前将其放回了芥子囊。</p>白十九微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东西?也是你那位尊者给你的?"</p>有些邪性。</p>这话是他在心里补充的，并未直言。</p>她也知道瞒不过白十九的眼睛，他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恐怕在她拿出来的瞬间就觉察到了上面非比寻常的气息。</p>考虑到闻浩然也在，也不好胡谄，陆遥遥斟酌了下语句。</p>“你说这个啊，这是我在昆仑仙府的一个半妖朋友送给我的，你感知到的上面的妖气应该是他的。"</p>她补充道："人有好坏，妖也有善恶。我的朋友人很好的，我经常和他一起组队做课题。这一次我能从凌云长老手上得到入太虚幻门的机会，他功不可没。"</p>起初闻浩然</p>也还挺奇怪陆遥遥手中怎么会有妖族的东西，听到她这么一提也想起来了。</p>好像的确有这么一个人，陆遥遥和他提过，他也没太在意。</p>之后因为要渡人劫，早早就下山入了归墟，所以至今也没和那个半妖见过面。</p>不过.…</p>闻浩然："这东西沉师兄不是让你处理了吗?"他猛地反应过来，"啊我知道了，你没处理，你骗了他。"</p>陆遥遥听了不高兴了，"这哪里是骗?我这是善意的谎言。这样既没有糟蹋我朋友的心意，还没有忤逆师兄，惹他不快，这样两头都好。"</p>"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p>她掰着手指给闻浩然讲道理，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下，看了他们一眼。</p>“而且今日要不是有这东西在，我们都得</p>玩儿完呢。”闻浩然顺着想了下()?()，
点了点头()?()，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p>陆遥遥赶紧说()?()，
"既然你也承了它的救命之恩?()v?♀?♀??()?()，
之后你回去了可不许把这件事告诉沉师兄哦。"闻浩然："……好的。"敢情是在这里等着他呢。</p>白十九没有说话，也没办法插话</p>他听着陆遥遥一直在说一些他听不明白，也不了解的事情，这种似被排挤在外的感觉让他心情很不愉。</p>他薄唇抿着，正要说什么的时候，“蹇寇窣窣”的声响传入耳中。</p>陆遥遥和闻浩然也听到了，他们不再说话，屏息戒备了起来。原以为会有什么意外，又或是任知秋留了什么后手，不想什么都没有发生。</p>魔火消散后，无数金色碎片从中而出，在空中如星辰萤火点点。</p>它们在缓缓往阵中而去，最终骤停在半空。</p>陆遥遥没见过这种情况，不明所以，扭头问白十九。"这是什么?有危险吗?"</p>白十九："这是任知秋的金丹，不过已经被炸成碎片了。没了身魂寄托飘无所依，没什么威胁。"</p>"等到灵力完全消耗殆尽后便会自行消散于天地。"</p>闻浩然拍了下手，提议道。</p>/>“既如此要不你们把他的灵力给吸收了吧，毕竟归墟内没有什么灵力。这么任由它消散了也是可惜。"</p>陆遥遥和白十九同时沉默了。吸收这种手染鲜血的人的灵力，他们觉得反胃恶心。</p>她深吸了一口气，"算了，就这样让他消散吧，就当净化周遭魔气了。"</p>陆遥遥这么说着，盘腿于阵中准备静修运转周天调养下。不想她刚一动，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一点金光。</p>只一下，好似荡漾开的粼粼波光。</p>霎那间整个悬停在半空的碎片也跟着动了起来，一片，一片，无数片碎片都迸射出夺目的光亮，令人目眩。</p>等到反应过来，他们已被包围其中。</p>陆遥遥下意识握住了剑柄，正欲拔剑，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覆在了她的手背，阻止了他的动作。</p>白十九抬眸望向满目粲然，平和道。"这是任知秋的识海，是他最深处的记忆。"</p>人死之前有回光返照，也有走马灯。这是任知秋生前的走马灯。