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为奴（2/2）

魔族都重欲，王族绛魔一族更是如此，善淫好色，婢女的服饰都偏露。

微不可察轻拧眉心，片刻，她还是解开白裙，利落快速换上了红色纱裙。

用簪子挽了发，荼昳微微犹豫，毕竟她初来乍到，不知下一步作何。

她举步出了房间，摸索着绛明宫的布局。

不过行不了两步便见了几个洒扫的婢女，她靠近两步，就听到婢女的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么？危絮大人竟领着荼昳上仙从地牢出来了？”

“何止，听说己经入了绛明宫，我看呐，是又有一出好戏要发生。”

“荼昳上仙真是了不起，这雷罚和断经脉才过去几日啊，居然还能跟没事人一样从地牢里走出来？啧啧，我看匪夷所思。”

“可总不会是尊上手下留情吧，尊上那么恨荼昳上仙……”

众女议论间，忽听一道清冽女音，音色空灵婉润的，语调淡轻而温。

“打扰各位，在下是新来的婢女，不知何处报道？”

几位婢女瞬间闭了嘴。

灼灼风华，靡颜腻理，说的应该是眼前的姑娘。

纱衣轻薄，越衬的人肩背单薄瘦弱，五官精致清冷，红衣添上了冷眼，若画惊心动魄的漂亮，她神情淡淡看不出情绪，温凉得若初冬无征兆的雪。

没人敢说话。

荼昳只是将她们看着，也不重复。

半晌，有人结巴：“在东边的厢房，你可以找到阮姑姑，她是绛明宫总管。”

荼昳低首，轻声：“多谢。”折身离去。

看着她背影。

片刻，有人幽幽：“方才那人生的倒像荼昳上仙。”

“……”无人回答。

“她还穿着婢女服饰。”

“……”无人回答。

绛明宫，南厢房。

乌泱乌泱一群婢女忙忙碌碌的，洒扫庭院除草浇花修剪草木一杂等，莺莺燕燕姹紫嫣红。

“荼昳，”厢房内一挽着高髻的中年女人翻看着手里的折子，上下扫视了面前姑娘一圈。

她双手环胸，说：“既然你如今被尊上放在了绛明宫，便不再是什么上仙，只是绛明宫一个奴婢。尊卑礼数须知，犯罪必定要按宫规处置，你可知。”

而面前的人眼睛都没抬一下，“嗯”了一声。

“放肆，你该说是！”阮姑姑一敲桌子，大声呵斥。

本以为这仙人都傲气，毕竟一个个都是仙姿玉骨清高有节，想着若是她反抗必要杀鸡儆猴赏一顿鞭子。

没想到面前人脸色都没变一下，以一种方才那般冷静淡漠的口吻说了声：“是。”

阮姑姑：“……”

好像是个能屈能伸的人。

不太按常理出牌。

“你以后伺候尊上理事，笔墨与奉茶此类，空余时刻也不可歇着，你所住南厢房的花园子也要协同料理，修剪这些事你会做么？”

荼昳不惊不澜，言简意赅，还算清淡有礼：“会。”

上仙到底不是手底下那群小姑娘，吆喝几句使几个脸色和发威便吓得腿软，她对什么都不冷不热不卑不亢。这种气质像是与生俱来，绝不奴颜媚骨，只是骨子里的高贵矜和。

而且同荼昳说话，阮姑姑总有种被终结话题的感觉，她双眸微眯，又细细思索那位的意思。

不像是要她折磨的意思，甚至有一种让她把人护好的意思。

他说：“既然一介上仙，不论如何倒也轮不到无名之辈欺辱。”

想着，阮姑姑容色倒是温和了几分，她说：“尊上处理事务在辛茹轩，需要你时自会传唤，每日一般辰时开始，首到申时，若尊上要求，夜间也需随伺。”

她颔首：　“是。”

“……”阮姑姑接着说：“既然时辰差不多了，我现在就带你去辛茹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