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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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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夏冉是在高三返校前一周见到的许白微。

因为父亲工作调动的关系, 许白微在澳洲待了五年,许父原本打算结束项目后一家人一起回国,奈何工期因种种不可抗力因素延长, 最后变成许白微一个人按照原定计划回桐楼。

许父不放心, 在电话里拜托靳泊闻照看一下自己女儿。

不巧的是, 靳泊闻早半个月前就定下要和方堇去外地旅游的计划,他不打算临时变更行程,便将照顾许白微的重任交到靳司让手里。

照顾是往夸张了说的,都是有生活自理能力的孩子, 根本用不着他们操心。

靳泊闻交代了几句,最后着重强调“别欺负冉冉”, 转身和面带笑意的方堇上了出租车。

许白微回国的第二天, 来到靳家做客。

夏冉耳朵尖,远远听见动静, 穿着吊带碎花裙, 一蹦一跳地下了楼梯,翩跹的裙裾在腿边轻扬地飞舞着。

“哥, 谁来了?”

先声夺人, 许白微敏锐地抓到关键词,“哥?”

她视线往里越,对上夏冉那张明艳的脸,稍滞后问:“这就是你妹妹吗?”

夏冉也楞了下, 靳司让回头,她脸上的呆滞来不及收, 看着莫名喜感, 先前积压在胸口的气就这么散了,他破天荒地笑了下, 是发自内心的笑。

无声,弧度也浅,出神的夏冉没注意到,许白微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她在这时叫了声,“司让。”

夏冉回神,心说叫得还挺亲热。

靳司让没回答许白微的问题,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拖鞋,放在许白微脚边。

夏冉看在眼里,暗地里哼哼唧唧了好几声,趁许白微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她拽住靳司让衣摆,“她是谁,你刚才为什么要和她献殷勤?”

靳司让不答反问:“谁教你献殷勤这么用的?“

夏冉生怕他来一句“待会别吃饭了,先去把这个词的解释抄一百遍”,连忙松开手,跑到客厅,盘腿坐到单人沙发上。

许白微一个人安安静静,夏冉却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她悄悄投过去一瞥,许白微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包里拿出平板电脑,戴着耳机,盯住屏幕的神情分外认真。

夏冉听不见她在听什么,只能用馀光看到屏幕一角,男人深邃的眼窝,挺立的鼻和优越的下颌线条。

“你在看什么?”夏冉没忍住问。

许白微迟缓地摘下耳机,“the grand budapest hotel。”

夏冉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就算是外国电影,问起,一般也会回答中译名吧。

许白微问:“你不知道?”

夏冉僵了一瞬,摇头道:“没听说过。”

后来某个夜晚,她和靳司让躺在同一张床上,意外点到这部电影,才知道它的译名叫布达佩斯大酒店。

许白微笑笑,夏冉品出了其中丝丝缕缕的嘲弄。

“你要听吗?”许白微问,压根不给夏冉回答的时间,直接摘了耳机,又将屏幕侧过去。

英文原声,没有字幕。

夏冉不打算再问一句“你听得懂吗”,问了也是自取其辱,“你自己看吧。”

她跳下沙发,准备回卧室待会,半路撞见靳司让,被他拉住手臂,“快吃饭了,干什么去?”

“上楼躺会。”

没走出几步,她扭头问:“哥,你昨晚看了什么电影?”

她这问题有点突然,靳司让当她又在突发奇想,照实回答:“死亡诗社。”

“哪个国家的?”

“美国。”

“译名叫什么?”

他对答如流:“dead poets society。”

“你看字幕吗?”

“不看。”

夏冉哦了声,没再往下问,脚步压得很重,将木质楼梯折腾出咿呀的声响,片刻说:“吃饭记得叫我。”

半年前,靳泊闻找了个家政阿姨,一周来四回,家里大人在外地期间,会天天上门给两个孩子做饭。今天中午的饭就是张姨做的,西式,主食牛排,另外烤了几份奥尔良鸡翅,果汁用新鲜橙子榨的。

夏冉有气无力地切着牛排,好半会才成功分离出一小块,松进嘴里,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咀嚼了有差不多二十下才咽进喉咙。

靳司让察觉到她胃口不佳,放下刀叉,“你身体不舒服?”

夏冉摇了摇头,将剩馀的牛排切割成两大块,囫囵咽下后,默默收好餐具,回到自己房间。

门开着,当然是她故意开着的,像在撒娇,给对方一个来哄她开心的机会。

她承认这种做法有赌的成分在里头,毕竟靳司让这人油盐不进,没人能强迫他做他不愿意的事。

好在她赌赢了,半小时后,她听见了他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清冷懒倦,自带降火特效。

“又在闹什么?”

