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否三(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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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否三
曾经兄妹两人面对面坐着时,有问不完的问题,说不完的话,听到对方生活里有如意的时候自己也觉得安心。?兰¨°{兰*¤文·|学+{\ #1?更`2新^&[最*′全°可如今,兄妹两人再次重聚,只是,相对无言。四周静谧,再无他人,周泽看着对面雍容华贵的周拂,逐渐觉得陌生起来。“你动了我的人。”面对周泽的质问,贵妃毫不隐瞒,大大方方的认了。她既然敢做,就知道瞒不住周泽,毕竟人是他的。“是。”她顺着修着金丝云纹的衣袖的纹路滑动手指,涂着艳红的寇丹的指甲几乎和衣服一个颜色。她是当今后宫最尊贵的女人,是陛下宠冠后宫的独一人。“你僭越了,我很早就跟你说过,不管你怎么明争暗斗,最起码不要牵连周氏。”一句牵连,倒教她成了罪人。她心中抑郁的苦楚与不甘此刻如涛涛洪水般倾泻而出。她不禁冷哼一声,越发愤懑不平。“牵连我是为谁?还不是为了我们周氏的未来与荣光!”“你以为你还是手握五十万大军的统帅了吗!你现在只是一个被困在浅滩任人宰杀的鱼!”“我跟炤儿事事不靠你,处处不靠你,你知道我们有多难才走到今天吗?凭什么他郑栩一出现就抢走所有荣光!”“什么是牵连!什么是僭越!你知道什么是万人之上吗!你知道你的膝盖跪的是什么人吗?你享受过权倾天下的感觉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现在已经废了!你只知道贪图享乐了!你已然觉得如今的生活知足有又安逸了!你这般如意你还知道你还有个儿子被郑栩丢在外面,不知是死是活了吗!”“你就是这样,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高高在上的评判着别人的挣扎。你以为你是公平正义?你错了,你是不知所谓!你是冷血无情!”一句句的控诉,一声声的质问,字字珠玑。她是发泄了,心里舒畅了,周泽却咬紧了后槽牙。“你既知你的身份就该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你抢就能抢去的!”天下是郑栩的又怎样,都是郑家的天下,谁当皇帝,又有什么区别。先后早逝,郑栩继位,她也会被尊为太后,天又何必去固执的争那个不属于她的东西。“我不试怎么知道抢不过来。”她已经赌下了一切,现在叫她收手,岂不是功亏一篑。这天下是谁的还说不一定呢,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她儿就没有当皇帝的命。“你会把周家逼上绝路的。”若是一朝败北,他们周家,她可有想过,被放在明面上的周氏,最终会落个什么下场?这权利之下倾覆的家族太多了,若是真要争什么一人之上,他宁愿保全族安然太平。可他所想,也只是他一人所愿,贵妃岂能轻易回头。“若不想受池鱼之殃,那你现在就可以与我们母子断绝关系。”和周拂断绝关系?她明明知道,他做不出来,她就是在逼他,逼他低头。最终俩个人不欢而散,可谁也没有低头。都这个时候了,可若要放任贵妃孤军奋战,也简直是笑话。“殿下。”徐菽受郑栩所托,代他出京,本不该自己亲自去,只是郑栩所托之事不轻,他不得不亲自走一趟。“拜托你,此去恐有多磨,但愿能所不负。”他把自己做不到的寄托在他人身上,可能他以为,他已经做到极致了。其实大家都明白,什么是自欺欺人。“必不负所托。”徐菽带着郑栩交代的任务出京了,本该松口气的,可郑栩却还是觉得自己心头压着的大石头没有一丝挪动。他望着东宫的方向,他告诉自己,有一天自己入主东宫了,什么能是他不可为的呢?周红叶和曾娉娉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厚,曾娉娉对她知无不言,连郑栩的八卦也敢讲。只是现在的她,听见了郑栩的事情再也做不到曾经的心如止水、无波无澜了。她这时候才发现,曾娉娉知道的远比自己知道的多,她仿佛知道郑栩的每一件事情,而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她都开始埋怨,为何周家与郑栩不睦。