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病（2/2）

“怎么？不能说？我们八贤王这就开始发号施令了？”

胤禩闭眼，重重的磕到地上，不再起身。

“哼~私结朋党，打量我不知道！”康熙又踱回上面坐下，思量着怎么压下这件事，这夥人推举老八，无缘无故的不给出个结果，怕是没法善罢甘休。

……

“然后呢？”杜荷追问胤礽。

胤礽挂上了一抹虚假的微笑，“我进去了。”

“嗯？”

“这群傻子再这么说下去，我怕是出不去了。”

杜荷尝试理解了一下，“呃……所以二哥你就把自己弄病了？”

回答她的是胤礽幽怨的眼神。

杜荷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理解着背后不方便说出口的东西。

跳出这个身份的怪圈之后，胤礽就如同拿掉了一叶障目的那片叶子，清晰的看着权力和父爱在康熙身上交缠，这两方并不是平衡的，总会有某一方占据上风。

但胤礽终究是看清楚了，权力是更重要的一方，当权力与其他东西冲突的时候，它永远是会优先项。

就像是太子的存在对于权柄的挑衅。

他不再表示出对储君的向往，并且尽全力去推拒这个身份的时候，康熙对着他就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慈父，虽然管得依然很细，很让人喘不过气，但是在获封亲王的旨意下达之后，他觉得一切都可以忍受。

直到这些蠢货们干出的事情，推举一个明显有污点的人做太子，他还可以理解为一种圆滑的自保，但是那么多人推举老八是真的让人意想不到，加上那几个继续擡举老八的蠢兄弟，他敢保证，康熙动了别的心思。

身为皇帝，他不会允许声望如此高的储君産生，这会让康熙觉得握不住手里的权柄。

所以——

“你怕出不去了？给自己急病了？”杜荷扣掉了比较危险的部分，如是说。

胤礽苦笑，“我不想做这个工具，一个被废过的储君是坐不稳那个位置的。”

除非自己杀上来，但他显然没有条件。

杜荷这下全理解了，为什么胤礽跑进去给这些弟弟打圆场，又为什么心态崩溃到给自己弄病了，这都是因为他不想被复立成为一个工具，这样来说生病倒未必是个坏事。

收起了给他提供医药帮助的想法，杜荷转念低声给他提供了一些装病的小技巧，并且决定对外声称他有轻微的心疾——

精神上的那种急病和字面上的心脏病都行，全看外人怎么理解。

问她就说是心脏的问题，这个时代还没有人清楚怎么判断心脏的问题，她说出来没人能反驳。

这么做也是为了铺垫，她不想搅进麻烦事里，但也不想坐视任务失败，如果胤礽有心疾，将来就可以用需要静养的理由把他带出去。

毕竟太子是无法静养的，只要不做太子，其他的事情都好说。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最后胤礽问她，“你究竟在做什么事呢？”

杜荷沉默了一瞬，但胤礽现在的状态不会去多管闲事，所以她声音放得极轻给出一个答案，“也许是好事，但对于紫禁城的人来说不是。”

“那我又起到什么样的作用。”胤礽的声音也放得很轻。

“大概是不让我们的皇父陷入癫狂吧，你知道的，那会生出很多事。”

“然后影响你？”

“毕竟我实在不算一个安分的公主不是吗？”

“那倒也是，不过你眼里的路很多。”

所以指出了一条不一样的路。

杜荷眼前恍惚闪过上辈子的经历，心里独生感慨，其实这并不多了，还是现代的可能更多。

“二哥好好休息吧，我去回报阿玛。”

说是这么说，但杜荷并没有多说这件事，只说情况还在可控的范围内，安心养病就行，转头说起了水泥的事情。

经过几年的时间，除了她在西南的私人作坊铺了一些路，其他的水泥路进展并不快，毕竟修路通常是要发徭役的，这是一件麻烦事，路又从这个辖区到那个辖区，涉及不同的官员，这个磨合就很麻烦。

所以除了一条通往西北的道路，再加上一条往运河的路算是完成，其他地区都不算乐观。

进展太慢了，因此杜荷想来点刺激的。

“主路本就是官道，这个由官府修毋庸置疑，可旁的地方不妨让当地大户或者商人参与进来，总是件联通各地的好事。”

还可以刺激刺激那些尸位素餐的，康熙想。

道路对于统治本身就是重要的，这决定了命令传达的时限，更为通畅的道路也就意味着更多的地方统治更为方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