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战友牺牲的悲恸（1/2）

叶向北早上来到部队办公室，战友们看到他都非常高兴，趁着还没到正式训练时间。

他就把一部分糖果分给同一个办公室的军官同志。

李政委昨天已经分到喜糖，今天就不要了，聊天时就看到大家吃，才顺手拿了一颗塞嘴里。

“团长听说你已经结婚了，恭喜恭喜啊。”

“就大半个月不见就结婚了，我们团长不仅训练行动干脆利落速度快，就连结婚都这么快，不愧是你小子。”

叶向北想到林初月，就忍不住唇角上扬，“两人互相看对眼就结了。”

李政委见状，打趣道，“你们刚才瞧见没，咱们的冰山叶团长竟然破天荒地笑了，这娶了媳妇就是不一样啊，以前都没见他笑过呢。”

大家都看向叶向北，他刻意压了下压上扬的唇角，转身继续分糖果。

“哎呦，我也有份呢，以前整个办公室就两个没娶媳妇，现在你娶了，现在只剩建成了，建成有对象了，估计也快了，还是你快，你啊什么都抢在前头，这次福大命大，幸好活下来了。”

这时，营长顾建成走了进来。

空气突然安静，顾建成脾气古怪，跟他们合不来。

虽然叶向北平常话也不多，不说话的时候看着还有点高冷，相处久了，大家都发现他外冷内热，用一颗赤诚的心，对战友和兄弟。

他早就习惯他们的区别对待，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淡淡打着招呼，“早！”

叶向北抓了一把喜糖走到他办公桌前，“结婚喜糖，要不要来点？”

顾建成头也不抬埋头假装在忙看文件，低声婉拒，“不用了，小时候早就吃腻了，长大后就不喜欢吃了，抱歉啊。”

他是红二代后三代，不像办公室一大半都是出生农村，原本几颗糖果都要凑热闹，就跟没吃过一样。

“没事，不勉强。”叶向北把糖果放回袋子里。

瞬间，气氛尴尬，李政委连忙打圆场。

“向北，你这喜糖在哪买的？不错啊，回头我也去那买点给孩子们吃。”

“就在民政局附近下面那条街的第一家铺子。”

“团长，团长，我来要喜糖了。”秦长征人未至，声先到，话音刚落，才来到大门口。

其他领导还没说什么，顾建成就呵斥道，“秦长征你叫什么叫，有你这样的排长，难怪九排没素质、没纪律，不知道这里是领导办公室吗？”

秦长征没想到他也在，整个军营就他最会找事儿，“对不起！顾营长，我下次一定注意！”

顾建成还想发难，每天到办公室大吵大叫，必须思想教育，下次不改就记过。

叶向北却已经抢在他前面训斥说，“秦排长，你这冒冒失失的性子什么时候改改？”

秦长征立正敬礼，“报告团长！下次一定改！”

他知道叶向北是在帮他，他先问责，堵住顾建成的嘴，就不用被顾建成那小肚鸡肠的人罚了。

李政委扫了屋那一圈的人，最后又把目光又落在他身上，“大伙都在听着呢，一起督促你改，看你还敢不敢。”

“报告政委，不敢了。”

李政委挥挥手，“行了，去拿喜糖吧。”

秦长征敬礼，“是，政委。”

叶向北把桌子上的喜糖全部交给他，“喜糖都这里，麻烦你拿去分给其他同志。”

秦长征才被训斥了，一点也没记仇，又笑嘻嘻地说，“团长，你现在不忙一起去分呗？昨天外出越野训练，今天主要整理内务，大家好久没见你了，都念着你呢。”

“也好，那我顺便过去检查你们的军务有没有进步。”

当他们走进九排宿舍，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些空空的床铺。

曾经铺满了战友们的床铺，已经牺牲的战友同志的被子枕头用袋子装好放在床上。

每一张床铺上都铺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八个宿舍几乎每个宿舍都只剩一两张没有用袋子装起的床铺。

叶向北和秦长征刚走到第一个宿舍，其他宿舍的人都围了过来。

有几个脸上还带着伤，额头缠着纱布，上次他们也去医院看叶向北，表面看着高高兴兴的，看不出一点伤心难过，背地里都不知道抱头哭了几回。

“团长，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陈生。”

“团长，你出院啦……”

“出院了，进华。”

……

几个人轮流问候叶向北，他都一一回答，眼睛激动地盯着他们的脸，还念出他们每个人的名字。

他们看到叶向北就想起曾经一起训练的战友兄弟，此时的心情沉重而无助。

“团长，以前每次被你训，都觉得苦、觉得累，现在我们就盼着你回来训练我们，只要还能和兄弟们训练，再苦再累我们都不怕了。”

“对，团长，就算负重越野几十公里，只要兄弟们还在，和以前一样互相鼓励，我们也不怕。”

“不怕，我们不怕，他们也不怕，都不怕，大家都不怕，只要人还在……”

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哭了起来。

战友牺牲的悲恸萦绕在整个宿舍。

秦长征抬手狠狠抹了一把眼泪，“都哭什么哭啊？今天团长给我们发喜糖，我们应该笑才对。”

九排是叶向北曾经当连长时从新兵蛋子带出来的战友同志，不久前大部分不幸牺牲西南边境。

还有一些尸体都没能带回来，也忍不住眼眶泛红，“想哭就哭，发泄出来比憋着好。”

秦长征撕开几颗糖果塞到他们嘴里，“心里苦，吃点糖就不会这么苦了。”

“团长，你也来一颗。”

叶向北张嘴吃了。

九排班长谢广长靠在一张空床的床柱上，仰头不让眼泪流出来，怀念以前和战友在一起的日子。

“以前我们总在私下里打赌说，团长让我们往死里训练，就跟个严肃不近人情的冰山一样，肯定是团里最后一个娶媳妇的，团长要是比谁先娶媳妇，就倒立洗头，现在团长娶媳妇了，你们快起来倒立洗头啊。”

“他们一堆没娶媳妇的还欠我们倒立洗头，不能赖账，起来了，都起来啊，怎么都变成一罐子灰了……”

“别躺着了，赶紧起来。”

谢广长摇晃旁边空空的床铺，落下一层灰。

……

“活着的人要朝前看，不能一直深陷在悲痛里，有条件的，我们多帮他们照顾家人，他们才走的安心。”

“团长，团长，我当时就差一点，差一点我就把他扑倒，正国就不会中枪，是我没用，只顾着躲子弹，没能救下他。”

“团长，像这么没用都救不了战友的，口令至极灯光吗好的军工都撤了吧，我要接受处分，开除军籍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