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退让（2/2）

晏澜颔首：“好。”

段凌抱着剑离开了。

——

苏瑾把祁绥歌拉出拱门就放手了，他一只手攥着自己的笛子，松松散散地靠在墙上，想起晏澜的表情，露出一个笑容：“真是爽啊。”

学宫的墙通体洁白，玉瓦白墙，宛若仙宫，青石地砖铺排至宫墙，绿柳枝条柔软地垂下，映在澄澈的池水边，锦鲤在其中灵动地翻滚，跃起的时候水珠晶莹地顺着鱼尾翼而起。

祁绥歌双手环胸：“既然如此，长话短说。”

“你果然还是想知道的。”苏瑾笑眯眯地转了转自己的笛子，莹润的结界瞬间从笛子尾部划过的地方扩散，像是一面流转着的弧形水面笼罩住他们。

祁绥歌思路清晰：“先说说看，那日在宋城，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祁绥歌从一方天地回来后身上有伤，加上当时和晏澜关系特殊，她有意晾着对方，自然不会表露出对他的特殊关注，也就没有细细追究这件事。

“我当时可真没打算为难他，毕竟是你的人。”苏瑾盯着结界上的水纹，慢悠悠地回忆道：“但你这个小徒弟实在太有意思了。”

“宋敞那把本命剑，是他取的。”苏瑾眯着眼睛道：“当时宋常远的威压还在那里，能从那里隔空取剑，绥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祁绥歌颔首，言简意赅：“天生剑骨。”

苏瑾却靠着墙，眼眸微微偏动，看向祁绥歌：“你筑基期的时候，可以从元婴期手里拿东西？”

“就算宋常远无意阻拦，绥歌，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祁绥歌不再言语，她站在那里，垂下的衣袂荡起潋滟的波澜，树荫的偏移落在她的眉眼，却很难看出她在想什么。

祁绥歌知道晏澜不可能只有筑基期。

“但我总得拦着，我又不知道他是什么实力，他想去找你，我也得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吧？”

苏瑾继续开口道：“要不然三个渡劫期交手，他给你拖后腿怎么办？”

苏瑾第一眼看到晏澜，就觉得他不对。

胤山等第二个天生剑骨太久了，他们不管晏澜是什么身份，只要他留下就行。

丹琨仑关心则乱，没有细查晏澜的身份，被祁绥歌收徒的行为打了个措手不及，气得恨不得骂死祁绥歌。

祁绥歌倒有所察觉，但她从未提及，也并不揭露。

苏瑾能感受到祁绥歌对晏澜独特的纵容，那种纵容不像是对普通徒弟的……

是师父对徒弟的宠爱，还是……

苏瑾不去说，不去问，明智地选择保持距离。

他慢条斯理地转着自己手中的笛子：“我本以为他会出手的，他确实也看上去想要出手了。”

“我瞧着他不想装了，才送他一曲，给他一个契机。”

“可是绥歌，他没有。”苏瑾扬眉，嗓音有些微妙的改变，神色也有些古怪：“你说为什么呢？”

祁绥歌便听着他卖关子。

三个渡劫期交手，祁绥歌本身身体就不好，多年来在山上，一个人和两个人打，就算对方都擅长群攻，也很难让人放心。

晏澜忍不住想要跟去。

但他没有对苏瑾出手，甚至就站在苏瑾面前，听着苏瑾吹完了那一曲。

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而晏澜却在最后选择了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