大概是夏冉的耳朵犯了错,他竟从他不耐烦的话腔里听出一丝宠溺,埋在枕头里的脑袋没擡,嘴唇已经笑成月亮弯。

嗓音经过挤压,有种装腔作势的沈闷感,“她走了吗?”

“走了。”

夏冉瓮声瓮气:“哦。”

靳司让揣测,“你不喜欢她?”

“嗯,她也不喜欢我。”

许白微虽待人处事有礼有节,看谁都眼尾含笑,但夏冉能察觉到,她不太喜欢她,她看向自己的目光总是意味深长的,给人一种审视的感觉,仿佛下一秒就要对你进行劈头盖脸的一顿点评。

这种态度,用瞧不上可能更为妥当。

夏冉想做个讨人喜欢的女孩,但不是非要每个人都喜欢她,这难度太大,承受太多浮於表面的爱也会让她觉得疲惫,她只要她在乎的人喜欢她就足够了。

至於许白微,她没打算跟她当朋友,她们天上地下的,估计也当不了朋友,她完全不在意她,她在意的是靳司让刚才对许白微露出的微笑。

是礼貌性的笑容,还是说许白微在他看来,是特别的存在?

她和靳司让的关系比一开始好太多,他身上有种魔力,了解他就会被他吸引,他惹人心疼,她已经将他当成了不可割舍的家人,这是他们之间特殊的羁绊,她占有欲强,不允许旁人随意侵占。

想到这,夏冉忽然有点理解她和方堇初到靳家,靳司让表露出的冷待和不待见了。

独一无二的爱被切割成几小块,换谁谁都不会开心。

这些她没法和靳司让说,也说不清,只能找另一个听上去可信度较高的理由:“她吃饭太规矩了。”

用餐的时候一言不发,刀叉和碗碟碰撞的声音很轻,表情管理也好,举手投足优雅到像个贵族大小姐。

对比起来,夏冉感觉自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乡野丫头,不识大体,举止粗鄙,这让她升起一种无地自容的羞愧感,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

天晓得,她有多努力,才按捺住将脚翘到椅子上的欲望。

靳司让保持着单手插兜的姿势,闲闲散散地倚在门边看她,“你吃你的,管她做什么?”

夏冉终於擡起脑袋,这会是真的有些急了,“我也是女生,当然会在意。”

靳司让无法理解,“这和你是女生有什么关系?”

夏冉下巴抵在枕头上,扁着嘴闷闷不乐,“你们男生喜欢在背后偷偷比较,我们女生就不能比了吗?我可不想输给她。”

但凡她的胜负欲用在学习上,他们早就进了同一个实验班。

这些靳司让只放在心里想想,没泼她冷水,“她晚上还会来我们家吃饭,到时候,你吃你的,当然想把脚翘在椅子上也随便你。”

夏冉眨眨眼睛,不再耿耿於怀,她的心情就像坐了回过山车,从低谷攀升到顶点。

她脸上有被枕头压出的半边红印,还没褪去,看着像晕染过渡的腮红,骄矜的小表情勾人眼球,靳司让多看了几秒才别开眼。

那顿晚餐夏冉还是吃得不太舒服,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可能是她们天生的磁场不合,也可能是许白微越来越藏不住的轻蔑。

许白微走后,夏冉从靳司让口中听到了一个值得锣鼓喧天的好消息和一个惊天噩耗。

一中每学期按学习成绩重新调整班级以及座位,夏冉摸到了实验班的尾巴,有幸和靳司让在同一间教室里学习,不幸的是,许白微会转学到一中。

她过往的成绩实在漂亮,都不需要入学测试,直接被安排进最好的班级。

也就是说,未来一年,夏冉都要和她擡头不见低头见的。

因为靳泊闻和许家的关系,夏冉没法将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满情绪发泄出来。

在学校里,她会主动和许白微打招呼,许白微则会回给她一个格式化般的笑容,生分,疏离,点到为止。

两个人维持了一阵表面上的友好关系。

靳司让察觉到了涌动的暗潮,发现她是真不喜欢许白微,不光因为许白微挑不出差错的用餐礼仪,还有其他因素,他暂时分析不出。

索性把话摊开问:“她欺负你了?”

