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先帝遗诏（2/2）

石室内一时寂静，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林峥的胸膛剧烈起伏，剑尖在温如言颈间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

温如言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反而向前倾身，让剑尖更深地抵入皮肉："来啊，动手。让天下人都看看，御林军统领是如何在狱中逼死手无寸铁的西朝元老。"

林峥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当然明白这一剑下去的后果——温如言门生故吏遍布朝野，一旦他死于非命，文官集团必将群起攻之。更何况......

"你以为我不敢？"林峥咬牙道，手上却稍稍撤了力道。

温如言看在眼里，笑意更深："林统领当然敢。只是......"他忽然从袖中掏出一卷黄绢，"可认得这个？"

林峥一见那明黄色绢布，脸色骤变——那是先帝密旨，边缘绣着龙纹，下方盖着传国玉玺的朱印。

"先帝遗诏，若有人构陷忠良，老夫可凭此自保。"温如言缓缓展开密旨，声音突然洪亮如钟，"林峥！你今日所为，是要违抗先帝遗诏吗？"

这一声喝问在石室内回荡，林峥不由自主后退半步。他当然知道这道密旨的分量——先帝虽逝，余威犹在，若他公然违抗先帝遗诏......

可就连女帝都不知道先帝留有遗诏，他又怎么会拿到先帝的遗诏呢？难道是……矫诏？

"伪造圣旨，罪加一等！"林峥强撑着气势，声音却己不如先前坚定。

温如言冷笑："是不是伪造，林统领大可以请礼部验看。不过......"他忽然压低声音，"你确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林峥把先帝钦赐密旨的老臣关进了诏狱？"

"你......"林峥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温如言负手而立，声音忽然变得温和："林统领，老夫理解你丧父之痛。但朝堂之事，不是靠一腔热血就能解决的。"他向前一步，几乎贴着林峥的耳朵低语，"现在放我出去，我可当今日之事从未发生。"

林峥的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知道自己己经一败涂地——无论是先帝的遗诏，还是他贸然把温阁老关进诏狱，都让他再无翻盘可能。

"开门。"林峥颓然挥手，"送温阁老回府。"

温如言整了整衣冠，从容迈出牢门。在即将离开时，他突然回头："对了，林统领。陛下回京后，想必会彻查此事。你觉得......"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她会相信谁的话？"

林峥如坠冰窟，眼睁睁看着温如言的背影消失在诏狱长廊的尽头。

他稳住心神，不，他还没有输，他记得，当年先帝薨逝时，只见过陛下，君歌公主以及端太妃，良太妃几人。

如果真的留有遗诏，陛下又怎么会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