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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回乡和童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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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丛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拼命叽叽喳喳写个不停,

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这首罗大佑的《童年》,是多少人的回忆,娟子不禁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一幕幕……

娟子出生在一个农村,这里有一望无垠的田野,放眼望去可以看到水平面,这里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朴实农民,上演着《乡村爱情》一样的风土人情,每个人有自己的人情世故,娟子离不开这一望无垠的田野和散发着麦香味的乡情。当大地开始呼吸,她的每一寸缝隙都是思念的气息,渗入血液的甜滋滋,润泽到娟子的气息之中平稳而又甘甜!回忆小时候,娟子如野丫头一样,带着一群黄毛丫头肆意挥洒童年,玩泥巴、捉蛐蛐、丢沙包、玩石子、跳皮筋、玩头绳、勾手套、勾发带、拍卡片、踢毽子、跳花绳、跳大绳、摘野菜、摘酸枣、摘杏子桃子、跑窩牛丢沙包、捡石头、做洋娃娃、学骑自行车、做弹弓、掏鸟窝、学着扎花股麻花辫子、做花股彩色手绳、做油画纸卷成的门帘、踢瓦片、玩公主王子过家家游戏、爬山坡、沟里捉蝌蚪、去吃外婆饭、山里采药、偷野鸡蛋、烤田鸡、烤栗子、吃唐僧肉、烤玉米、捉黄鼠狼、捉老鼠、给小羊羔割草、放羊、骑着牛去卖牛、割猪草、割猪尾巴、捕鸽子、抓麻雀、从蛇嘴里掏青蛙、养小白狗、和村里人一起看新买的黄河黑白电视机、街头谝闲传等。

