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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芳霏大概没想到王宁儿会这么说，表情变得相当精彩，她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在下唇上咬出一点血痕来——“我知道。”

她从一开始就明白，这本身就是一个非常矛盾的选项，她跟王宁儿之间唯一的联系，是王宁儿想要她做皇帝，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王宁儿才愿意跟她亲近，可是她也知道，如果她真的成为了皇帝，等待她的就只会是拥万里江山，享无边孤独。

她对王宁儿说，几乎是有点患得患失的：“我说这些，只是为了让你知道，我真的没有这么想做皇帝，我答应这一切，是为了你。”

这么说着，白芳霏像是撒娇一般牵起王宁儿的手，随后引领着他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王宁儿的身体不好，手指也是冷冰冰的，摸到白芳霏的颊边，她整个人都像是压抑不住般的轻轻颤抖了一下，看上去当真我见犹怜。

她的眼睛也雾蒙蒙的，好像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白芳霏不再是白芳霏，她只是个陷入爱情之中无法自拔的女人，她恳求王宁儿的垂怜，甚至不是承诺，她需要安抚：“王宁儿，你懂吗？”

甚至直呼他的大名。

可惜，王宁儿不懂，王宁儿的表情甚至看上去多少有些冷血了，不过王宁儿是真的不懂，他很难理解为什么白芳霏会陷入这样的情绪怪圈，毕竟这个人可是白芳霏，他更认为这是白芳霏的伪装，或者某种矫情，等她真的坐上了皇帝的位置，这样的情绪全部都会烟消云散。

但是王宁儿再怎么不懂，这会儿也要稳住白芳霏，他凑过去，用一种迷惑般的语气在白芳霏的耳边说：“我懂，你爱我，比爱皇帝这个位置更爱我……”

听到这里，白芳霏才像是总算松了一口气，又好像一颗心终于彻彻底底的落地，她伸出手攀住王宁儿的脖子，非常认真的把自己的脸埋进了王宁儿的胸膛间，声音好像有点闷闷的：“我很害怕，害怕我真的做了皇帝之后，你就离我而去了。”

这个时候，白芳霏才是真的在向着王宁儿袒露真心：“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推我做皇帝呢？我曾经以为你是因为我的身份，选择我的话，你可以得到更多的帮助，但后来我发现不是的，你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这个皇位，实际上是你唾手可得，你想把它给谁，就把它给谁。”

王宁儿像是安抚小孩子一样用自己的手轻轻拍打着白芳霏的背，指尖若有似无的划过她后背的缝隙，像是某种撩拨：“你把我说的也太无所不能了，我也只是一个人而已，我怎么可能控制皇位，把皇位想给谁就给谁？”

白芳霏说：“可你在我眼里就是这样的。”

王宁儿这回是真有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