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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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根据言情小说的定律,温柔男应该配娇蛮女,而坏坏的冷情男就当配个无怨无悔、吃苦当吃补的女主角。
像这种仿佛思考逻辑是长在性器官上的男人,相遇的开始,大抵是一夜情,然后男主角会发现迷恋上女主角给他的美好感觉,再也无法碰触其它的女人,身经百战的他,在那一役之后,除去女主角就变性无能。
接着铁心男的残酷无情令痴情女心灰意冷,决然求去,男主角才发现自己早就爱上这个默默守候在他身边的女人,苦苦追回她,然后就可以Happyending合家欢喜大团圆……
你觉得老套?很好,他也有同感,但是基于兄长正是从事写作一途,言立冬决定不发表任何意见。
也因为他的毫无异议,全家人自是当成默认,然后规定他要被柔情女套牢,死无葬身之地。
更过分的是,这群人上辈子铁定和他有仇,老说要活着看他的报应,还怂恿言季秋写一本书来蹂躏他。
言季秋被到不行,从善如流。但是这种剧情……唉,他还是继续保持沉默好了。
再来,就看到小舞抱着写了一半的稿子哭。
感动到想哭?
错,是难看到想哭!
再再然后,换成言季秋抱着差点被小舞拿来擤鼻涕的稿子叹气。
「立冬,你除了兽性之外,难道就没有一丁点的人性吗?」言情界的金字招牌被踢了馆,言大作家死不瞑目地频频叹气。
「例如?」他闲闲挑眉。
「每个人,一辈子都有那么一、两次的刻骨铭心,你都没有吗?就算只是一点点的心动,一剎那胸口抽紧的感觉?」
曾有过的刻骨铭心吗?
说不上来为什么,他脑中本能的浮现沈雪融的身影,就像渴了本能的想找水喝,只是一瞬间的自然反应。
对她算不算心动?他无法归类,但起码,这女人对他而言是特别的。
有一点,他们倒是猜对了,他和雪融最初的相遇,确实是一夜情。
也许真如言仲夏所讽刺的,他是有生命的精子提供机,脑细胞长在生殖器上,得先满足了下半身,才能思考其它。
在夜醉寻欢的PUB中,会出现在那里的人,每个人都很能玩,没有谁会去扮小家碧玉。
第一眼,他就留意到她。
她没有装清纯,也没有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拙样,相反的,她身段很媚、很艳,长发随肩披散,一身黑色紧身低胸洋装,将女性特有的姣好曲线勾勒无遗,构成一副只要是男人都会有性冲动的性感诱惑。
但是说不上来为什么,由他眼底看去的,却是一股很干净的气质。
这样一个矛盾的综合体,完完全全吸引了他的目光。
在她身上,找不到一丝颓废的气息,倒像是要宣泄什么,平衡什么,和这个环境格格不入。
她,和他不会是同路人。
而且,她喝醉了。
君子守则第一条,对喝醉的女人,应该敬而远之,保持一条长城的距离以示清白。
言氏家规第三条,对喝醉酒等同于无行为能力的女人下手,是一种该剪下「凶器」泡酒,绝子绝孙的罪行。
所以结论是……照做不误。
笑话,君子守则是给君子看的,他言立冬从来就不是君子;而言氏家规,一辈子没遵守过,哪差这一条?到口的肉不吃,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不饿;第二,性无能,而他刚好两者都不是,没意愿扮圣人。
比较值得一提的是,陷入情欲漩涡的那一刻,她脱口喊出的名字:「瀚……」
她眼底的蒙眬,并非情欲之故,而是淡淡的伤。
又一个为情所困的女人。
他俯身贴上她的唇,吻去她的喘息及低喃,同时,送上低柔却坚定的纠正:「立冬,言立冬。」
通常,一夜情的伴侣,没人会去无聊的互道姓名,但他说了,就卯那一口气。
不当君子,可不代表很高兴当替身。
对男人而言,最挑衅他们尊严的事,第一是质疑他们性无能,第二就是在他们的床上喊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她定定凝视了他数秒,而后柔柔浅浅地笑了,顺应民意地改口:「立冬。」
接着,送上香吻一记。
如果照剧本去演,一夜情过后,都是醉后失身的女主角先醒来,心慌意乱地落跑,留给睡得跟死猪没两样的男主角无限的美丽惆怅。
关于这一点,他又要说抱歉了,他没照剧本走。
宿醉的她睡得很沉,那天是他先醒来,他并不认为她会乐意见到他在她身边醒来,所以先行离去。
别说他不讲江湖道义,房间钱是他付的,保险套用了两层,保证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最后,还留了张字条给她。
他不否认,这女人勾起了他的兴趣,他并不排斥和她有一夜情以外的后续接触。如果她愿意,自会和他联络;若不,他也不是会一厢情愿的人。
之后,他并没有等到她的电话,这不意外,他本来就不认为她会主动找他的可能性有多高。
失落吗?并没有。
伤春悲秋吗?更没有。
他承认,这一晚的记忆很美好,但是很可惜的,他并未因从此没有她就变成性无能,他依然纵横情场,玩得比谁都狠。
没想到的是,他们再一次的相遇,会来得这么快……
这一天,他本来打算去面试,但是前一天和女伴厮混了一晚,本打算很自然的「不小心」给它睡过头,反正他常常在面试,也常常辞职,少去个一、两次,实在也没太大的差别。
但是他那个尽责的好大哥偏偏很准时的过来「叫床」,既然是天意,就认命的去吧!