娟子对三岁前的记忆很模糊,依稀记得在绿色的窗框上镶着透明的方块玻璃,绿色的绿的透到了整个视线里,渐渐模糊又格外清晰,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永远记住了绿色的窗框,一直趴在那里,看啊看啊,仿佛前世记忆一样,以至于成年后的娟子看到小家碧玉一样绿色的门框都会反复看着发呆驻足好久,没有任何理由的停顿,一刹那的记忆终生在寻觅。还有好多好多小猪崽,满院子乱跑,又好像不是,这都只是三岁前片刻拼凑的记忆!“为什么不能接水?为什么要让你们孙子先接?”娟子对着一个很厉害的老太太理论到,她这个时候也就四岁,弄得小男孩嗷嚎大哭,然后又来了一个老太太,她们一起指责娟子没礼貌,娟子回答:“这是国家的水塔国家的水龙头,你们凭什么插队?”她们竟然一个个哑口无言,娟子接好水拉着旁边被欺负的伙伴离开了,刚好家里人也赶到了,斥责娟子没规矩没大没小,这是娟子第一个儿时的伙伴——薇儿,薇儿很乖特别听家里人话,个子比较高,虽然和娟子只早几个月出生,个子却高出一头多,可能是遗传吧!薇儿的妈妈是河南逃荒过来的,听说娘家的妈妈和她一起再嫁甘肃,然后第二个老公又死了,第二个老公之前的老婆还留下三个儿子,外加薇儿妈妈负担特别重,不得已早早就嫁给了薇儿爸爸,薇儿爸爸虽然长得个子挺高,人却呆头呆脑的,村里其他好多男人都会出去赚钱,薇儿爸爸只能在家干一些砖窑里面的临时活计,一天就二三十块钱,也不是天天有活干,砖窑也经常会面临倒闭工资发不出来,他们家门口有一只黑色的狮子狗永远都长不大,在娟子的印象中她后来都上初中了狗还是那么大点,门是果枝条编的,随便一关也没有锁子,贫穷在小孩的世界里没有,她们只想玩在一起,没有成年人的利益只是喜欢就玩在一起,反正娟子那个年代童年就是这样。薇儿的爸爸脾气不好,会经常和她妈妈吵架,应该是天天吵架,动不动就摔东西,而薇儿的妈妈人长得好条长,一副好人才,可惜在她经常说话风风火火的,她妈妈喜欢赶集,每个礼拜的集市趟趟不落,每次都会买一件漂亮衣服,而薇儿爸爸每次都会塞到灶火里烧掉,然后经常吵架打架,这是村里人人都知道的事情。薇儿妈妈还特别不受她婆婆待见,一到每年除夕夜她都会被数落,她老公弟弟的媳妇因为是本地的又加上本身人漂亮还情商高手巧,每每被她公公婆婆喜欢的直在人前夸赞娶老二家娶了个好媳妇!所以每年除夕夜娟子家里就多了个诉苦唠嗑的人,娟子听婆娘倒苦水之所以麻木,完全拜薇儿妈妈所赐。薇儿还有个弟弟,她弟弟和她的待遇是不同的,她爸妈喊她都是大声的,像赶狼似的,但是喊她弟弟就比较温柔,听说是生了好几个女孩才有的她弟弟,中间那些女孩咋样了就无从知道了。这种现象在当时的农村很常见,心照不宣的事情。娟子和薇儿一起玩,她发现薇儿有许多优点也有许多缺点,优点就是沉默,个子高,你说什么她都跟着玩,还有就是没有人欺负她,她的妈妈还经常去学校门口接她,就算她学习不好也有人和她玩。缺点就是学东西比较慢,比如跳绳、丢沙包、踢毽子、跳皮筋等游戏,根本学不会,别人皮筋都七级了她还是初级阶段,还有就是倔脾气,生气了可以不睡觉一直坐着,学习一直都是中等偏下,其实这些也不影响她们经常一起玩。娟子喜欢找红玉,红玉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子,但是说话发音一直不怎么行,娟子和她一起也是她妈妈同意的,红玉的妈妈不喜欢她女儿吃亏,她们家院子里长满了各种品种的花草,什么牡丹、月季、大理菊、指甲花、艾草等,她的爸爸妈妈是一个部队退下来的,爸爸有正式工作,妈妈在镇子上的诊所上班,她爸妈只有她一个女儿再没有小孩了,红玉很小的时候就有自己的房间,娟子和她一起玩的时候,红玉都会告诉娟子她要喝好喝的了——那是一种娟子没有见过的营养饮料,村子里其他小孩应该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好像是会长高补充营养一类的,红玉的房间有很多音乐乐器,还有洋娃娃,她第一次回农村穿的就是一双红色小皮鞋,那个红真的是红的惊艳!娟子就不一样,她的语言表达能力出奇的好,三岁前就会学电视里面广告词,逗得全村人发笑。娟子知道红玉妈妈喜欢留她在他们家不让她离开,那是因为娟子可以教她女儿说话,要知道她女儿比娟子还大一岁呢?娟子也觉得无所谓,娟子就是这样子。后来红玉妈妈发现她女儿已经说话发音完全可以了,就想打发娟子不要找她女儿玩,每次就以娟子没有沙包拒绝娟子去他们家找她女儿,说娟子玩她女儿的沙包占便宜。于是,娟子当天晚上回到家就研究做沙包,娟子父母都是老实的农民,哪里还管什么小孩玩什么,娟子就一个人拿着布研究,刚开始娟子只会将两片布对面放着,然后四条边缝合起来,完全是个扁形贝壳样子,反复拆缝几次以后,娟子发现六个面有六个面,自己把布剪成六片,全都是正方形的,然后朝布的背面缝起来六个面最终缝合闭合留一点口子,再把沙子或是玉米粒放一些进去多少自己掂量,最后再把口缝住就可以了。第二天,娟子拿着沙包去见红玉妈妈,红玉妈妈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在城里给女儿买的沙包人家一晚上做出来了,只有四岁大,从此以后红玉妈妈再也没有刁难过娟子,而是让红玉一定要和娟子玩耍。夏天是麦子成熟的季节,金灿灿的麦谷厂,手扶拖拉机的声音轰隆隆响个不停,娟子这么小一直在旁边玩耍,村里不光有小女孩还有好多同龄的男孩子,娟子老被他们欺负,这一天娟子趁父母不在麦谷厂,就约村里经常欺负她的几个男孩子出来,站在手扶扬麦子的大功率风扇跟前,问他们:“你们谁敢把手伸进去,谁敢谁就是老大,如果我自己把手伸进去以后你们就得听我的。”他们都很惊讶,非常害怕,也有几个人很不屑,表示不相信。娟子说着就把手伸进了扬麦子的电动风扇里,整个手整个胳膊被风扇强大的风力转的麻木了,没有痛感只看到从手部喷出喷泉一样的大血,分不清哪个胳膊没有手了,旁边的小孩去哪里了什么时候走的娟子也不知道,半醒时候只记得三大爷抱着她满地乱跑,一直不让娟子睡觉,娟子就是想睡觉,他就边跑边讲故事给娟子听,他抱着娟子足足跑了几十里地,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大队主任门口,叫上村里的手扶拖拉机。当时因为是农忙季节,手扶拖拉机都在地里用着,能及时找下这辆手扶拖拉机已经要了老汉半条命啦!然后,邻里邻居一车十几口子人急急忙忙带着娟子吆喝着司机“快点快点……”到了县人民医院,看着娟子两只手两只胳膊甚至上半身全部都是血,全车人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而此刻医院工作人员都礼拜天休息,再加上农忙时节,医院只留了几个值班医生。一看这个样子,娟子的爸爸就去找村支书,然后村支书又找镇长,镇长又给县医院院长打电话,院长只能给退休的老院长打电话,一个小时后老院长匆匆忙忙赶了过来,一来就说:“没有麻药……没有麻药,咋办?”娟子的爸爸说:“无论怎样把手保住,然后一个村一车的人都给老院长鞠躬,希望把手保住。老院长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说一根手指已经掉下来了,我…….尽力而为!”一针……两针…….一直到二十多针的时候娟子已经完全忍不住了,休克了。只记得他缝了好久好久,门口一直站着村里人,二十针好像又缝了两遍,已经记忆模模糊糊了。再后来手上就有了一条很大很大的毛毛虫,伴随一生。这件事情后,村里的男孩子不欺负娟子了,红玉成了村里几十个女孩子的孩子头,娟子就是就是红玉家的常客。外村的也就是邻村的小男孩又开始欺负娟子了,他们会在娟子从隔壁村子回家的路上挡住去路,然后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的架势,娟子只能乖乖留下篮子里的蔬菜给他们,但是心里生气,总想报复,最后就叫上自己村里的男孩子去找他们村挡路的男孩子,然后找到村子不远处一口石灰窑,旁边有一口大口井,也就是那种废弃的机井,然后让所有男孩排成一行,谁敢先跳下去以后就听谁的?娟子看一个也不敢跳,就准备以身示范一下,要知道这可是几十米深根本看不见底的机井。正当娟子一只脚悬在空中的时候,娟子的二姨夫骑个自行车路过,他一个疾步就跟火箭似的把娟子抱走了,这一次娟子没有征服邻村的男孩,对她二姨夫是几年也没有说一句话。