她通过曾幼棠的拾遗居千方百计的见到郑栩,见面时,她迫切的喜悦却欲语还休。“红叶”“听娉婷说,殿下入主监察司了。恭贺殿下。”道一句恭喜,轻轻巧巧,只是,以周家的立场来说,这句恭喜本不该对郑栩。*e*z.k,a!n?s`h/u-._n¨e·t\若是贵妃知道,她周家的子女皆对郑栩宽厚仁爱,该是七窍生烟了。这几日,郑栩听多了恭维,也能不喜形于色,只是监察司的确是他心头所好,再多听几句,心里都是高兴的。“我正想如何见你,我特意命太医院调了秘制的去疤膏,正应你的伤,只是没有随身带着,不如明日让人送去府上与你。”周红叶因他而伤,他日日记着,这些日子初揽政务,本也是诸事缠身,却还是有时间花心思去为周红叶而费心。说他一板一眼也好,其实也不过是恩怨分明。他记着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好的自当涌泉相报,不好的自会以牙还牙。他再也不是那个没了母后庇护,受尽欺辱的皇子了。他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走到最高,然后让所有人,都对他俯首称臣。他已经初尝权利的味道,的确得到了很多甜头,就像是毒,上瘾了,也戒不掉。早朝时他站在群臣之首,那时候,看着父皇稳坐高台,身后的群臣个个中规中矩,他忽然意识到,他何尝不是在向往那个位置。回家的周红叶撞见了似乎在前厅等着她自投罗网的周泽。“你又跑去哪了你弟弟在外面是死是活不知情你还有心思出去!”或许是在贵妃那受的气,无处发泄,见了周红叶,就大发雷霆了。其实也是贵妃的话,戳中了他。他堂堂一个铁血男儿,曾经意气风发,领千军万马驰骋沙场,如今被卸了权困在京城里训练一批毛头小子,他如何甘心,只是为臣者,王命不可不受啊。加之周邻河失踪之故,对郑栩也逐渐没有了当初的宽容。周红叶还没有走近就迎来周泽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让本沾沾自喜的周红叶也一时冲动了。“他也不是小孩子了!说不定就是在哪里玩上了,玩够了就回家了!做什么一定觉得我错了”她知道,周邻河的失踪是现在家中头顶弥漫的乌云,只是这也不是所有人所期望的,大家都在为周邻河祈祷。她不能理解心中抑郁就冲她撒气的父亲,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为何如今周邻河就成了他们父女之间的导火索。周泽前些年常年在外未管教子女,后来回京待命,也有了和子女相处的时间,两个人的性子也是后来这些年才慢慢养出来的。他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孩子,他比谁都清楚周红叶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又在隐瞒着什么,只是他一向不过度干涉儿女之事,因为他明白,都不是小孩子了。本就多事之秋,周红叶不该任意妄为,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自打她跟着郑栩从外边回来,他就知道,周红叶心拐了。若是其他人也还好说,可郑栩,郑栩,郑栩是何人,是关系他们周家存亡的人。“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还学会乔装打扮了,出去见谁了”被戳中了放周红叶无言以对,周泽不追问,因为他知道是谁。“你姑姑说了,届时会给你同宣敬指婚,你还是收收心吧。”让周红叶与郑炤订婚,是他历来认同的事情,毕竟都是一家人,宣敬也是自己看大的孩子,红叶嫁与他为妻,必不会受委屈。做父母的,不都是为之计深远么。固然和贵妃有争执,可儿女之事他们还是一度赞成。纵然早就知道这婚事不由自主的周红叶,也还是无法接受这桩已经不如她愿的婚姻了。以前,以前不知郑栩,她倒是可以听从父母之言,可如今,她已有意中人,哪里还会心甘情愿的接受自己嫁与他人。她不说,可眼里越发的深沉,像是凝聚了什么。自小就常听红奴说什么,人要给自己做主,自己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自己讨厌什么就要远离什么。那时候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家世由不得她的喜怒哀乐,可如今,她也好想像红奴一样给自己的人生做主。