这是一家高知名度、颇具规模的公司,之前也多少耳闻其员工升迁及福利制度等相当完善,只要有能力,这里有足够的空间让你一展长才……他开始认真思考争取这份工作的可能性。
他在内部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一扇门前,他轻敲两下,里头传来一声温淡的「请进」后,他挺直腰杆,大步走入。
「言先生吗?请坐……」
他皱了下眉。怪了,这声音怎么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面大胆思考,一面小心求证,正好她从履历表中抬起头,与他四目相接的那一刻,记忆库也宣告搜索完毕。
他唇角扬起玩味的谑笑,这下可有趣了!
原本还怀疑她对他的记忆还剩多少,毕竟那晚她喝了酒;但是在她打翻了茶,慌张地惊跳起来,撞到身后的档案柜,资料夹哩啪啦的掉了下来之后,他肯定了……
她记得他,而且记得清清楚楚!
「咳咳!」她轻咳了声,掩饰失态。「抱歉,请稍等。」
她按了内线,对另一头说:「小芳,泡两杯咖啡进来……」
「我不喝咖啡,会睡不着。」言立冬冷不防补充。「当然,睡不着时有人愿意陪我﹃做﹄些什么﹃事﹄,我可以考虑。」
她顿了下,努力维持自然态度,淡淡改口:「好,那一杯咖啡,一杯红茶。」
「我要锡兰红茶,加少许的糖就好,我讨厌吃太甜。」
「言先生,你是来应征工作,不是来餐厅点餐的吧?」忍无可忍,她压抑着语气提醒他。
言立冬摊摊手,很配合地闭上嘴。
咖啡,以及他的红茶很快就被送了进来。
助理看了他们一眼,露出一丝短暂疑惑,大概是在奇怪做事一向谨慎的上司,今天怎么会如此凸槌,但整理的动作还是很俐落,没三两下就收拾好刚制造的混乱,退了出去。
她清了清喉咙,整肃表情。「您好,言先生。」
今天的她,一身剪裁合宜的套装,长发整齐的绾起,看起来庄重又不失典雅,与那夜的绝艳娇媚相差何止千里,要不是那一夜的记忆太鲜明,他会以为自己活见鬼了。
还有,那副公式化的笑容他也很有意见,活似被男人拋弃,压抑成心理变态的老处女,看了就不畅快。
「立冬,言立冬。」他刻意重复那一夜的对话,以及口气。
她神情微僵。「你的履历表写得不是很详尽。请问一下您今年贵庚?」
「三十四。」
三十四?不像,他看起来太年轻。要她说,她会认为二十四。
「那么,您的第一份工作是什么时候?」
「二十四。」
很好,这次是她之前猜的数字。可是,好象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怪……
「能不能再请问你,换过几次工作……」
「三十四。」
她呛了呛气。
这浑蛋!他说的是她的三围
她暗暗吸了口气,故作镇定地执起履历表端详。「可是你上头的工作经历是空白的。」
他耸耸肩。「有心要写的话,三大张都不够用,不如亲自问我比较快,如果是你的话,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来你经验很丰富。」忍不住想嘲弄两句。
「是很丰富,十八岁到现在,数不清了。」言立冬拿它当赞美,大方收下。
「那么,你做过最长的一次是多久?后来又为什么会离开?」
「最长的,加上前制工作与正式上场,两个多小时吧!」喝了口红茶……啧,是茶包,而且太甜了。
他唾弃地推开,拒绝再沾上一滴。
两个多小时这还是最长的?
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告诉她,好象又有哪里不太对劲……
「至于离开,是因为那个女人喝醉了,而且对着我喊别的男人的名字,所以一做完我就很识相的走人了,可不是吃干抹净,不负责任……」他还在努力强调他的人格,她却听得一口咖啡喷了出来!
「言立冬,你到底在鬼扯些什么」
「是你自己问我的。」他一辈子没这么老实过耶,这样也错了喔?
「我、我是问你工作经验,谁管你有多少性经验!」冷静形象彻底破功,她红着脸,分不清是羞极还是气极。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有兴趣知道……」他依然不放弃辩解。
「谁、谁有兴趣知道你多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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