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1/2）

人手

首先要排除的就是康熙年, 肯定没有这么早，至于其他的么……

想不起来！

这样很正常吧！疲于奔命的打工人哪里有那么些精神追求？杜荷理直气壮起来。

既然这种难度高的她搞不定，那就降低难度嘛！唱腔不确定那就不要唱腔好了！话剧不是一样演吗？虽然听着没有戏腔亮, 但是老太太爱坐哪儿坐那儿，又不会听不见, 甚至能够沉浸式, 就搁老太太身边演！

“要不这样——”

杜荷解释了一通，玉录玳听得将信将疑, 但勉强愿意试试, 概因老太太没有那么好的文化水平！戏词是需要人先解释一通才能听的, 如今省了这一步倒也没什么不好。

“就是时间紧, 按这个法子也没有谁排过，不知道能不能排出来。”

“这有什么？原本演戏也是一折子一折子的, 难道还演全本不成？总有汗阿玛孝敬的戏, 我看你排一场就是了。”

倒也是这个理……

寻常人家做寿唱堂会才可能演一整本戏，寻常的小戏哪就从头演到位，戏子们也要累得不行了。

“排什么好？旧本肯定不行，可新本取什么故事？”

“我女奇探里头有一个帮两家女儿各归其位阖家团圆的故事, 那段恰好有老夫人过寿, 也算是喜庆……”

三人就此商量了一番细节, 杜荷同意了参与妹妹的茶会管理者小会。

现在的杂志叫《逸谈》，没有任何女性的元素, 甚至没有任何高大上的情操, 只往闲事上引。

排版上, 前头几页都是图, 说些发式妆容衣饰打扮，后头跟的就是戏文, 再往后才是一些卫生妇科的科普知识，最后才跟了一些文章抱怨之语，底封上还印了新鲜货的广告图，只要不细翻，保管注意不到中间的东西。

就现在的传播范围，仍旧是满人更多，对书感兴趣的男人也没那么多，科举这条路对满人来说格外的崎岖，实属没必要，这样的女眷读物大约很难被他们关注。

和所有的杂志社一样，《逸谈》的期刊虽然不多，但已经开始接到读者的来信，虽说字迹参差，甚至能看出有人代笔，但内容都是真实的。

玉录玳就想着是不是找人回复信件。

这次来也是因为工作增加，现有的人忙不过来，想问问姐姐有没有找到更多人手的办法。

杜荷觉得她没什么办法，这只能算是个兴趣爱好，各家的女眷都有事情要处理，底层的能招来又不识字。

“要不自己养吧，我敢说你要找弃婴总是有女孩子的，咱们就当做个善行，给孩子们收养了教一教，我们不用她们就是长大了也不过是卖给男人做妻子，既然有産业，不妨也做得周全些，若是有愿学医的，我这也能教一教，别的不说，叫她们好好学妇科産科，方便的是我们自己人。”

“倒是个办法，只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可等不了十年八年的。”有自己的人自然不是坏事，但并不是眼前问题的解决办法。

“或许——”纳兰敏舒擡起头。

两人一齐向她看过去。

“或许可以找内旗出过女官的人家？”纳兰敏舒移开目光，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宫中常有负责礼仪的女官，我想她们也是家学渊源，做些文书工作总能够胜任。”

这倒是……出乎意料了。

不是人选有问题，这个人选得很妙，的确是能够识文断字，具有一定文学素养的女人，但问题是，所谓内旗，都是包衣，上头都有个主子，她们不可能直接把人找来用。

“我想想吧，既然没有职务，找来也未必不行，暂且有几个人支撑就好了。”玉录玳叹了一声，没有放弃这个方向。

倒不是事业心多强，只是她发觉在茶会和处理杂志相关的事情时，她更像自己，虽说佟家也是客气的，但……不一样，她不想因为这一点事情放弃机会。

“对了，今儿来，也是敏舒想借几本术算的书瞧瞧，此类书我想着只有姐姐这里多些，姐姐可愿意割爱？”

“这有什么，我叫人取来就是了，敏舒若是无事可常来，最近讨来了梅文鼎先生的书。”学数学好啊！多好的爱好！

等书取来，纳兰敏舒道别离开，两姊妹相携去了院中看望病中的妹妹宜尔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