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1/2）

“所以现在这并不是交易，而是拿回我曾经寄放在你这里的东西而已……”

望着那代表接受一切的伸手，“琉璃”发自内心的笑了，她那银灰色的眼眸深处逐渐显露出了它原本的颜色。

猩红化作了那最为鲜艳的眸光，银发赤瞳的“琉璃”静静的望着眼前的少女露出出了那邪意的笑容。

“害怕失去永远只会失去的更多……你以为你不懂这个道理，现在看来你只是一直在逃避而已，不过如今一切都无所谓了……”

“既然你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现实，那么是时候我们两个也该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了……”

话语间落下，“琉璃”伸出了手，抓住了少女的另外一只手，此时，两位少女的一双手都同时紧紧抓住了彼此，那股来自体内封印的力量逐渐回到了它原本主人的体内。

第四十六章 告别

在那银白色的光辉映衬之下，二人的身形都开始发生巨大的变化，林然重新恢复成了他那副青年的模样，一米八的身高，黑发黑眸。

而面前那银发赤瞳的少女，变化则就显得更加巨大，一袭银白色的裙子在其力量的洗礼下化作了那红黑相间的哥特长裙，发侧那盛开的鸢尾花被鲜血染红，化作那永不凋零的彼岸之花，精致的脸庞中，那右眼之下一颗泪痣悄然而生，黑丝包裹着那纤细的双腿踩着尖顶的高跟，银灰色眸子中那闪烁的猩红逐渐占据了整个眸光，长发及腰的末端是由银转红的渐变色……

变化之后的血瞳琉璃，相比于之前清冷和纯白无瑕更多了几分邪气与病态的美感，二人的外表和形态方面也都有了明显的区别。

当两双手逐渐分开，二人望着自己身体那巨大的变化，血眸的琉璃看着自己这一身裙装的变换似乎显得十分满意。

“你将力量寄存在我这里，而我则是相当于以你的模样度过了这三年的时间，现在你终于肯将自己剩余的部分拿回去了，而我也可以恢复原来的模样……”

或许是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心情不错，血瞳的琉璃排起了头，望向了那最后一次恢复成男生的林然，眯着眼笑着询问道。

“重新完全恢复成你原来的身体，感觉怎么样？”

青年眼垂低眸的望着自己的双手，那黑色眼眸的深处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悲伤，口中淡淡的回答。

“无所谓了，反正都是昙花一现的虚景罢了，只要一动用魔力，这副身体恐怕就像蛇类一般不断的蜕皮吧……”

“你的这个比喻倒是很形象啦，我事先说好了，既然你已经把力量拿回去了，那么我就不负责继续帮你保管，也就是说，以后你要再想恢复成这副模样，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了，当然，你要是利用魔法制造出一个虚影，倒也是可以。”

林然收回了手，低沉的回答。

“没有这个必要了，太多的欺骗与掩盖，我已经累了，我们走吧！”

说话间，林然便迈出脚步想要离开这个房间，不过随后他又是像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血统的琉璃望着林然的动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轻轻的笑了笑。

“都是以林然的这副模样最后一次了，你确定不和妹妹打个招呼？”

林然抬起头，望着病床上那沉稳昏睡的娇小身影，他沉默了片刻，随后脚步缓缓挪到了其床边。

他缓缓的蹲下身，使得自己的脸和妹妹的脸处于同一平面，昏睡下，妹妹的脸庞是那般的美好，说来也是奇怪，妹妹的生活恰好一直是林然他自己心目中所期望的样子，周围的一切都有家人保护着，所有有关于人生的重要选择，都由她自己做决定，即使再成为了魔法少女这种潜在意义上有危险职业，暗地里也依然有他这个哥哥和已知母亲这样的存在在保护……

真好啊……如果当年自己没有从父亲的手中接过那条水晶项链，或许自己的人生就真的如妹妹一般，平淡还有纯真幸福，只是这一切都不可能了，人生许多的选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后悔药是买不到的……

不过话说回来，成为魔法少女这一条道路，自己却也不后悔，如果自己不成为魔法少女的话，这份责任与负担或许就会落在妹妹的肩头了，到那时候的自己，或许又会想为什么这份责任不是由他这个哥哥来承担呢？