可能是自己委屈了,周红叶也没有出过门,仿佛也是在和周泽置气,谁也没见。周泽却无心顾得上她,母亲彼时还在求神拜佛祈祷儿子平安也没有空管她。静待闺阁的周红叶,没有等来父母的看望倒是等来了郑栩应她的药。“小姐这是什么药啊?闻着好香啊。×齐?盛<-小&说^网?+ -e?已#发)._布??>最~/¥新?¤!章?!节÷]·”侍女余欢嗅着瓶子外面散发的香味,忍不住询问。周红叶拿着亮白的瓷瓶,心里涌入一阵暖流,连眉头都舒展了。“没什么,收起来吧。”本是郑栩的心意,她该视若珍宝,可她有自己的考量,这药她还用不得。她收下了他的心意,却只是把它锁进了柜子里。她的性子像她姑姑周拂,连父母都说,她娘十月怀胎生的,他父亲一手带大的,可性子和贵妃一样,执拗又深沉。“公子,真的要出海吗?”徐菽带着人准备船出海的行程,到底是入外邦之域,这恐多风险,心腹不忍询问。“欲有从龙之功必得从君之事。”徐菽站队郑栩,不仅是因为家族利害关系,也是他的私欲,他要一朝出人头地,扶摇直上,就得依附郑栩,这个最有可能称帝的人,现在为他鞍前马后,日后便是他的左膀右臂,届时庙堂之上,就是他大展宏图的时候。郑栩固然和他们这行人关系亲厚,可周邻河对郑栩来说却是一个微妙的存在,家族是郑栩的对立面,两个人却忽远忽近。他有时都好奇,这样两个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五百两,换龙息古木的消息。”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贪,是人的本性。“军队来了!军队冲进来了!”一批批军队横冲直撞的入了村子,村民皆被控制了起来,被迫给他们带路。原本和谐的一家人正在用着午饭,门碰的被踢开,不否他们望去,只见是同村的村民。“他们来了,官兵冲进来了!”众人皆是一惊,连忙出去,可外面已经站满了官兵。有人惦记了龙息古木,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村里有龙息古木一事,事前就已经嘱咐过村里人,不得外传。可这些人不为龙息古木而来还能为谁周邻河护着不否,他自知自己身份有异,在人多势众下,必然不敢露面,本想逃出,可已经穷途末路了。他看着这些穿着银色铠甲的官兵,手持长矛朝他们逼近。他们被迫押去了龙息古木下,那里,陆陆续续的都有村民被押来。“不否!”全哥一家人也被押了过来,他身强力壮的,押他的都是两个士兵,他极力挣脱了押解他的士兵跑到不否身边,恶狠狠的瞪着外面的官兵。所有村民被围在一处,而打着燕山君名义的赫连恪却在树下悠哉的坐着,等着人全部到场。村长最后到,他看着村民们个个看着他慌张的模样,他长叹了一口气,站在了人群里。年迈的村长,是所有村民的主心骨。“听说这村子人杰地灵,果不其然,还有这么一宝贝。”赫连恪站起来,走到树下,拍拍树干,这颗树可能五个人都没有那么容易抱得住,物以稀为贵,这棵树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千金难求。“本王也不为难你们,毕竟都是咱们族人,本王今日来就是为了这棵树,等挪走这棵树,皆是自有赏金。”赫连恪说得冠冕堂皇,这种强盗行径却说得你情我愿。 “等等!此树不可挪。”村长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固然身份悬殊,可树却是村中的传承,作为一村之长,不得不站出来说几句。“瞧你年纪大了,怎么净说些糊涂话呢?哪里挪不得了”赫连恪看着村长,一点也不意外他会阻止他。“大人,龙息古木向来是传承之物,此树已在米渔村历史百年,于情于理都是属于米渔村的,此时挪树恐有不妥。”意思就是说,这树的他们的,别人就挪不得,挪了就是强取豪夺。可他们不知他们面对的人是谁,羌国内除了赫连颂这个老匹夫,就属他赫连恪惯行强取豪夺之事,仗着身份为所欲为。赫连恪听着这番话,还是头一回被人说他碰不得。他今儿心情好,也没有发难人,直接发号施令。“来人,推树!”“住手!”村里的几个年轻人包括不全站不住了,推开困住他们的士兵就冲出去欲抢夺他们挪树的工具,最后给士兵团团围住打到在地上。“全儿!”儿子被打,为人父母的心疼极了。“全哥!”不否想要出去,被周邻河扯住,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如何奈何得了官兵。有人求村长去求情,村长凝重着表情没有说话。“不识好歹的东西。”