一转眼到了上学年龄,好多小孩都已经上了一年学前教育了,娟子还在家里疯玩,她就告诉她妈妈:“我要读书!”她妈妈就像电视剧《大宅门》里面槐花她娘似的,“你说啥,你在说啥……”气的娟子活活的能把地上的水坑蹲成水池,有这样软弱的没有文化又不懂得道理的母亲,娟子的童年必然是悲凉的!薇儿和娟子是同班同学,由于薇儿个子高所以排座位她都是倒数第二排,她妈妈老是巴结老师,强调要给她女儿一个学习好的同桌,娟子此刻渐渐和薇儿走的远了。娟子一般都是第二排,一个班也就二十多个学生,娟子不用问学习成绩一般都是倒数第二或者倒数第一。由于学习不好,老师给娟子排座位都是把调皮捣蛋的男孩子安排给她当同桌,桌子上永远有一条三八线,橡皮永远少半块,作业本上永远是用笔划过的圈圈,板凳上永远有墨水,桌子兜里永远有弄死的青蛙,这个娟子已经习惯了,不过娟子懒得理他们。娟子和班上一起学习不好的其她倒数第二第三第四出去逃课了,一起漫山遍野摘酸枣,沟里摸鱼捡石头,野地里摘野果子吃,去倒数第二家吃完午饭就去倒数第三家吃晚饭,还把倒数第四扔到果园里看大门,然后一起去告诉老师和家长,倒数第四偷吃果子被抓住了。忽然有一天,也就是小学二年级,薇儿忽然对娟子热情起来,下午最后一节课她告诉娟子:“听说你哥哥养蚕,你给我倒腾一点蚕宝宝让我也看看,咱俩可是一直是好朋友,你不能不够意思吧?”娟子直接回答:“下午回家家门口悄悄等着,看我的我把我哥蚕窝给你端过来,气死他!”下午回家,娟子就赶紧找蚕,一看的白白的蠕动的蚕宝宝激动不已,立马用纸盒子装好放好桑叶快步往门外跑,由于是夏天穿的少门口又是石板路一个疾跑脚没站稳摔到了,摔倒了手里还握着装有蚕宝宝的纸盒子,“薇儿,拿好快跑,我哥要出来了!快完蛋了,别管我!”娟子趴在地上叫喊着!果然娟子家里人都追出了看什么事情,娟子被他们扶起来一看,哎吆,原来娟子的右胳膊摔断了,这是后来去电影院检查出来的结果,一开始还都以为只是简单的骨折哩!伤筋动骨一百天,天天吃盖天力手腕上打着石膏成了娟子明天的生活,忍受着胳膊的痛痒,直到三个月后,娟子取下胳膊上的石膏她发现里面好多奇大无比的跳蚤,都能炒一盘肉菜了,真恶心!

