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快把那猛虎图给我！（2/2）

大臣们很快散去。

朱高炽这才小心翼翼地撩起衣袍，跪地行礼：“儿臣朱高炽，叩见父皇！”

朱棣放下手中的奏折，挥了挥手，那肥胖的身躯中透出一股威严：“起来吧，别跪着了，坐着说话。”

朱瞻基机灵地跟着行礼：“孙儿朱瞻基，给皇爷爷请安！”

朱棣眼中闪过一丝宠溺，笑道：“你这小机灵鬼，也来吧，坐着聊。”

“谢谢皇爷爷！”朱瞻基喜笑颜开。

朱棣的目光柔和，他轻轻抚摸着朱高炽批阅过的折子，语气里满是感慨：“我远征阿鲁台，一年多未见，看你处理国事有条不紊，心中甚是欣慰。只是，你得注意身子，别累坏了。”

朱高炽的手一个劲往袖子里钻，里面藏着他刚草拟的折子。内容是请辞太子之位。

他犹豫不决，心思纷乱，这时，耳边突然响起老爹的调侃声，他慌忙应道：“是！”

朱棣鼻翼轻轻哼笑：“你小子，就不能开口说两句，难道我欠你银子不成？”

朱高炽嘴唇翕动，正欲开口，哪知朱棣一挥手，胸脯挺得老高，自豪地说：“爹要赏你东西，只管开口，要啥给啥！”

朱高炽还在琢磨那折子的事，朱棣却已打断他的思绪，感慨起来：“别跟我说你啥都不缺，我曾以为皇帝拥有一切，可这十几年过来，我啥都没捞着！连自个儿的儿子都躲着我！”

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沉甸甸的。

“说吧！”朱棣深情地说。

皇帝的情感流露，让室内充满了浓浓的舐犊之情。

朱高炽看着父皇朱棣那敞开的心扉，终于鼓足勇气，扶着凳子跪了下来，磕磕巴巴地说：“那……那就请父皇恕罪！”

朱棣却呵呵一笑，自嘲道：“你恕什么罪，我哪有资格恕你的罪……我呀，才是咱们大明朝最大的罪人。”

“我是想……”朱高炽的话语未落，像是被千斤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他的声音颤抖着，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儿臣心中有难言之隐，痛不欲生……”

朱棣坐在胡床上，原本神情悠闲，这时才察觉到朱高炽的不对劲，眉头一皱，问：“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朱高炽的唇瓣颤抖着，终于鼓足勇气道：“儿臣想辞去太子之位，还望父皇成全！”

此话一出，旁边的宫女都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朱棣惊愕，面露不解，他怎么也想不通，这金贵的太子之位，多少人梦寐以求，朱高炽竟然要放弃？

他冷冷地问：“为何？”

朱高炽的胸脯剧烈起伏，自卑与无奈交织，他低声道：“儿臣身体多病，心力交瘁。父皇此次回京，又遭遇刺杀之事，儿臣深感力不从心，实在难以担当大任。”

他每说一个字，身躯就不由自主地颤抖，如同被寒风侵袭。

背后的朱瞻基，目睹这一切，胸中怒火中烧，他的父亲，为何要如此卑微？他紧握拳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朱棣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声音冷淡：“你当真不想干了？”

朱高炽的身体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他哭泣着，声音带着哭腔：“父皇，我……我……”，

他的话语未落，那泪珠滚落，滑过他肥胖的脸颊，显得格外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