想到这里，林然那沉默的面孔之上少见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人可真是一个矛盾的生物啊，似乎无论做出什么样的抉择，都会有令人遗憾的部分，只有真正到了最后，或许大多数人才会回过头反思……

一切都是自己做出的决定，所以没有什么可后悔的，遗憾总是会有的，但既然拿回了这份力量，就尽己所能的去减少那所不必要的遗憾与悲伤……

回忆起往昔的种种青年的脸上，轻轻地噙起了一丝温柔的微笑，他伸出那宽大的手掌，不断的抚摸着妹妹那温柔光洁的额头。

月光照耀之下，这幅画面宛若那长兄如父的哥哥温柔的哄着妹妹，陪伴着她缓缓进入梦乡的场景。

似乎是感受到了手上的那份熟悉的温度与气息，原本那还处于昏睡中的林伊洛，眼睛微微有睁开来的迹象，看到这一幕，林然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他只是默默的蹲在那里，看着少女那缓缓睁开的眼眸。

这一次，他不想再逃避了，因为…如果再逃避的话，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处于半清醒，半迷糊状态的林伊洛终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她模糊的望着眼前的景象，大脑还处于糊涂的状态。

“哥哥……是…你吗……”

听着妹妹那迷迷糊糊的呼唤声，林然的脸上流露出了那难以磨灭的温柔，他的眼角噙着那一丝兄长对于妹妹最纯粹的关爱，口中缓缓的回应道。

“是我哦，小洛，哥哥回来了……”

听着那意识中熟悉的话语，看着那记忆中亲切的笑容，迷迷糊糊的林伊洛脸上缓缓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哥哥……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哥哥……不要小洛了呢。”

少女那最为纯真的话语，在房间内回荡，林然一时间只觉得眼眶一热，鼻头的那股酸麻感令大脑一片震颤，晶莹的泪光划过了这个不曾哭过的青年的脸颊，他笑着，他哭着，他轻轻地抚摸着。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自从自己背负起这份责任之后，妹妹那记忆中熟悉的笑颜与话语都也不曾出现过了，温柔与亲近属于过去，而冰冷与疏远存于现在……

可是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在自己还能被称之为林然的最后一刻，自己的妹妹终于如记忆那一般，喊出了他最为亲切温柔，直击自己心灵的那一声……哥哥……

那一瞬间，林然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都已经值了，还有什么比妹妹亲切的称呼作为兄长的自己叫一声“哥哥”来的更为珍贵呢……没有了，纵使时间拉远了他们表面之间的距离，但那股来自血缘的亲近与心灵的羁绊却从未斩断。

“不会的，不会的，哥哥永远在小楼身边，哥哥会永远保护好小洛，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无论以什么样的形式，一定会的……”

幸福的泪水终是划过了脸颊，圆满了，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一时间，林然觉得所有的心理负担在这一刻都全部消失了，那个数年来从未感受过的轻松感，充斥了全身自己的全身，心灵仿佛得到了新生一般，再也不曾被过去的自己所束缚和约束。

一丝丝荧光的碎片犹如墙面脱离的起皮缓缓的从林然的身体表面飘落，碎片飘落之下，露出的是那犹如女孩子般娇嫩雪白的肌肤。

或许是因为受到神秘力量的影响，林伊洛中途的醒了过来，在说了这么多话之后，意识显然陷入了疲惫的状态，那一双眼帘也时闭时合的不断眨巴着，这种状态下的林伊洛仿佛随时都会再次陷入沉睡，声音在强烈的睡意下也变得模糊，只是作为兄长的林然还是听了清楚。

“哥哥……你的脖子上……为什么……挂着琉璃前辈的……魔法之心呢？”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充满困意的话语之中表露出含义，少女的眼皮已经支撑不住的要搭拉下去，而被提起的林然缓缓的低下了头，看着那胸前一直散发着璀璨光芒的纯白之心，轻柔的笑了。

抬起头望着那即将再次陷入沉睡的妹妹，给予了最后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