上学时候的男生尤其小学生是最坏的,他们下雨天拿着雨伞就是那种带弯勾的,专门在十字路口勾女同学的腿,还整天在教室拔人家头发,所以男孩子真的很坏很坏的!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娟子已经认为自己这辈子与学习无缘了,人生也就这样吧!可是有一天,她的人生就如金庸老先生笔下,小说《侠客行》里面的男主人公狗杂种也就是后来的石破天一样,发生了奇迹,什么语文题难懂的数学题全部都会了,她也就是正常听课,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结果成绩名列全班第一,老师的儿子、薇儿、班上穿着得体的一直名列前茅的学霸等,都表示她是抄袭的,而且认定绝对是是抄袭的。后来她的人生就如《笑傲江湖》里的虚竹一样,人生开挂一直名列前茅,娟子后来长大成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也因为这样一起的好朋友全部大洗牌了,薇儿又来和娟子玩耍了,一直名列前茅的好学生都络绎不绝地主动和娟子当同桌,一下子娟子成了好学生好娃娃,什么歌咏比赛、舞蹈比赛,娟子都被这群学习好的同学统统带领参加,人生真的莫名其妙!

第一个走进娟子视线的是维维,她是一个文静的女孩,家里是真正的书香门第,她爸爸的房间在东边,她和她妈妈住在西边,她爸爸卧室旁边有一个书房,书房里面摆满了各种世界名著以及报纸月刊,还有各种无线电修理方面的书籍,院子里干干净净的,墙角深处布满了青苔,几颗冬青常年翠绿欲滴。到了下午晚霞透过窗户,霞光万道!把维维家的客厅照的火红火红,她爸爸的书房整个也是红彤彤的,娟子和维维站在他们家二楼的阳台上,玩起了毛线——翻交交,她们一直玩了两个小时,直到维维妈妈喊维维吃饭,娟子才回她说自己要回家了。

第二个走进娟子童年美好时光的小伙伴是宝宝,她是一个性格胆大开朗,思想活跃喜爱旅游的小姑娘,她最大的爱好莫过于串门子,在娟子的印象中她们家的炕上就没有闲过,一群七七八八的小姑娘坐在炕上一说话就是一下午,玩石子、玩拍手游戏、还有玩纸牌等。宝宝不爱学习,但是又不得不在班上当了学习委员或者组长什么的,这是她妈妈对她唯一的要求,所以她总是小心翼翼的处理好同学关系,又不得不向学习好的同学不断讨论各种学习方法,她总是不愿意用功读书只想着走捷径,也只有这样她才能达到她妈妈的要求———既在班里担任了学生干部又学习好,因为如果学习特别差劲也不可能老师会让她担任什么职务。

接下来就是丽丽了,一个喜欢一切美丽的事物,并且人长得俊俏干净的女孩,非常的聪明俏丽。印象中,每到冬季她就喜欢穿一身红色的棉袄,带一双红色的棉手套,静静地坐在人群中像一个乖宝宝一样,文静可爱,又常常语出惊人!

