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2）

俊朗的将军朝她剖白心迹，少年被雨淋湿的眉眼和如今倔嘴又欠打的神情慢慢重合。</p>

胜玉眸色忍不住掺上几分温软。</p>

但，这暖意来得浅，很快又如潮汐般退下。</p>

就如胜玉拿到那玉雕小像时一般。</p>

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有震惊，有羞窘，这羞意掺着少女春情也似是喜意，不过，也就只是看看。</p>

而且不能多看，很快就把盒子关上，收进箱子里去，与己无关了。</p>

因她心里清楚，这些撩人心魂的饴糖是天边月映在地上霜，美丽却无法饱腹，她吃不起，也不愿意去吃。</p>

李樯的剖白似不灭火焰，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取暖，但是她却不能那么做。</p>

李樯仍是天之骄子，她却已不是当年的傅胜玉，李樯对她的情意还可当真吗？</p>

就算当真，这份情谊又能抵什么。</p>

她根本无心去想情爱之事，对于婚姻也很悲观。曾经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是嫁去一个憨直郎中家里，现在连这个也不想了。</p>

她凭什么去想李樯？</p>

李樯放在她眼前，她也只能看一看，听一听，然后收进盒子里，啪嗒关上盖子。</p>

胜玉长长舒一口气，睁开双眼，神色虽还有动容，眼底却已是一片清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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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园。</p>

落花被剑意扬得纷纷，围观之人连忙喝彩，唤来几声不冷不淡的嗤笑算作回应。</p>

但清朗的嗓音显然比平日要高昂几分，无论哪个路过的仆从都能听出其间的主子今日心情极佳。</p>

李樯收了剑，自然有人上来替他擦拭剑刃，即便剑上除了残瓣与花汁便什么都没有。</p>

李樯自己也取了一张干净布巾，左右擦着手，嘴角挂着浅笑。</p>

管事蒋喜德侍立一旁，一边弓着腰随时准备接帕子，一边打量了主子的神色，嘿笑：“大人，可仔细着些，脚上的伤还没好全呢。”</p>

提及脚伤，李樯难得感兴趣，立刻低头看了一眼。</p>

只是那一眼不甚担忧，反而眉飞色舞。</p>

这脚伤得很好。</p>

若非如此，胜玉怎会在绿园留住。</p>

天时地利人和，他近来是占尽了。</p>

原本还打算再按捺按捺，但胜玉实在是把他逼急了。</p>

胜玉是全然不在乎他，他在胜玉面前，甚至还比不上一个粗鄙贱妇。</p>

这哪里能忍，他得让胜玉明白，他也是有脾气的。但这脾气也不能撒得太狠，否则以胜玉的性子，或许真就与他不相往来了。</p>

所以李樯又刻意让胜玉拿到那枚小像，先攻为上，打乱她的思绪，叫她措手不及。</p>

那突然冒出来的陈氏妇人，原本他是想当个臭虫踩死，但转念一想，又暂且留着能用。</p>

五十两银子打发了，再拿去胜玉面前假作不经意地邀功，果然胜玉心软，叫他捡了好大的一个便宜。</p>

只有一处失算了。</p>

原本，他还想再钩着胜玉，再磋磨一阵子。</p>

要磋磨得她心软骨头也软，习惯性地倚靠着他才好。</p>

但到头来，是他自己先心痒难耐，忍不住地，半真半假露了心迹。</p>

不过露就露了，李樯也并不后悔。</p>

毕竟那些话早在五年前就该让她听见，他自己憋了五年，多么辛苦，现在再忍不住，也是正常。</p>

就是眼下的瘙痒忐忑有些难捱。</p>

李樯坐不住，时而站起来四处晃晃，时而托腮出神，仔细思索着胜玉的反应。</p>

他刻意先走，留给她时间好好想想。</p>

这会儿她应该已想定主意了吧。</p>

就算她原先是个木头，看不明白他的示好，如今也定然要懂了。</p>

既然懂了，就该欢欢喜喜，扑到他这里来，才好报偿他五年前的相思之苦。</p>

他现在已不是孱弱少年，能保她护她，她有什么可犹豫的呢？</p>

李樯想来想去，实在觉得自己没有被拒绝的道理。</p>

李樯又偏头，看了一眼院子正中的日晷。</p>

又已经过了一个时辰。</p>

胜玉还没来找他。</p>

李樯喊来蒋喜德，问：“门口有信来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