</p>她一愣，下意识想起了之前不小心进入姬容识海的场景。</p>识海斩不断，也走不出。他们只有等这走马灯结束才能离开。</p>陆遥遥眼眸一动，顺着那光亮看去。</p>三百年前，仙门玉京。</p>千道宗是玉京众多仙门中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中等宗门，自末法时代后，门中势微，隐隐有挤出中等宗门，沦落为小宗的趋势。</p>直到十年前一位弟子拜入门中，宗门才有了一线转机。</p>那位弟子火系单灵根资质，悟性极高。不到十八便已至金丹，在大宗门或许只能算中上水准，于中小宗门已是百年难遇的天才。</p>这天才不是旁人，正是任知秋。</p>在所有人都以为任知秋会仙途坦荡，带领千</p>道宗重回昔日辉煌。不想他十八至金丹后?()?[(．)]??$?$??()?()，
修为十年再无寸进。</p>任知秋试过很多办法()?()，
入秘境()?()，
重苦修()?()，
然而不单无甚效果，修为还不进反退。他十分懊恼，只得回宗请师尊破例为他算一道天机。</p>师尊道：[你本是凡身悟道入仙途，你尘缘未断，命有一劫未渡。]任知秋问：[可是人劫?]</p>师尊默然片刻</p>，道：[或许。]</p>或许?这当真是个模棱两可的卦象。</p>任知秋心下有些不满，面上并未表露分毫。</p>算了。他想，无论人劫还是金丹天劫，于他都没什么两样——只要能渡，只要有解。</p>他跟随师尊的指示入了靖国。</p>刚入靖国，恰逢国运有异。没过多久，此方便成了归墟。</p>他也被困在了其中，除非国运扭转，他再难离开。</p>任知秋浑然不在意，以为拯救靖国，修复国运是他的劫。于是他入世成了国师，为靖国祈福，庇佑百姓。</p>这一庇佑便是三百年。</p>然而他的劫还在，他在这里浪费了整整三百年。</p>任知秋很恼怒，很想撂挑子不干了，出去问问那老头儿究竟是算的劳什子卦，卜的又是个什么劫。</p>可是他仅凭他一人之力根本无法脱离此方归墟。他需要帮手，需要有能力和他一起改变国运的帮手。</p>归墟落下的三百年里，前后一共有十几个外界修者接过靖国的天命令。</p>于是他帮助他们，同他们一起，试图扭转这偏移的国运，这难续的气数。结果都无济于事。</p>他们都失败了，有的死在天劫，有的则被归墟境内的魔气蚕食堕落。</p>只有任知秋还活着，甚至还因祸得福，从金丹突破到了元婴。讽刺的是，这点突破竟用了整整三百年。</p>在困在归墟的这三百年里，任知秋学会了自行卜算，算来年是否风调雨顺，算国运是否稳定，再有异变。</p>而算得最多的，还是他如何也算不到的劫数。</p>再后来，任知秋不再算了。不是放弃了，而是他快没时间了。</p>他寿数将尽。</p>是了，入世的修者寿命本就比仙门修者短，再加上归墟之内环境这般恶劣，他若是找不到劫数，渡不过这劫，最多只能再活百年。</p>在任知秋以为自己当真要羽化在此境的时候，皇后诞下了一对龙凤胎。</p>双生子降生当日，天出奇观，一半乌云一半紫霞。一正一邪，正为紫气，天生人皇。邪为黑气，命中犯煞。有亡国之相。</p>感知到这两股气息，任知秋心下欢喜。</p>一为紫气稳</p>国运，靖国有救了。</p>二为他苦等三百年之久，终于在山穷水尽时，等来了他的劫数</p>——那身携黑气的皇女，是他的劫。</p>他高兴了没多久，又被新的难题给难住了。渡劫之人出现了，可任知秋还是算不到对方到底是她的什么劫。</p>倒是皇女三岁时，占星官姗姗来迟算到了皇女命中犯煞的亡国命</p>格。皇帝龙颜大变，匆忙来天宇宫找到了他。</p>他问他，[国师可有破解之法?]</p>破解之法?任知秋觉得这皇帝当真虚伪可笑，他分明已经知道那皇女有亡国命格，却还要来问他何解。</p>一国和一人，只要有脑子的人都会选择前者。</p>皇帝不敢做这种决定，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怕被人扣上冷血无情的帽子，怕被人戳脊梁骨骂。</p>可若是任知秋做决定那就不一样了。</p>他是国师，是能与天交流的仙人，在靖国，这个尊崇修士的国度，有时候他的话比这圣旨还要权威，让人无法置喙。</p>但他没有那么蠢。