在娟子四年级的时候,这些发小一直伴随着她长大,维维坐在她的前排,她有一对粗大的麻花辫,又黑又长,皮肤白皙,多年以后娟子心目中的神仙姐姐刘亦菲的形象也比不上维维的仙气十足,这是娟子童年女孩形象里面她认为气质最好的女孩子了,每当有学习上不懂的问题,娟子都会一一找维维解答,有了维维娟子的生活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一切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简单了。维维的爸爸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人,他的书房不允许小孩进去,这样越是神秘娟子就越觉得很古怪,总是偷偷爬到门缝里偷看,有一次还被维维爸爸逮了个正着:“你是?”“叔叔好!叔叔好!”娟子急忙笑着回答,“你想看书,不是,奥……是的,是的,叔叔好!”娟子语无伦次地说着。“你们现在还小,以后长大了再看这些书,你比我家维维机灵多了,叔叔很喜欢你,不要害怕,就当自己家里一样,一会让你姨给你做饭,留下来一起吃?”维维爸爸说着,“不了,不了,一会我妈叫我吃饭,不了!”娟子此刻感觉维维的爸爸并没有那么可怕,对小孩子挺好的,而且和村里其他叔叔不一样,很有文化修养,斯斯文文的样子像一个老师,又像一个小孩,更像一个科学家。也难怪维维的气质那么好了,原来如此!

在那个收农业税的年代,一家几口人收完麦子都会去交公粮,娟子就会很疑惑的问她的妈妈:“为什么我们要每年交公粮?”

她妈妈没有文化,只会语重心长地告诉她:“因为我们农民种国家的地,我们的国家也在保护我们呀!你看以前的外国侵略者打我们国家,国家牺牲了多少革命烈士,我们只是把我们种的粮食拿出来一些给国家而已!妈妈把你养大,那你将来也是要知恩图报的嘛!”“奥,明白了。”娟子摸着自己的脑袋回答道。

有一天,娟子非常不开心,她把自己家的红薯给维维拿过去一些吃,顺便问她:“为什么我哥哥老欺负我而你的哥哥怎么对你那么好?”

“没有呀!你只看到他没有欺负我的时候,他欺负我的时候你没看见。你如果想不明白,我这有一本书推荐你看一下!”

娟子一看书名,就尖叫起来:“我天呀!《简爱》!你已经看完了?”

“是的,我也是刚刚看完,你和我、我们都应该坚强一些,在这个贫瘠的农村好好活着,弱者都会被欺负的,就算没有你的哥哥也会有其他的一些坏小孩或者坏老师坏人等。”维维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

“丽丽那么样的女孩,也被她的哥哥煽了耳光,我就在旁边看见了,她的父母也看见了,丽丽还是她父母的掌上明珠哩!你不要觉得只有你受尽委屈,其实我们都一样,如果你的头发也像我一样长,你就知道这个头发带给你的烦恼,只能使你在被打时更疼而已!”维维无奈的回答道。然后,她又很天真的说着:

“我还羡慕你呢?你在你们家里无拘无束,你们家没有封建礼教的那种感觉,我和我妈妈在家里没有被人瞧得起过,过节就是被一大家子欺负被冷眼相看,你们家你就像一个开心果,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真好!”

“真没想到,原来你过的也不好,平时看不出来!”娟子嘟着嘴然后一撇嘴巴说道,娟子其实还想说许多自己的痛苦给维维听,但她又本能的不说了,感觉也就这样了吧!

