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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才凌晨三点，她现在一闭上眼，就是梦里那双眼睛，那个眼神。

那个人在批判她，极度不赞同她。

她一对上，就感觉到了痛苦。

哪怕是还没有想起，她都下意识感受到了仅有记忆里的痛苦。

这还是没有记忆的她，要是有记忆的她……

米觅缓了一会，才缓过来，“我算是有点明白了。”

可她才体验到了几分痛苦，那时的她又痛苦了多久？

这注定没有答案，只能等她想起来。

她右手插过头顶的长发，沉沉望着窗外的月亮，“还真是个无眠之夜。”

这会她才注意到屏幕上停留的昨日消息，是傅陵留下的。

他只发了一张抱抱的表情包，什么都没说。

时间是23：37。

昨天太乱了，她没看手机的消息，这会醒了，她回复：【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我觉得，我需要跟某些事情和解。】

她要找回记忆，注定会经历一些事情，可这些事情不全然会是好事。

她要做好准备。

只是梦见的时候，太过突然，才刺激到了她。

现在再回忆那个眼神，她感觉平静了很多。

【会好的，】他竟然没几秒就回了她。

米觅诧异：【这个点你没睡？】

【在担心你，后来你一直没给我发消息，我怕……】傅陵未尽之意，她领会到了，这会平静了很多，不禁心情好了些。

米觅努力把注意力从梦中投递到现实里：【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说，因为我也没弄明白，我想只有我想清楚，才是真正的解决。】

她突然点击语音键，放低了音调：“不要担心，我可以。”

“还有……谢谢。”这一句，她讲得有点别扭，不知道为什么，但心头又有点暖。

“不要对我说谢……谢，”他的语音略带困倦和停钝，“永远不要……”

米觅改发消息：【睡吧，很晚了，很抱歉，让你担心了。】

“也……别抱歉……”他的语音真的很困了，断断续续的，米觅想象着，他撑着等她的消息，舍不得闭上眼皮的样子，又迷迷糊糊盯着手机界面，莫名怜爱了一秒。

难为他这么困，还能看清消息。

她放柔了声音：“晚安，傅陵。”

傅陵困困的点开了语音，温柔的女音里传出了他的名字，瞬间清醒了。

她从来没有这样喊过他的名字！

他点击又听了一遍，再听一遍，再听一遍……一遍又一遍，他的名字要把心脏占满了。

他放轻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