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能者上，庸者下（2/2）

崔衍之却像抓住救命稻草："陛下圣明！只是...女子参考一事，实在有违伦常啊！牝鸡司晨，惟家之索..."

"啪！"

君昭临一掌拍在龙案上，震得茶盏跳起："崔衍之，你骂谁是牝鸡？"

崔衍之这才意识到失言，扑通跪地："臣、臣失言..."

君昭临一步步走下丹陛，绣金龙靴踏在光可鉴人的金砖上，发出沉闷声响。她在崔衍之面前站定，忽然伸手摘了他的乌纱帽。

"既然崔尚书觉得女子不配为官，那你这顶乌纱帽，不如交给女子来戴？"

崔衍之面如土色，伏地不敢抬头。君昭临将乌纱帽随手递给身旁的福公公，环视众臣："书中曾言，为官者，能者上，庸者下。今日再加一句——不分男女。"

她转身从龙案取出一本泛黄册子："这是太祖手书的《取士令》，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才学取士，不论门第，不论贵贱，不分男女'。崔大人，你要违抗祖训？"

崔衍之瘫软在地，再无言语。

君昭临回到龙椅，声音传遍大殿："此次科举，各州县推荐寒门学子，经考核优异者送入官学。女子需通过州县初试，方可赴京参考。取中者按才授官，优秀者可入翰林院。"

她目光如炬："谁还有异议？"

满殿鸦雀无声。新提拔的户部侍郎王璟适时出列："陛下圣明！臣请命督办官学建设事宜。"

君昭临微微颔首："准奏。另设科举督察使，巡视各地，严防舞弊。"她特意看了眼新任御史中丞，"若发现阻挠寒门、女子参考者，以抗旨论处。这件事，便交由晏将军来办。"

“是，陛下，臣遵旨。”晏颂安回应道。

退朝后，消息如野火传遍京城。西市茶楼里，说书人拍案叫绝："女帝开女子科举，千古未有啊！"

二楼雅座，一位素衣女子手中的茶盏突然倾斜，茶水打湿了衣袖却浑然不觉。林若素，京城小吏之女，自幼随父读书，精通经史。她颤抖着从袖中取出一本手抄《礼记》——这是她偷偷誊写，藏在妆奁下的珍宝。

"小姐..."丫鬟小声提醒，"老太爷知道了会..."

"备轿。"林若素眼中燃起火焰，"我要去见崔家小姐。她通晓算术，我们...我们有机会了。"

城南破庙里，寒门学子张恩司借着火光读《春秋》。

同窗刘戴狂奔进来："恩司！陛下有令，三月后科举，陛下开恩科了！还设了官学！我们有机会了，我们终于有机会了。"

张恩司手中竹简"啪"地落地。他看向自己补丁摞补丁的衣袖，又望向北方——那里有他因交不起束脩而被赶出书院的记忆。

"这次..."他拾起竹简，指节发白，"我一定要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