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反省（2/2）

肉眼所见不过数里，即便站在高处，极限也不过数十里。

然而，凭借气运之术，可以看清百里乃至千里之外的异常，实乃一门非凡之术。

王阳明悟透天地至理，成为心学宗师后，自然掌握了这门非凡技艺，堪称无价瑰宝，超越世间所有。

顾天心中思绪翻涌，身形骤然消失，转瞬之间，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竟然是这里，真是意料之外。”

脑海中浮现雪山派的景象，高山之巅，“雪山派”三字牌匾赫然醒目，建筑恢宏壮丽，名不虚传。

脑海深处，熟悉的旋律回荡。

冰雪女如凡尘，

西子湖畔初见晴，

是非难解虚如影，

一腔爱一身恨，

一缕清风一丝魂，

仗剑挟酒江湖行，

多少恩怨醉梦中……

不错，这里正是《侠客行》的世界。

片刻前，顾天以精神力探查，见到雪山派，也发现了温柔可人的白阿秀，由此确认了方位。

若论金庸武侠世界中最适合的妻子人选，非白阿秀莫属，聪慧温婉，令人倾心。

此刻，顾天已至雪山派后山。

树梢间，一位白衣少女如灵巧鸟儿般跃过枝头，动作轻盈，玩得自在。

忽然，咔嚓一声脆响。

白衣女子神色惊慌，失去平衡，眼看要坠落。

低武世界，轻功同样遵循物理规律，无法凭一口真气悬空。

“啊！”女子惊呼未落，已觉身体停滞，稳稳落入一个温暖怀抱。

睁眼一看，眼前是一位俊朗儒雅的年轻公子，正是他及时相救。

雪山派位于雪山之巅，气候严寒。

这里终年难见外人，除了风雪与野兽，便是雪山派的弟子。

白阿秀十余年来从未见过几个外人。

顾天一把将她接住，让她一时慌乱无措。

缓过神后，她才开口道：“这位大侠能否将我放下？”

其实顾天本就想松手，他对阿秀虽有几分敬意，却也不会失态。

值得注意的是，此界的阿秀与原着中的年纪并不相同。

在原着中，阿秀十三岁时便跳崖了。

而眼前的白阿秀已十五六岁，不再是稚嫩的小姑娘，而是亭亭玉立的少女。

“多谢大侠相救。”阿秀心跳加速，对上顾天的目光微施一礼，“大侠来此是否为寻访雪山派？”

顾天点头：“听闻白自在先生武功卓绝，特来拜访。”

阿秀疑惑：“是来比试的吗？”

“并非如此，只是想见识一番。”顾天暗自发笑，他怎会去挑战那位自称‘内功第一、暗器第一、拳脚第一’的古往今来最强宗师呢。

当然，这是他自封的。

“大侠，武林门派可不像你想的那般和善，你莫要轻举妄动。”阿秀劝道，觉得顾天可能是刚入江湖，不懂世事险恶。

“无妨，我的武功足以应对。”顾天镇定自若，“阿秀姑娘既是雪山派中人，不如带我在山上走走？”

“公子怎么这般无礼？”阿秀无奈，“我一介待嫁女子，怎能随意带陌生男子四处游荡。”

见顾天神情不变，怕他与门中弟子起冲突，只好说道：“罢了，我陪你上山看看，之后你即刻下山。

其他门派可不像我们这般宽容，你日后莫再来了。”

说罢，也不等顾天回应，便先行带路。

走了几步，见顾天仍伫立原地，她不禁轻哼一声：“你再不快点，我就自己回去了。”

“好。”顾天应声，随后加快脚步跟上。

他正在反省。

自从天龙世界的心魔事件后，他对自身更加警觉，每进入新世界都会自我审视。

经过反思，他发现这次的心态变化不大。

虽然与古代君子的标准还有距离，但以现代人的视角看，并不算过分。

作为现代人，若强求自己符合古代君子的行为准则，不仅难以做到，还可能滋生新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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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背景不同，盲目模仿只会弄巧成拙。

“大哥，你是哪里的人？”雪地里发出细微的踩踏声，四周寂静无声，阿秀突然开口。

顾天指向天空：“我来自那里。”

“天上？”阿秀歪着头，“大哥，你别骗我，人怎么可能从天上来呢？”

顾天笑而不语：“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阿秀觉得神秘而有趣，这位突如其来的男子似乎并未撒谎。

但，人真的能从天上下来吗？

“大哥，可以给我讲讲外面的故事吗？”阿秀继续追问，步伐轻盈，如林间雀鸟跳跃于雪地，显然心情愉快。

“外面的世界啊？”顾天略作思索，“要不我给你讲个《天龙八部》里的江湖奇闻？”

阿秀眼睛一亮：“好呀。”

两人边走边聊，脚步渐渐放缓。

阿秀听得入迷，片刻后才道：“原来外面那么危险，那位段公子刚踏入江湖就遇到不少坏人，坠崖、遭四大恶人围攻，幸亏有绝世武功护体，才化险为夷。

不过，真有那种吸人内力的《北冥神功》吗？”

当然存在。

顾天肯定地说，“对了，阿秀姑娘可知如今是何年号？”

阿秀愣住：“大哥，难道你是从天外而来？竟连当今的年号都不知道？”

顾天微笑不语，阿秀思索片刻：“听别人说，现在应该是嘉靖三十八年。”

“原来如此，是大明啊。”顾天点头。

“那后来呢？”阿秀追问。

对于雪山上的少女而言，娱乐本就稀少，若想看话本小说更是难上加难。

此处太过偏远。

“下一段是天龙寺斗剑……”

顾天不疾不徐讲述，阿秀脚步亦随之放慢，待讲到段誉被鸠摩智掳走，已过了一时辰。

而二人所行不过五里，实为缓慢。

“阿秀！”

忽闻焦急呼喊。

阿秀脸色微变：“大哥，是我娘找来了。”

“无妨，我们清白自守，直接过去便是。”

阿秀心急如焚。

明清理学盛行，她这般带顾天出行，确实难以面对乡亲。

这也是石中玉虽被侍女阻拦，她仍感愧疚的缘由。

在那个时代，性命虽重，贞洁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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