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两名大夫会诊去了，季经握了握拳，脸上掩不住喜意。</p>

本以为是绝路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可真是老天开眼！</p>

这消息传到院子里，金禄万嵩等人狂喜，一干僚属眼巴巴地看着。</p>

老天保佑，可千万要让大人好转啊！南源离不开大人，只要大人在，南源就安稳！</p>

院子里出奇地安静，连天上的闷雷都不响了，仿佛也在等这个答案。</p>

方翼紧紧盯着床上的徐焕，心乱如麻，却又不敢表现出来。</p>

怎么可能呢？他明明……</p>

两名大夫诊了又诊，实在没什么可疑的，只得来禀报。</p>

“大人脉相稳定，像是大好了……”</p>

季经犹不满足：“什么叫像是，到底是不是，你们给句话！”</p>

两名大夫对视一眼，答道：“是。”</p>

这回他们诊了又诊，确定大人脉相恢复了，如果这也出错，那该他们倒霉，拆了招牌别吃这行饭了。</p>

季经心中大石落了地，激动地抹起了眼泪：“老夫人，您听到了吗？大人没事，大人好好的！”</p>

“好！好！”徐老夫人转悲为喜，“我就知道大郎吉人天相，不会舍得走的，阿思阿吟还没嫁人，他怎么能走？”</p>

二老爷徐安上前好一阵安慰，原本悲凄的气氛一扫而空。</p>

院外的僚属们得到消息，一阵狂喜，连连说着“天佑大人”之类的话。</p>

万嵩那个没规矩的武夫，不耐烦等，挤进来问：“我听你们说大好了，这意思是不是，大人的病情在好转？过不了多久会醒过来？”</p>

大夫哪敢断言，只道：“看脉相是在好转，何时会醒就不知道了。”</p>

万嵩高兴得嘴巴都歪了，连声说：“会醒的，鬼门关都熬过来了，定是阎王爷不肯收，大人一定会醒的！你说是吧？”</p>

被他揪住的人是方翼。</p>

他心烦意乱，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得挤出笑容，应和：“这是当然。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有一番艰苦。大人过了这关，福报就来了。”</p>

“没错没错，还是你这个读书人会说话！”万嵩哈哈笑着，出去跟同僚们分享这个喜讯。</p>

这会儿已经到了寅时末刻，夏季天亮得早，已见晨光。</p>

折腾了一晚，季经让他们先散了：“都回去歇着吧，此番大人遇难，幸而有诸位鼎力相助，等大人醒来，定为你们请功。”</p>

僚属们连称不敢，喜气洋洋地回去了。</p>

大人没事就好，如今世道乱，要是真出事，也不知道新来的刺史什么脾性。</p>

还是跟着大人好，十几年了，都知道大人是什么样的人。有大人在，南源安稳，他们就安稳。</p>

徐老夫人这边，徐思也劝着：“祖母回去歇息吧，父亲大好，您可以放心了。说不准明日您一睁眼，父亲就醒来了。”</p>

又叫二老爷徐安：“二叔，辛苦您照顾祖母。”</p>

兄长没事，徐安也是大松一口气，笑着点头：“好，你们姐妹也早些去睡，别累着了。”</p>

“是，侄女儿知道了。”</p>

最后剩下方翼。</p>

“方司马，你也回吧。”季经客气地说，“这里有我就行。”</p>

季经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方翼听出来了，但他这会儿没法表示什么，便拱了拱手：“那我先告辞了，有劳季总管。”</p>

而后向徐思徐吟告别：“两位小姐，莫要太劳累了。”</p>

徐吟只盯着床上的父亲，一眼都没看他，只有徐思客气地回了句：“方司马请。”</p>

方翼压下满腹心思，告别离开。</p>

他一走，徐吟便站了起来。</p>

“季总管留步。”</p>

打算去理事的季经停下来。</p>

徐吟转头吩咐：“你们先出去。”</p>

看着仆从尽数离开，季经露出讶色：“三小姐？”</p>

这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吗？</p>

徐思使了个眼色，她的贴身侍婢夏至领会，出去关好房门，在外头守着。</p>

屋里只剩他们三人。</p>

徐吟转身解开父亲的衣襟：“季总管请看。”</p>

季经带着疑惑走近，一眼看到徐焕手臂上的绑带。</p>

“这是……”</p>

徐吟一边挑开绑带，一边道：“我要说一件事，季总管，你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吓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