任知秋是修者，一言一行都受因果束缚的。他不能轻易决定什么，更不能许诺什么。</p>若是像往常这个情况，皇帝找他，他大概率会给予一些建议，推他一把。毕竟只要不是他亲自动手，那因果便落不到他的头上。</p>只要是为靖国好，任知秋这个国师不介意当皇帝背后那个推波助澜的人。</p>只是这一次不同。</p>那皇女是他的劫数，她不能死。至少在他还没有渡劫之前，她不能这样轻易死去。于是任知秋折中提出了一个建议。</p>[把她与皇子隔开吧，最好永远不要和皇子相见，不然会影响他的气运，乃至靖国的国运。]任知秋是这样说的，但是他知道，皇帝会做的比他说的过分十倍，甚至百倍。</p>他就是这样一个昏庸又自私的君王。在这个本就不会长久的国运中，他想要尽可能地延长他统治的时间。</p>至少不能让靖国毁在他手中。</p>没有人想要当这个千古罪人，任知秋是，皇帝也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皇帝做了他能想到，能做到的一切事情。</p>他将皇女扔进了冷宫，只允许一两个宫人每日去送饭，不让她饿死就成。除此之外不仅是皇子，其他所有皇氏</p>都不允许和她接触。</p>任知秋看在眼里，并未干涉。</p>他干涉不了，也不能干涉凡人的因果，哪怕那是他的劫数。</p>况且他能够从皇帝手中救下她的命，对于任知秋这样一个循规蹈矩，遵循天道的人来说，已是破天荒的逾越了。</p>皇女的命保住了，任知秋这才有时间思考天道的劫数于他究竟是什么。他应该怎么做才能渡劫。</p>任知秋在靖国有一好友，一个是云游四海的散修。他将自己的困扰告知他。</p>散修心怀天下，觉得渡劫渡劫，得渡。皇女一身煞气，他应该度化感化她，煞气退去，没准他的劫便过了。</p>任知秋对此很认同。</p>于是他去了冷宫。</p>那是他和皇女第一次见面，皇女八岁。</p>她身子单薄如纸，面黄肌瘦，和她粉雕玉琢的胞弟毫无相似之处。偏偏那双凤目森然，不似个孩子。</p>冬日大雪，皇女只穿了一件外袍，上面缝缝补补，洗得发白。手脚还短上一截儿，早已不合身了，难以抵挡严寒。</p>[今日有饭吗?]她看到任知秋的时候，这</p>么平静问道。</p>她把他当成送饭的宫人了。</p>任知秋只是来看看她，手上空空如也。</p>她眨了眨眼，默认了今日也没有吃的。</p>这很正常，这些日天冷，那些宫人懒得挨冻来这样远的地方送饭。有时候来了也是傍晚时候了。小皇女转身，任知秋跟了过去。然后看到她跑去外面捧雪吃。</p>[你这是做什么?]</p>任知秋上前扣住她的手，皱眉道。小皇女：[饿了，吃雪。]</p>任知秋默然了一瞬，看着她冻的发红的鼻子和生了冻疮的手脚。</p>国运乱了三百年，他见过太多人间苦难，横死的，冻死的，饿死的，比比皆是。这其实不算什么的。</p>况且她本就是命中带煞的人，过得越好，对国运，对靖国越坏。于他渡劫也不易。</p>任知秋想了许多，可在对方挣扎着想要再去抓雪吃的时候。他却道，[别吃。]</p>小皇女不满，冷冷瞪着他。</p>[我不吃，我就得饿死。]</p>[别以为我不知道，</p>你，父皇，母后，靖国上下的人都希望我死。][我偏不如你们愿。]</p>小皇女仰着头，明明是仰视的角度，却给人睥睨之感。雪寒寒窣窣落在她头上，那双眸子是刺骨的寒。</p>[我偏要活下去，活得比你们任何人都要长久。]</p>任知秋不知道当时自己在想什么，他静默站在雪地和她对视了许久，许久。久到白雪也覆了他满头。</p>他沉声道：[恐怕天命不会如你所愿。]</p>对方只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这样的话对她太重，太伤人。可任知秋还是说了。</p>他也不清楚自己说出这话的目的，是为了劝说她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人是不能胜天的。不若服从天命，早早结束今生苦难，早入轮回。</p>还是单纯出于一种恶劣的报复。</p>因为她，自己在归墟之中苦等了三百年。她却还想要逆天而行，阻碍他渡劫。</p>任知秋讨厌变数，讨厌脱离掌控的人。