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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章 秦王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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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章秦王镜

桥下渭水汹涌澎湃白浪滔天,呼啸东去,看久了令人头昏目眩。&E3¤Z???小/·]说*网¥: ???免^o2费2\阅?$读?#!狄仁杰收回目光,平视前方。对岸桥头的守丁和戍所越来越清晰。

他离开长安北去昭陵时,跟着雍王贤的大队人马一起渡渭,身上还有巡陵副使的职衔,随王伴驾高谈阔论,十分得意,也不用操心过关验籍之类的琐事。回程却变了阶下囚,由二十五名兵卒看守押送,路线也变了——中渭桥被洪水冲得垮了几根桥柱,禁人通行,他们这一行只好绕道几十里,从东渭桥过河。

唯一的安慰大概是仍然不用他自己去过关验籍。到了渭桥南端,带领押送的队头自去勘验过所,狄仁杰坐在囚车里,双手绑着,倚槛眯眼打盹。

他的大理寺丞职事官,还没被明诏裭夺,所以没上重枷镣铐这些刑具,也没受多少皮肉之苦。几天前,武敏之在昭仁寺抓到他,简单问几句,叫他交代与权善才、孙浪、海东逃将梁忠君等人勾结谋逆的罪行,他当然坚决不认。

皇后侄子似乎另有要事忙碌,不耐烦和他多做纠缠,命自己的五名卫士带着一队长武县衙役,先把他押回昭陵。

回陵园是为了调人。长武县衙丁越界执役麻烦,送到昭陵即回。武敏之眼下暂摄昭陵使,有权调动指挥陵上人员。他的五名卫士从守陵卫队里要出二十兵丁,重组押送狄仁杰上京送审的队伍,并先在昭陵陵署里歇息一夜、准备囚车等物。

从那一夜到现在,狄仁杰就没再睡着过。

身体疲累极了,心里脑内却翻江倒海风云肆虐,一刻不肯停歇。拱在胸前的双手又忍不住去触碰怀里坚硬的物事,好象多碰几次,它就会消失似的。

如果消失了,他就可以说服自己,那只是一个奇异的梦,他可以不对任何人提起,也不必去做任何事?

二十五个兵卒前后押运他这辆囚车,过河后转向西,沿着官道往京城走去。还没行到往南的岔路口,忽遇数十骑兵迎面奔来,衣甲鲜明挥旗执仗,口中呼喝开道,将路上行人驱赶到路旁。他们身后还紧跟着一队工役,用长长的行障将官道中心两侧遮住,迅速搭出一条隔绝闲人目光的廊道。

被赶开的路人自然指指点点议论不已,狄仁杰听到车边一个昭陵守卒也问:“好大的威风,这是哪家贵人出行?”带队的武敏之卫士则嘘他一声:

“别乱说!天子脚下规矩大,你们这些田舍汉哪懂分寸……”

话语里透出国公府家人的得意。狄仁杰扬一扬嘴角,又看一眼被行障围起来的路径——京畿官道的正中心,默默叹口气。

他这是什么时运,从京官沦为囚犯,槛车载道,还正撞上天子出行?

而且想躲藏在人群都不能。他这辆囚车,比路上金鞍银勒的骏马还显眼。过来开道的禁军全都会盯他一两眼,其中有个大胡子军官看上去还颇眼熟——咦?那不是雍王府的统军史元真么?

狄仁杰身穿敝旧布袍,须发也不整齐,与上次二人见面时形象差距很大。史元真盯着他认了好一阵,才显出恍然大悟神色,策马往他这边走了两步,忽又勒缰,面现犹豫。

是啊,我犯的罪太大,说不定会连累你主雍王,你这个卫队长不可孟浪攀谈,狄仁杰有点郁结地想,也不主动出声招呼。

二人相持片刻,史元真果然马头一甩,小跑着离去,便似没看见狄仁杰。

想想还是这人传太子兄弟的口谕,自己才会带着阿浪去昭仁寺寻找那什么“白蹄乌昭雪战败之罪”,惹索七娘梁忠君等一堆灾殃上身,狄仁杰暗骂一声“无义小人”,听天由命闭上眼。

没料想,还不到一顿饭时分,马蹄声又起,直冲他囚车而来。睁眼一看,还是史元真。

“狄公!”雍王卫队长骑在马上,弯下腰向着木槛里的狄仁杰说话,“二圣宣你见驾!”