娟子二姨夫家有个姐姐,排行老二,因为她下边有两个弟弟,上边又是一个姐姐,所有她在他们家里是非常没有存在感的一个人。她呢,老是希望怎么自立自强的证明一些东西给家里人看,然而实际上她啥也干不了,她身体严重贫血,走几步路都气喘吁吁的样子!上学去的路程对她来说都是比较吃力的事情,而她又特别渴望和学习好的女孩子呆在一起,似乎这样她就已经非常满足了!这样娟子和她也就成了众多亲戚家小孩里面无所不谈的闺中密友。她的名字也挺土的,——亚宁!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做饭,无论面食还是川菜都拿的出手,不过她很懒!不喜欢洗碗,也不喜欢多做一点点饭,只给她自己做着吃,她也喜欢把各种饮料瓶子剪成各种DIY的形状,用饮料瓶子自制的各式各样的筷子笼子,自制的各种牙膏筒,还有各种笔筒等。印象最深的是她喜欢吃梨,一天可以吃好多,想着她的贫血可能是梨吃多的缘故吧!她自己也是这样给外人解释的,娟子却非常肯定她是天生遗传的,因为她的贫血贫的也太夸张了,估计她很小就想着将来嫁个好人家吧!说话总是思前想后尤其担心以后生育不了,那么点小孩真的有点早熟!不过女性的贤惠静淑在她身上真的是几个村子姑娘里面也找不到的那种,天生的将来当家庭主妇的命!她从来不下地干活,只研究各种吃食,或者各种针线活计,随便一个花型的手工艺品手到擒来!能做出各种油炸小吃,每当小时候街道上新卖一种饼子,她都能回家研究出来,她一个人坐在炕上慢慢享受她自己的杰作,记得上小学那会有一种炕饼,她将油浸面掺合在一起,擀成一个个煎饼,表面撒些白芝麻、五香粉、盐面,放到炒菜锅中炕。她都能做出来!还有各种小卖部卖的麻辣片她也能照猫画虎做出来,尤其刷了一层辣子油红辣辣的麻辣片做的是一模一样甚至比集市上卖的还要好吃!她还会做其它稀奇古怪的烤馍,为此还专门在她们家院子里用土垒起来搭成一个烤箱,用钢筋做风箱底,鼓风机吹上,炭火烧上就烤起饼子来,吃起来酥酥的,颜色乳白气味香甜可口,外表硬硬的里面软软甜甜的,也有咸的味道,她也不卖就是自己吃,光是油茶她就研究了七八种口味喝。面条里面的拉面她特别不爱做也不爱吃,她不爱吃面,平时只吃一点稀饭馍馍吃点菜,但是拉面只要她有心情一做出来就特别好吃,也只做一碗,说是最讨厌做饭量多累人!一年四季一遇上刮风下雨她就不行了,学也上不成了身体又不行了,经常让娟子给她补课,犒劳娟子不用说就是一碗拉面!她知道娟子喜欢吃!她年长娟子几岁,由于身体原因俩人竟是同一年级读书,性子急慢,活的安逸!模模糊糊娟子记得那天是中午,太阳毒的厉害,娟子自己和亚宁姐吃完饭躺在蚊帐里面打滚儿,畅想着未来各自的发展,包括女孩子的心里事儿,一起哼唱小曲,她说她要读书,读书是世界上最最美好的事情!娟子说自己要走出这里,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不用再面朝黄土背朝天,成为一个有价值有见识的人!娟子还对亚宁姐说道:“为什么咱们这里的人活的不像个人?”亚宁姐说:“那你觉得什么才是人活的样子?”娟子回答:“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反正我会默默地向着我要活成的样子努力……”亚宁姐拿着她手里的红丝帕盖到脸上,一句话也不言语,娟子急忙在她胳肢窝挠抓起来了,她一痒就告诉娟子她想她可能读不了几年书了,娟子问她为什么时,她沉默不语……!只是一味的哭泣,说:“我本来身体就特别不好,而且还有两个弟弟,他们都是男孩子,我上完初中就不读了的!”娟子也没有作答,就问她:“不读书那你要干什么去哪里?”她不回答,娟子也沉默不语……忽然,她又念起自己最近看到的一篇小说里的一段文字——

“记得当时年纪小,我爱谈天她爱笑。风在树梢儿鸟在叫,不知怎么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三毛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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