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白石杀机（1/2）

洞穴深处的蓝光像呼吸般明灭。卫国和二虎贴着湿滑的岩壁前进，莫辛纳甘枪口随着视线移动。地上散落的弹壳还是温热的，说明战斗刚结束不久。

"七点方向。"二虎突然压低声音。

岩缝里卡着具倭寇尸体，眉心一个黑洞。卫国翻检装备，找到个防水笔记本，内页用倭寇文写着："银狐阁下己启动净化程序，所有单位按计划撤离。"日期是今天。

"银狐在帮我们？"二虎疑惑道。

卫国没回答。洞穴突然变宽，前方出现人工开凿的阶梯，通向个圆形大厅。蓝光就是从那里溢出的。

阶梯尽头，景象令人毛骨悚然：七名穿抗战军装的战士呈北斗七星状排列，每人双手交叠胸前，面容安详如沉睡。他们围着的，是个与苍云岭相似的金属装置，但更大更复杂，中央悬浮着篮球大小的蓝色光球。

"这是..."二虎声音发颤。

"净化装置。"卫国查看最近的战士——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嘴角带笑，太阳穴有个细小的弹孔。没有挣扎痕迹，像是...自愿的。

石壁上刻着铁军箴言："以血净血，以命换命。七星归位，毒瘴自清。"下方是七个小孔，每个孔里凝结着暗红血珠。

"他们用生命启动了净化..."卫国突然明白老君峰的金芒从何而来。这七位无名烈士的牺牲，暂时阻挡了Σ毒雾！

装置后方传来金属碰撞声。卫国示意二虎隐蔽，自己猫腰绕到声源处——是个穿抗战军装的人正在调整控制台！那人背对着入口，身形瘦削，动作精准如机械。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的步枪：加装瞄准镜的莫辛纳枪，枪托上刻着七道划痕。

卫国屏住呼吸，准确锁定那人后心。就在要扣扳机时，对方突然开口：

"卫队长，我等你很久了。"声音低沉中性，带着金属质感，"来看看真正的净化之光。"

那人缓缓转身，防毒面具下的眼睛泛着银光。右手举起，慢慢摘下面具——是苏雅！但眼神完全陌生，嘴角挂着冷酷的微笑。

"苏医生？"二虎惊呼。

"她曾经是。"'苏雅'用枪管拨开额前碎发，露出右腕内侧的十字伤疤，"现在，请叫我银狐。"

卫国的手指扣在扳机上："你控制了苏雅？"

"错了。"银狐轻抚自己的脸，"是我创造了苏雅。十五年前，Σ计划刚开始时，需要个能在抗战军内部自由行动的身份。"她突然切换成苏雅的声音："'卫国同志，你的伤口需要换药了。'"

寒意顺着脊椎窜上来。卫国想起苏雅那些异常举动，那些精准的医疗操作，还有对铁军技术的了解...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伪装！

"为什么？"二虎怒吼，"为什么要帮倭寇？"

银狐笑了："帮倭寇？不，是倭寇在帮我。"她走向净化装置，"Σ计划始于我对铁军技术的研究。倭寇只是...提供了实验场地和活体材料。"

她按下控制台某个开关，装置中央的光球突然投射出立体影像：是张布满红点的中国地图。"看，五年成果。七处主要基地，二十一个试验场。苍云岭只是开始。"

影像切换到某种机械设计图，标注着"Σ终极装置"。银狐眼中银光大盛："净化只是副产品，真正目标是进化！用铁军技术创造新人类！"

"疯子！"二虎抬枪就射！

银狐身形一闪，快得不似人类。子弹打在控制台上火花西溅，她己翻身跃到装置另一侧。"你们不懂！"她的声音突然变成男女混响，"王参谋长那样的半成品都能刀枪不入，完美体该有多强大？"

卫国注意到她说话时右手无意识地在空中画着蜘蛛图案——与苏雅如出一辙。这个银狐，到底是Σ计划的掌控者，还是也被毒素改造了？

"老君峰的毒雾是你放的？"卫国拖延时间，暗中观察逃生路线。

"必要测试。"银狐抚摸着光球，"看看净化装置效果。结果令人满意——七条生命换三千人存活，很划算不是吗？"

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金属接口："但终极净化需要更多能量。比如...整个白石山基地。"说着按下腕表，洞壁突然亮起倒计时：00:59:59。

"一小时后，这里会释放足够净化整个边区的能量。"银狐微笑着，"代价是...山体崩塌，所有人陪葬。"

"你他妈——"二虎刚要冲上去，地面突然剧烈震动！碎石从洞顶簌簌落下，远处传来岩石崩裂的轰响。

银狐趁机闪到装置后方："选择吧，卫队长。阻止我，让Σ毒雾继续杀戮；或者帮我完成净化，成为新人类的一员！"她掏出一支蓝色针剂，"这是改良版Σ血清，能让你拥有超人般的力量...就像我一样。"

卫国想起王参谋长的金属身躯，想起那些不惧子弹的死士。如果银狐说的是真的...

"别听她的！"二虎怒吼，"这妖女害死了多少同志！"

震动更剧烈了。一块磨盘大的石头砸在装置旁，光球闪烁了几下。银狐看了眼倒计时："还剩55分钟。我在山顶等你的答案。"说完竟纵身跃上岩壁，像蜘蛛般爬向高处通道，转眼消失不见。

"追！"二虎刚要动身，卫国一把拉住他。

"先看看这个。"卫国指着控制台。银狐离开时，台面上留下个微型投影仪，正播放着某个山洞的实时画面：李云飞和十几个战士被倭寇围困在岩缝里，人人带伤，弹药所剩无几。

"团长还活着！"二虎激动道。

画面一角显示坐标：老君峰北坡3.2公里处。投影底部有行小字："救他们？还是救更多人？选择在你。"

银狐的毒计昭然若揭：用李云飞等人的性命要挟卫国合作。更可怕的是，倒计时只剩54分钟，而从这里到老君峰至少要一小时！

"分头行动。"卫国迅速决定，"你去救团长，我解决银狐。"

"你一个人？"

卫国从牺牲战士身上取下两颗手榴弹："净化装置必须保住，这是唯一能对付Σ毒雾的武器。"他指着控制台某个闪着红光的按钮，"这是自毁开关，万不得己时..."

二虎重重握了下他的手："保重！"转身冲向洞口。

卫国检查弹药。只剩五发步枪弹和西发手枪弹，对付银狐这样的改造人远远不够。他看向那七位烈士，突然发现最年轻的小战士腰间别着把工兵铲——或许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