“什么?”狄仁杰大吃一惊,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一下子挺腰立起身,脑袋自围槛上方探伸出来。#?兰°?e兰D文?t学<o μ无μ错?¢内#?.容(

史元真身后还跟着几个中使禁卫,向押送狄仁杰的队伍宣敕,命他们打开囚车松绑。狄仁杰自顾形秽,然而这荒郊野外也没地方梳洗换衣,双手得自由后,尽力拢一拢头发扯平衣襟,钻出车槛,骑上牵来的乘马。

路上询问史元真,他才知道天子皇后这是要率百官去东都洛阳就食。天子其实仍虚弱,不愿穿戴公服行繁琐巡幸礼,特意避开外郭城,从大明宫直出禁苑,准拟沿渭河南岸官道东行一阵,再转南入两京御道。

按惯例,天子皇后巡幸东都,留太子在京监国,太子兄弟均亲送父母至驿叩别。史元真方才看到囚车里的狄仁杰,回御辇那边,悄悄告知了雍王贤,李贤又瞅机会悄声告知太子,却被眼尖的武皇后看到了。

皇后与天子同辇而行,问一声“你兄弟俩交头接耳说什么呢”,又引起皇帝的注意。太子不敢欺瞒父母,只得照实回:“那个私藏海东逃将的狄仁杰被押回京了,就在前面道旁”。

“私藏海东逃将的狄仁杰?”狄仁杰苦笑着摸摸后颈。这颗脑袋恐怕在那里呆不长了。

“东宫有苦衷,狄公见谅。”史元真叹口气,“自从周国公拿住狄公,指控你包庇私放逃将的牒报上奏宫中,太子和雍王一直都很关注。雍王特意叫我留意刑部大理寺消息,一旦狄公被押回,立刻禀报他。这也是怕……”

“怕”后面的话,这条粗豪汉子咽了回去。狄仁杰心下忖度,应该是说武家在京中势力太大,怕他们悄没声在狱中黑了自己,或者威胁自己做出对东宫不利的口供。

由驷马拉动的御辂,停在禁卫军执戟扬麾的重重护拥之中。车上水晶帘卷起,皇帝倚着隐囊屈膝斜坐,神色淡漠。他身后车厢内,武皇后用一柄团扇半掩玉容,却没能掩住唇边笑意。

狄仁杰下马趋前,伏地行礼再拜,恍惚想起上次面君时,他好象对武皇后说了不少难听话……换成他此刻坐在御辇上,瞧着下头这倔强臣子的狼狈像,只怕也会幸灾乐祸。

皇帝倒还语气温和,命他平身回话,又问他在昭陵、豳州、长武一带的经历,特别质询:“卿为何串通私放海东逃将梁某?”

狄仁杰回话之前,忍不住先瞄一眼侍立在辇边的太子和雍王兄弟。

这还是他头一回面见皇太子李弘,但确定身份并不困难。兄弟俩都身穿紫袍常服,做兄长的还比弟弟矮了半头,瘦削纤弱,容貌也俊秀,却不是李贤、武敏之这种顾盼风流的美男子一类。