把人揍了一顿,解了心头的恶气,有人还不忘朝他们啐了几口唾沫。几名年轻人吃了点皮肉之苦,瘫在地上没有动。此刻又来了一众人,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为首的下马后直至赫连恪处。“瞧你办点事儿,怎么还动上手了”“叔父。”赫连恪看见来人,笑着迎上去,一声叔父,惹得周邻河也不由得擡起了脑袋去瞧。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就是一个意外。纵然衣着打扮不同,可周邻河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赫连颂。那个在大雁关为非作歹的人,居然也给他逃回了羌国。这些人还是有本事在身上的。这人唤赫连颂为叔父,乃当今赫连王的兄弟,赫连王有七子,他知道一个赫连褚,难道这个人也是那七子中的一个么。一颗龙息古木在羌国就这么重要吗,来的人都是皇室。赫连恪讨好着赫连颂。“您是不知,这些人不识好歹,硬要为了一棵树拼命呢。”“快些结了回去吧,我已备好酒席给你庆功呢。”赫连颂坐在刚才赫连恪的太师椅上,冷眼看着那群跟鹌鹑一样的村民。要不是这事跟赫连褚有关,他何必来这里逢场作戏。“那劳烦叔父在等上一等。”赫连恪恭恭敬敬的朝赫连颂说完,就朝着村民的方向,喊到。“本王奉王命替燕山君办事,违者,杀无赦!”一个赫连颂,一个赫连恪,都跟赫连褚不睦,此刻却打着燕山君的名号做不义之举,还能说得这么振振有词。人赫连褚要龙息古木建陵,为的是给恩人一个安息之所,哪里就这般穷凶极恶了。不过是他们大张旗鼓的借着赫连褚的幌子为非作歹败坏赫连褚的名声罢了。赫连恪一招手,那几名被打的年轻人给丢了回去,不否首当其冲的冲出去扶起了不全,她一走,她背后隐匿的周邻河就被暴露出来。“全哥!”不否扶着人,担忧的看着不全,脸上都是伤痕,那群人分明往死里打的。不全抹了把嘴角的血迹,摇摇头,跟着不否一瘸一拐的走回去。不否心疼极了,艰难的扶着人回去,周邻河适时的搭了把手,就是那个动作,赫连颂注意到了他。“你……”赫连颂看着人群里的周邻河,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他瞧着,这人十分眼熟。周邻河曾与他打过照面,只是那时他是乞丐模样。周邻河擡眼的时候恰好对上了赫连颂探究的眼神,他不留痕迹的移开视线,恍若什么都不知道,可心中却惴惴不安。瞧那赫连颂那疑惑的眼神,他不免得担心,他被认出来了。在大雁关的时候,他和他是面对面打过照面的,固然赫连颂那时是隐藏了身份,模样也是做的澧朝人的模样,周邻河也是一副狼狈乞丐的模样,可有时候人的眼睛可以洞察一切。为了不妨碍他们挪树,村民都被赶回了一处屋子里,所有人都被关在里面,外面被人上了锁。咔嚓的一声锁匙的声音落下,外面似乎没有人了,里面的人纷纷嚷嚷起来。“村长,怎么办啊?真给他们把树挪走啊。”米渔村守卫了这棵树几百年,到他们这一代人就给树丢了吗?村长也是有心无力,他护不住一棵树,但起码也得把人都护住咯。“你们要活命还是要一颗不认人的树啊。”此话一出,那些不平的声音逐渐没了声响,村长询问着刚才出头的那几名年轻人。“你们的伤不要紧吧”村医伯出来给他们几人看了看伤。“我来瞧瞧。无碍,都是皮肉伤。”村长坐在凳子上,其余人都站着,谁都没有心情坐下去,他们被关在里面,也不知道还要怎么才能放了他们。“能活着就不错了,民岂能与官斗。”他们被关在一所屋子里,赫连恪才无所顾忌的推树。矗立百年的古木在这一刻被拔地而起,轰然倒下的声音被关在屋子里的他们都听得真真切切。看着树崛起,赫连恪才满意的笑了。回去的路上,赫连颂脑海里闪过刚才在人群里看见的那个少年,让他在意的不是少年那精致的容貌,而是那令他异常熟悉的感觉。他笃定,自己在哪里见过他。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究竟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呢?什么时候他见过这个少年如此秀丽的模样,自己不该忘记才是,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回去!”他徒然勒住缰绳,招呼侍卫折返。“叔父!”赫连恪不得其解,可赫连颂没有与他招呼一声就带着人返回了米渔村,而他只得带着运树的队伍回城。赫连颂驾马驰骋着,恨不得插双翅膀飞过去。