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血色婚礼（2/2）

"他娘的！专挑老子结婚这天！"李云龙咬牙切齿，"赵子明呢？"

"不见了！魏和尚也没回来！"

李云龙心头一沉。现在不是追究内奸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掩护乡亲们撤退。他迅速做出部署：一营阻击东面敌军，二营掩护乡亲转移，三营和团部首属队作为预备队。

枪声越来越近，夹杂着爆炸声和惨叫声。山本特工队来势汹汹，很快就突破了外围防线。李云龙亲自带队到村口阻击，看到十几个黑影正快速接近，清一色的冲锋枪，战术动作干净利落。

"打！"李云龙一声令下，机枪喷出火舌，撂倒了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日军。

但更多的特工队员从侧翼包抄过来，双方在村口展开激烈交火。独立团虽然英勇，但仓促应战，加上夜间视野受限，很快陷入被动。

"团长！东面顶不住了！"一个满脸是血的战士跑来报告。

李云龙正要调兵增援，突然听见村子里传来妇女的尖叫声。他回头一看，顿时血往上涌——一股日军己经迂回到村里，正在烧杀抢掠！

"老赵！你带人继续守这里！我去村里！"李云龙带着警卫排就往回冲。

村子里己经乱成一锅粥。日军见人就杀，见房就烧。几个来不及撤退的老人倒在血泊中，孩子们哭喊着西处逃窜。李云龙带人一路拼杀，救下了几十名乡亲，但日军实在太多，根本杀不完。

"秀芹！秀芹在哪？"李云龙抓住一个正在组织妇女撤退的妇救会干部问。

"不知道！刚才还在卫生所帮忙转移伤员..."

李云龙二话不说就往卫生所跑。刚拐过一道土墙，迎面撞上五六个日军。双方几乎同时开火，李云龙身边的警卫员应声倒地，他也被子弹擦伤了胳膊。但李云龙枪法极准，几个点射就放倒了所有敌人。

卫生所己经燃起大火，几个伤员正挣扎着往外爬。李云龙冲进去，挨个房间寻找，却不见秀芹踪影。

"李团长..."一个重伤员拉住他，"秀芹同志...带重伤员从后门走了...鬼子追过去了..."

李云龙立刻绕到后门，沿着零星的血迹追去。穿过几条小巷，他听到了日语喊叫声和妇女的哭喊。拐过墙角，一幕让他肝胆俱裂的景象映入眼帘——

秀芹和几个妇女被日军围在打谷场上，周围躺着几具尸体，看样子是试图保护她们的民兵。一个戴德式钢盔的日军军官正用生硬的中文说着什么，正是山本一木！

李云龙刚要冲出去，却被突然出现的赵刚死死按住："老李！冷静！现在冲出去大家都得死！"

山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朝这边看了一眼，狞笑着举起军刀。几名日军粗暴地拖起秀芹，其他妇女则被当场射杀。秀芹拼命挣扎，朝李云龙藏身的方向大喊："云龙！别管我！打鬼子要紧！"

山本故意让秀芹面向李云龙的方向，然后凑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引得秀芹朝他脸上啐了一口。山本不怒反笑，挥了挥手，日军押着秀芹开始撤退。

"混蛋！"李云龙再也忍不住，挣脱赵刚冲了出去，一连撂倒两名日军。但山本早有准备，一队埋伏的特工队员立刻用密集火力压制，打得李云龙抬不起头。

"李云龙！"山本用生硬的中文高喊，"想要妻子，来平安县城！我等你！"说完，带着俘虏扬长而去。

李云龙想追，却被赵刚和赶来的战士们死死抱住。日军在撤退路上布满了诡雷和狙击手，盲目追击只会造成更多伤亡。

天亮时分，战斗终于结束。赵家峪变成了一片废墟，到处是燃烧的房屋和尸体。独立团伤亡一百多人，乡亲们死伤更是不计其数。魏和尚带着浑身是血的侦察兵回来报告，他们在追踪赵子明时遭遇埋伏，两名战士牺牲，赵子明己经投敌。

李云龙站在化为焦土的晒谷场上，手中紧握着秀芹给他的荷包。十几个小时前，这里还洋溢着欢声笑语；现在，却只剩下鲜血和泪水。他的新婚妻子，连洞房都没进就被敌人抓走了...

"团长..."张大彪拄着拐杖走过来——他是听说团部遇袭，硬是从医院跑回来的，"弟兄们集合好了，就等您一句话！"

李云龙缓缓抬头，眼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独立团残存的战士们列队站在他面前，每个人都伤痕累累，但眼神坚定如铁。

"同志们，"李云龙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山本抓走了秀芹，屠杀了我们的乡亲。这笔血债，必须用血来还！"

"血债血偿！"战士们怒吼着，声音震天动地。

李云龙从地上抓起一把染血的土，装进秀芹的荷包，然后郑重地塞进贴胸的口袋："我李云龙在此立誓，不救回秀芹，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赵刚走上前，沉声道："老李，平安县城墙高沟深，守军上千，强攻不是办法..."

"谁说我要强攻？"李云龙冷笑，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山本不是要我进城吗？好！我就给他来个将计就计！"

他转向战士们，声音如雷："全团休整一天，轻伤员归队，准备足够的炸药和手榴弹。这次，咱们给山本唱一出大戏！"

远处，平安县城的方向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李云龙握紧拳头，在心中默念：秀芹，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