李弘的脸庞太过苍白无血色,于是映衬得眉睫格外乌黑深邃,脸上总有种恒定凝远的神气。他应该只比二弟大一两岁,举止仪态却比李贤成熟很多,几乎象是表兄武敏之的同龄人。

皇帝的问话,狄仁杰不难回答。事实上从长武被押回昭陵的路上,他就打好了腹稿,在陵署停留期间也写完辩状,解释自己“包庇纵容背军逃将”“私放掘陵贼孙浪”等罪名,连带对西北马政弊端、索七娘等牧场主困境的描述,一并都写进牒状里了。那卷文书交由官驿上送,应该早他一步到京,他不知道最终是落进了谁手里,有没有给皇帝过目。

他的经历太复杂,涉及事务也多,仓促之间,不可能一一向天子口头详禀。此刻他心头盘旋不去、最想告知当今皇帝的,也不是那些事。

怀中硬物仍在,那一夜他的所见所闻也还历历在目……甚至眼下这突如其来的面圣,应该也是太宗皇帝的感应灵召所至?

“臣罪万死。”

狄仁杰叩首回话,简要几句说明自己行程,随即抖着手掏出布包裹,双手呈过头顶:

“臣回京路上,待罪昭陵,中夜忽然惊醒,见先帝投影户外。先帝留此物与臣,命臣择机进献。今日路叩圣驾,全在臣预料之外,亦不知是否为先帝安排,臣不敢违旨罔上……”

那洒破了夜幕的银白月光,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

他被耳边呼唤自己名字的低沉声音惊醒,睁眼只见押送看守都睡熟了,卧房门扇洞开,月光如水银泻地。\d¨a?s_h,e+n^k?s′.*c^o_m+一个人影自外投射到屋内地面上,头戴形状略古怪的冠帽,缓缓转头,浑厚的叹息声沉潜入室,萦绕不绝。

狄仁杰吓得呆了,全身僵硬动弹不得。他觉得那人影有几分眼熟,后来反复推想,才记起那奇怪冠帽在北司马院大殿上供奉的《太宗文皇帝写真图》上看过,正是先帝太宗所戴的“翼善冠”。

“给雉奴……雉奴……雉奴……雉奴……”

声音低沉嘶哑、含混不清,绝不象发自活人之口,反而象从狄仁杰自己的胸喉之间挤出来的。他瞠视着门口地面上转动的黑影,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找回身体和气力,踉踉跄跄扑腾过去。但还没到门口,人影倏地消失了。

他出门四望,月色里花木婆娑,看不到什么人。一低头间,门槛外便放着这个比拳头略大的布包。

手上一轻,狄仁杰抬头,见是雍王贤过来取走了布包。年轻的皇子相当谨慎,走到离车辇还有两步距离之外,在父母的目光注视下,自己一层层揭开包布,直到一片灿烂光辉照亮他双眼。

狄仁杰不用瞧,布包里的物事他反复验看摩挲过太多次了。

他刚被武敏之抓住时,搜过全身,此后就没人在意他的随身行囊。那夜疑似“太宗显圣”的人影消失后,他在月光下打开布包,发现里面是个正圆形的黄金扁盒,入手沉甸甸的,奢华贵重。

如果是先帝留下的金器,那倒也不奇……他再仔细观看,见这金盒约有巴掌大小,上下两半相等,中间子母口咬合紧密。盒身通体錾花,手工极为细腻,中间是两头不知什么瑞兽绕着圆心伸腿奔驰,最外圈的卷缘纹饰当中,还镌有满满一圈文字。

整个盒子就不大,纹圈每字只有绿豆大小,夜色之中辨认困难。但要等到天亮,狄仁杰身边就会时刻有人监视,他不便再把这玩意拿出来细看。

他找个月光最明亮的地方,将金盒凑到眼前,费力辨认。金盒成色不新,多处有磨损痕迹,有些地方还粘覆着黑垢。外圈那行文字,唯有一处象是经常被摩挲擦拭,露出了笔画清楚的两个字:

“秦王”

他吃了一惊,不睱思索,动手一点点抠掉黑垢,默读出外圈那行文句:

“赏得秦王镜判不惜千金非开欲照胆特是自明心”

“赏得秦王镜,判不惜千金,非开欲照胆,特是自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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