因为他想起来了,他见过这双眼睛,在澧朝的大雁关,他分明见过这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回到米渔村,让人开了锁,把关押的村民都放出来。“出来!都出来!”里面的人正等得坐立不安,就听见了开锁的声音。“都出来!”这一天的,几番折腾,闹得人心惶惶的。门口有侍卫拉扯他们出去,所有人又只得出去,全部人站在院子中央,外面围着一圈士兵,生怕有人逃了。赫连颂驾着马绕着人群走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周邻河。于是便下马走进人群里,一个一个的扒拉,寻找,只是里里外外都不见他刚才在龙息古木下见过的少年。不该啊,他准没有看错不可能插翅膀凭空飞了吧。“还有没有人不在这里”村长回答他。“没有了,我们村的男女老少都在这里了”“都在”赫连颂转念一想,也是,他可不属于这个村的。“你们村是否有个外邦来的少年”少年说的就是周邻河了,只是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缄默不言。此刻的不否才发现,周邻河根本不在这里。刚才一时着急害怕了,压根了忘记了周邻河的存在,现在听人一提起,才发现,周邻河凭空消失了。她四处寻找,果真不见周邻河,若他在,必是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的。赫连颂一个个的观察众人的神色,不否寻找的眼神就这样撞进了他的视线里。他看到了人群里的不否,她那双躲闪惊慌的眼神,倒叫赫连颂有了主意。步步紧逼,前面的人个个向两边散开,留出一道畅通无阻的路来。面对赫连颂的逼近,不否吓得躲进娘亲怀里。不否爹挡在妻儿身前,警惕的看着迎面而来的赫连颂。“刚才……我见他和你在一起来着”不否不敢说话,吓得直哆嗦,她知道,这人是来找周邻河的,靠在娘亲怀里,使劲摇头。“大人,我们村并无外人驻留,请明鉴啊。”赫连颂不管村长的乞求,直到不否面前才停止脚步。他看着不否,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他曲起食指勾开不否脸颊上的一缕散发,鬓边渗着细汗。赫连颂的动作太过异常,吓得不否爹连忙求饶。生怕赫连颂一时冲动会拿不否怎样。“大人!求你放过小女,她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也没有见过什么外邦人。”“没见过我可都见过了,你们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群人,还真不好说话,该说是重情义呢还是蠢呢?“真没有人说”看似轻松的语气却如重锤一样砸在众人的耳里,有的人已经蠢蠢欲动了,可没有人出头,谁也没有去冒那个头。“你们可知,那人可是外族奸细,潜入我国是为了窃取机密!要是瞒而不报,便是包庇奸细,累你们全村人的性命!”已经有人哭出了声儿,有人小声唤着村长的名字,求他抱住村子里村民的命。村长家的扶着他的胳膊,噙着泪水看着他,不言而喻,皆是希望他能说出周邻河的下落。村长回忆起了在屋子里时,周邻河曾与他说,他自知身份不同,恐会给村里人带来麻烦,于是要隐秘的离开米渔村。当时大家都被困在屋里,个个惶恐不安,无人注意到他们,还是他给周邻河指的路。那些当兵的自以为在大门口上了锁就出不去了,他们村里人大多喜欢留后门,方便喂食后院里的鸡鸭。村长放了他走,一是他知道,周邻河留着或许是个隐患,二是,若真是龙息古木带来的危难,也不该牵连一个外人。他们纵然知道有后门,也不能走,不敢走,只能呆着等着那些当官的审判。若是逃了,就真的说不清了。“大人,我们村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外人了,真的没有什么敌国奸细啊!”村长胳膊被家里人死死掐住,就是要他说上几句,好保全所有人的性命,可他倒好,在所有人的期盼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包庇周邻河,隐瞒他的存在。不想错过《海棠邻月惊年少》更新?安装新天禧小说网专用APP,作者更新立即推送!终生免费,永无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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