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2）

神情有些可怜巴巴的。</p>

胜玉在心中质疑。</p>

车厢就这么大，她声音也不小，怎么会听不清。</p>

李樯肯定是老眼昏花了，耳朵也聋了。</p>

在心里骂了他两句，胜玉把他看作一个年老体衰的老人，不计较地开口，垂着眼睛又问了一遍。</p>

“你生辰，想吃面吗？还是想吃别的。”</p>

生辰一般都吃面，胜玉以为李樯会直接应下来，或者最多想加点别的菜。</p>

结果，李樯说：“不想吃面，浪费时间。”</p>

吃饭怎么会浪费时间？</p>

胜玉想起来，之前的计划里，没预料过他会回来得这么晚，于是又问了句：“你已经吃过了？”</p>

李樯想摇头，最后又点点头。</p>

饿一顿不要紧。</p>

平白浪费亲热的时间。</p>

胜玉又来接他，又记挂他的生辰，他现在什么别的也不想干。</p>

胜玉松了口气，却也有些遗憾。</p>

“那刚好。”胜玉背转过去，说，“也免得我做了。”</p>

李樯抱着她的手臂又是一僵。</p>

不敢置信地问：“什么？”</p>

胜玉这回没有再说一遍。</p>

李樯琢磨了半晌，改口道：“我记错了，我没吃晚饭。胜玉，你要给我做什么？”</p>

胜玉瞥了他一眼，想了想，懒得跟他计较。</p>

颇有耐心地把自己学会的几样菜说了一遍。</p>

结果被李樯一一否决。</p>

“我不吃甜的。不想喝汤。”</p>

胜玉又想拿白眼翻他。</p>

但是不知为何，莫名想到五岁时小小的李樯，坐在门口守着，眼巴巴地等阿爹阿娘回来。</p>

胜玉忍住了，但语气还是不大好：“那你就吃面，给你卧个荷包蛋。”</p>

“好。”这回，李樯倒是飞快地同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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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面不难，但对于胜玉目前的手艺来说，任何一道菜都称得上是挑战。</p>

进了灶房，胜玉专心致志地操纵着锅铲，终于端出来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p>

面上卧着一个油煎蛋，面条里面还被蛋液裹着，每一根都嫩滑香甜。</p>

胜玉严谨地拨正几颗葱花的位置，才把碗端到了李樯面前。</p>

她堪称肃穆地盯着李樯，过了一会儿又去盯李樯的手，想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尝第一口，也想立刻知道他的反应。</p>

李樯叹了口气。</p>

轻轻地说：“胜玉，你今天终于认真看我了。”</p>

“什么？”胜玉一时接不上他的话。</p>

李樯却没再说，拿起筷子挑了一筷。</p>

被蛋液裹得几乎是嫩黄色的面条在烛灯下像是泛着珠光，李樯夹起来吹了吹，又翻转筷子，卷成小卷。</p>

他怕烫。</p>

胜玉无意识地在心里说。</p>

李樯终于吃了第一口。</p>

等他咽下去，胜玉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p>

她眼睛发亮，看着他的目光某一瞬间是纯粹的期待和高兴。</p>

李樯心腔里忽然抽动了一下。</p>

刚刚吞咽过食物的喉管也有些发紧。</p>

他忽然意识到。</p>

胜玉有多久没有这样看过他了？</p>

这些日子以来胜玉像是总有化不开的心事，而他触碰不了。</p>

李樯猜测可能是因为傅家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