</p>他以为对方会哭，会被吓到，可她什么反应也没有。</p>小皇女直勾勾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勾唇笑了。</p>[你在害怕。]</p>任知秋，[什么……]</p>小皇女：[你害怕天命，所以讨厌不畏天命的我。]</p>任知秋不知道当时的自己在想什么，他被那双凤目看得浑身发冷，却又带着莫名被洞悉的战栗。</p>他清晰听到自己如擂的心跳。</p>那一日，风雪乱了他的衣袖。恪守天命的修者也乱了道心。</p>第一次见面，任知秋是强忍着不平的心绪离开的。</p>回去后他少有的没办法静心修行。</p>他的脑海中一直有两个声音在吵架，一个说他这不是害怕，只是和其他所有修者一样顺应天命，顺应因果。</p>无规矩不成方圆，修者既得天修行，自然该遵循天道法则。</p>另一个声音又在说，那个小皇女说得对，他是在逃避。三百年是，三百</p>年后也是。或许他本不该入归墟渡什么劫，他可以也试着逆天而行，修者本就是与天争命数。</p>任知秋冥想了七日夜才从天宇宫出来。</p>/></p>[当真是可怕，八岁的孩子竟然能将一个成年宫人给杀死，太邪乎了。]</p>[这有啥可邪乎的?她本就是天煞孤星，亡国命格，她连靖国都能亡，杀一个宫人又有什么好惊讶的?]</p>[可是……那个宫人是她乳娘啊。]</p>皇后在生子之前本就体弱多病，之后更是没多久便撒手人寰。</p>有人说她是因为生了孩子身子亏空太厉害了，这才香消玉殒。然而因为小皇女的命格带煞，他们更倾向于是她将自己的生母克死的。</p>三岁之前还没被占星官卜算出命格的时候，皇女的待遇虽比不上皇子，却也是锦衣玉食，不愁吃穿。</p>皇帝将她丢入冷宫的时候除了给她安排两个送饭的宫人外，还将自她的乳娘一并给打包了出去。</p>这是任知秋了解的有关那个乳娘的所有事情，其余的，便不知了。</p>听到那两个宫人的话，他刚平静下来的心绪又起了涟漪。任知秋冷着脸甩袖一步瞬身到了那幽深枯败的宫殿。</p>连日大雪已停了，小皇女还是穿着初见他时候的那件满是补丁的破旧衣衫。</p>唯一不同的是，上面沾染了一些鲜红的血迹，血迹已经干了，衬得她苍白消瘦的面容诡异的多了一分血气。</p>[为何?]</p>他这么冷冰冰质问着。</p>其实这等小事任知秋完全没必要过来，他随便找一两个宫人打听下，又或者掐指卜算一番即可。可任知秋更想要听小皇女亲自告诉他原因。</p>[为何要杀人?]</p>小皇女面无表情，神色比他的语气还要冷。[她要杀我，为何我就不能杀她?]</p>任知秋一愣，这才从对方口中得知，是那乳娘无法忍受这冷宫的生活。但是她是小皇女的乳娘，主子一日还在这里一日，她便不能离开。</p>有宫人教唆她，杀了她吧。</p>她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女，生来克母，又克国的煞星。你这是为民，为国除害。杀了她，你就自由了。</p>乳娘下定了决心，选好了时间。在昨夜小皇女熟睡之后动了手。</p>[她拿着枕头死死捂住我，她想捂死我。所以我用发簪刺死了她。]</p>/></p>乳娘的鲜血流到她的手中有多滚烫，又是如何从滚烫变得冰凉，最后直挺挺倒下，成为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p>很快，只有几个呼吸的时间。她杀了她。</p>她抬眸，再次用那双凤目看向他。[国师，我做错了吗?]</p>任知秋一愣，对方猜到了自己的身份。</p>他沉默了一瞬，回答，[……自保没错，但你不该杀人。]小皇女问：[可我不杀她，她会杀了我。]她并不迷茫，她不认为自己有错。</p>任知秋：[你既自有判定，为什么还要问我?]</p>[因为我觉得你和他们不一样。]小皇女道：[他们怕我，</p>你不怕。]</p>任知秋听后笑了()?()，
那是一种带着嘲讽意味的笑()?()，
不达眼底。[我是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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