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2/2）

于祗当时就劝了她，“不过他们家规矩大得吓死人，你还是别去招他，我怕你受了委屈没地儿伸冤。”</p>

真叫她给说着了。</p>

这几年的心酸涌了上来，怎么讨好那位龚夫人都是没用的，金银珠宝堆到人面前反被骂伧俗，该看不上她还是看不上。</p>

陈晼早已经受够了这些，但那并不妨碍，她是真的迷恋过龚序秋。</p>

她俯低身体，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Daoder Schatz”，龚序秋不可抑制地轻轻打了个摆子。</p>

Daoder Schatz.</p>

他教给陈晼的第一句德文，它在德语里是宝贝的意思。</p>

龚序秋发狠地扣住她的颈骨，恨不得将她摁进自己的身体里，颤抖着咬住花瓣般柔软的嘴唇。</p>

陈晼滚烫着双颊迎了上去，话语湮没在他温热的吻里。</p>

“龚序秋，我讨厌你姓龚，好讨厌。”</p>

*</p>

于祲进门就看见了睡在沙发上的闻元安。</p>

她垂下来的一只手里，还紧紧攥着个Riedel的勃艮第杯，于祲掰开她拿了出来。</p>

这个动作把闻元安给惊醒，她察觉到杯子被人拿走时，轻声道：“要注意轻拿轻放，很贵的，我买不起几个了。”</p>

喝高了也不忘勤俭持家，这个觉悟很好，有希望打赢这场持久仗。</p>

于祲拍了拍她说，“小安，小安？”</p>

闻元安含了七分醉意睁眼看他，比平时多了些浓烈妖冶的憨痴。</p>

她以为自己做梦，梦里有个她的心上人，她拉过他的手道，“昭公十五年春，将禘于武公，戒百官。梓慎曰，禘之日，其有咎乎！吾见赤黑之祲，非祭祥也，丧氛也。”</p>

她一字一句诵读古文时，有股子寻常姑娘难模仿得来的、雪沐松竹时摇风于山巅之感，于祲听得迷怔了半天。</p>

闻元安又叹道，“所以你怎么会取这个祲字呢？不配你的品貌。”</p>

于祲也不知她能不能听见，“是我外公取的，生我的时候天上乌云遮日，的确不是吉兆。”</p>

他那个一辈子都信仰马克思主义的外公，还是头一回迷信，索性就以毒攻毒，说是取一个意头不好的字兴许能压得住。</p>

闻元安倏地笑了下说，“我再没见过，比你生得更好看的人了。”</p>

“好看的人未必是好人，”于祲摸了下鼻梁，“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呐。”</p>

在胡言乱语了一通后，闻元安总算和他在同一频道上交流了，用力捏了一把他手心，“我已经领教过了，你还把我当别人。”</p>

这句话像原子弹似的在于祲脑子里炸出一朵壮观的蘑菇云。</p>

真的是她。</p>

那个晚上他抱在怀里，上上下下颠扑沉迷着的，从里到外仔细贪吮着的，真的就是闻元安。</p>

想起那一天，于祲就忍不住滚了滚喉结，“我不是故意的。”</p>

“但我是。”</p>

于祲没明白，“你说你什么？”</p>

闻元安将他往下拉了拉，于祲俯身下去，温热的吐息吹过他耳畔，“我故意来这儿找房子，故意接近你，这一切都是我的故意。”</p>

于祲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p>

他明知故问道，“为什么要这样？”</p>

“因为......”</p>

闻元安只说了两个字，就“咦”的一声跟发现了什么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儿似的，含舔了住了他的下颌。</p>

像一股微弱的电流传遍全身。</p>

于祲轻吁了一声闭上眼，用尽最后一丝仅存的理智紧抱住闻元安，不让她再在他身上乱动，“小安你喝多了，我抱你去休息。”</p>

闻元安真的没有再乱动，她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p>

于祲把她抱回了卧室，一个错误犯一次是偶然，犯第二次说不过去。</p>

闻元安人都不清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也不想趁人之危。</p>

作者有话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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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纸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