夏冉想说,能欺负我的估计也只有你了。

但她怂,实在没那胆子,摇头,“没有,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比以前更不喜欢她。”用的肯定语气,然而他真正想说的是:你看她不顺眼。

这说法直白多了,还不留情面。

夏冉说:“她让我觉得我很笨丶很差劲,什么都不会丶什么都不懂。”

虽然靳司让总是将“夏冉,你傻不傻”挂在嘴边,但他说这话时,不会让她心里不舒服,许白微不同,在夏冉遇到一些高深莫测的问题,或闻所未闻的事物时,她不会说她傻,相反她会耐心解答她的困惑,最后再来一句:“你不懂这些也正常。”

就当她内心阴暗,和许白微相处得越久,夏冉心里越别扭,她总给她一种说不上的违和感,就跟绵里藏针一样,和善的态度里总会参杂着一些不易察觉的嘲讽。

当然夏冉也不是只会嘴上抱怨,为了改变许白微在自己面前高高在上的姿态,那段时间,她花在学习上的时间成倍增加,尤其是英语,她开始尝试看无字幕翻译的外文电影,遇到听不懂的,就把那个单词单独拎出来,记牢后,将进度条倒回去,凭着记忆再覆述一遍。

不到半个月,她的听力和口语能力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

在这半个月内,她还意识到一件事,许白微并不是只针对她,不管男女老少,只要是她瞧不上的,她都是这副态度,就和靳司让一样,连轻蔑都是一视同仁的。

靳司让没说话,看向夏冉的眼神像在要她举个简单的例子,好方便他理解。

这可太多了,夏冉根本不需要细想,就能罗列出一堆,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对上靳司让的眼睛,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略带委屈的控诉,连话题主人公都变了,“你以后能不能少说我笨啊,多夸我几句行不行?”

靳司让一秒都没停顿,“不行,我说不出违心的话。”

夏冉气到摆手,“就你良心敏感脆弱。”

靳司让垂在腿侧的手指轻轻一动,半会才对身前垂头丧气的女生说:“你没你认为的那么一无所知,至少我不知道的东西,你都能叫得出名字。”

“比如?”

“书店旁长着的红花酢浆草。”

“……”

夏冉顿住,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这算是在夸我?”

靳司让没说话,其实他并不想举这么一个经不起推敲的例子。

他的词汇储备量很大,饶是如此,还是无法准确形容出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着她呆楞的脸,他脑子里只有四个字:傻得可爱。

-

高三上学期一结束,靳泊闻同方堇和平分手,这事一点征兆都没有,夏冉听到后大脑一片空白,第一反应是她是不是得离开靳家了,那她以后还能和靳司让现在这般相处吗?

等到夏冉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后,她开始好奇他们分开的原因。

方堇只说了其中一点,这些年她虽然和靳泊闻睡在同一间卧室,但两个人一直分床睡。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靳泊闻都没法彻底接受方堇,方堇理解,因为她也是如此。

夏旭去世了十几年,她一直没能忘记他,尤其是当她想到他是死在了最爱她和夏冉的那一年,心脏就像被剜掉一个口子。

靳泊闻和方堇就这样心照不宣地磨合了几年,到最后两人心里都还是有疙瘩,分道扬镳是必然结果。

方堇:“还有其他原因,你以后会明白的。”

又是“以后”那套说法,夏冉趴在方堇腿上恹恹地哦了声,方堇揉揉她后脑勺,“妈妈过几个月会被外派到西北,在那待上一段时间,我和你靳叔叔商量过了,这段时间他会照顾你,你们就按以前的相处模式来。”

夏冉眼睛一亮,应了声好,“那你去西北前的这段时间住哪?”

“公司会给我安排宿舍。”

“那我陪你。”

方堇最后没同意,夏冉就没搬出别墅,

寒假期间,夏冉每周会抽出三四天去陪方堇,有次在路上碰到许白微,许白微问:“你妈妈现在没住在靳家?”

夏冉不觉得这是什么说不出口的秘密,实话实说:“嗯。”

许白微没再问下去。

夏冉不明白许白微突然提起这事有什么目的,却也只能带着一肚子的困惑进入高三下学期,渐渐的,她发现许白微对自己的态度看上去更加和善了,她开始主动跟她搭话,原先围在许白微身边的那些人也是,只是她们看向她的眼神带点不可捉摸的诡异,其中阮念和赵思渺最为明显。

夏冉不知道许白微背地里怎么和别人形容她的,可能会参杂着几句高端的冷嘲热讽,但无所谓,她也没少说她不是,就当扯平了。

当然这前提是许白微不把方堇拖到她们两个人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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