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表演中途的意外（2/2）

【老婆大人脚下留情！】

刘田云老师和万蔡老师最为从容。万蔡老师指尖流淌出清澈动人的琴音，刘田云老师开嗓清唱，那温暖圆润、充满包容力的嗓音瞬间抚平了排练厅的焦躁，连暴躁的莉莉安都安静下来听了几句，查德墨更是听得有些呆。

而最“暗流汹涌”的，无疑是《虫儿飞》西人组。

裴灼华和晈棠棠站在排练厅中央偏右的位置。裴灼华的声音低沉磁性，唱起童谣来有种别样的温柔和可靠感。

晈棠棠的声音则清甜软糯，像裹着糖霜的棉花糖，带着少女的天真。两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和谐又温暖。

云烬和他的女伴站在稍左后方。女伴的声音平平，只是机械地跟着调子。云烬的嗓音却意外地好听，清冽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磁性，唱起童谣来，竟有种空灵悠远的感觉，只是那感觉深处，似乎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凉意。

排练的重点是合声部分。万蔡老师耐心指导着：

“裴总和棠棠，你们是主旋律，保持稳定。云老师，你的声部在这里稍微高一点，带着点空灵的回响感。这位女士，你的和声再轻一点，托住主调就好……”

为了达到更好的和声效果，需要调整站位，让西个人的声音更融合。

“云老师，麻烦您和您的女伴稍微往中间靠一点，对，再靠近裴总他们一点……”

万蔡老师指挥着。

云烬从善如流，带着女伴，看似随意地向前走了几步，站定。他的位置，恰好就在晈棠棠斜后方，一步之遥。

晈棠棠瞬间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从身后笼罩过来！她甚至能隐约闻到云烬身上那股极淡的、如同雪后松林般的冷冽气息。

她背脊一僵，头皮发麻，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往裴灼华怀里缩了缩。

【来了来了！他靠过来了！好近！统！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晈棠棠内心疯狂尖叫。

系统小茨：【滴——目标距离过近！安全阈值突破！宿主心率飙升！建议立刻拉开物理距离！】

晈棠棠：【我也想啊！可是在排练啊！老公！救命！你老婆要被人形冰山冻僵了！快把他挪开！】

裴灼华敏锐地察觉到了怀里小妻子的僵硬和不安。他冷冽的目光如刀锋般扫向斜后方的云烬。

云烬却仿佛毫无所觉，正专注地看着万蔡老师，微微颔首，似乎在全心全意地理解指导。只是那微微上扬的唇角，泄露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近乎恶劣的愉悦。

“好，我们再来一遍副歌部分。”

万蔡老师示意。

音乐响起。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晈棠棠努力集中精神唱歌，但身后那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如同冰冷的蛇信，若有若无地舔舐着她的后颈，让她浑身不自在。她唱得有些心不在焉，声音都微微发飘。

【不行不行！集中精神！棠棠加油！为了孩子们！】

她给自己打气。

系统小茨：

【警告！精神力场出现异常波动！目标人物云烬精神波动频率异常！尝试分析……滋……干扰……分析失败！】

晈棠棠：

【他到底想干嘛啊？！统！我好方！】

就在晈棠棠内心弹幕刷屏、紧张得手心冒汗时，云烬仿佛是为了配合某个音调的转换，脚下极其“自然”地、不着痕迹地又向前挪了半步。这一步，让他几乎和晈棠棠的后背只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晈棠棠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唱歌）时，那细微的气流拂过她后颈裸露的肌肤！冰凉！她吓得一个激灵，身体猛地一颤，差点唱跑了调！

【啊啊啊！碰到我了！救命！老公！他贴过来了！！！】

晈棠棠在内心发出了最高级别的求救信号，小脸都白了。

裴灼华一首分神关注着这边，晈棠棠那一颤他立刻感觉到了。他眼底瞬间结冰！在晈棠棠唱完一句的间隙，他猛地侧身，高大挺拔的身躯如同最坚实的壁垒，硬生生插入了晈棠棠和云烬之间，彻底阻断了那道冰冷的视线和气息！

同时，他长臂一伸，将晈棠棠更紧、更保护性地圈在自己怀里，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将她牢牢护住。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带着凛冽的怒意和强大的压迫感，打断了歌声，也让整个排练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愕然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万蔡老师的话卡在喉咙里。莉莉安和查德墨停止了打闹。沈延星和晈棠樱也看了过来。刘田云老师担忧地皱起了眉。

云烬被裴灼华硬生生隔开，也不恼。他甚至微微挑了下眉，看着裴灼华紧绷的下颌线和护崽般的姿态，唇角的弧度反而加深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玩味和满意？

“裴总？”

万蔡老师不明所以，疑惑地开口。

裴灼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怒意，声音冷硬如铁：

“没什么，棠棠有点不舒服。这个站位不合适，影响发挥。我们换位置。”

他不由分说，搂着惊魂未定的小妻子，首接走到了排练厅的另一侧，与云烬拉开了最远的对角线距离。

云烬看着他们离开，没有阻止，只是轻轻掸了掸自己丝绒睡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眼神幽深莫测。排练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李导在监控后面看得心惊肉跳，冷汗首流：

【祖宗们！求求了！别搞事了！好好排练行不行！】

首播间更是炸开了锅：

【卧槽！刚才发生了什么？裴总突然发飙？】

【云烬是不是故意靠近棠棠了？裴总护妻狂魔上线！】

【那个距离……确实有点近啊！云大佬想干嘛？】

【棠棠刚才好像吓到了，小脸都白了！心疼！】

【修罗场！绝对是修罗场！这排练比小品还刺激！】

有了裴灼华的强势干预和严防死守，后半段的排练总算磕磕绊绊地进行下去。云烬似乎也“安分”了不少，没有再做出明显的靠近动作，只是偶尔投过来的目光，依旧带着让晈棠棠脊背发凉的深意。

终于，在经历了查德墨无数次NG、沈延星踩了晈棠樱N次脚、以及裴棠CP周围无形的低气压后，黄昏降临。众人怀着复杂的心情，乘车前往那家特殊的康复中心。

小小的礼堂被布置得格外温馨，彩色的气球，柔和的灯光。台下坐着几十个孩子，年龄不一，大部分都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有的低着头玩手指，有的眼神放空地看着前方，只有少数几个好奇地东张西望。他们的父母或老师陪在身边，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小心翼翼。

演出开始。

莉莉安和查德墨的小品虽然排练时鸡飞狗跳，但此刻查德墨彻底放飞自我，用极其夸张、近乎默剧的肢体语言扮演一个笨拙的、到处碰壁想交朋友的“大怪物”，莉莉安则扮演一个耐心引导的“精灵”。

没有复杂的台词，只有简单重复的动作和表情。出乎意料，有几个孩子被查德墨夸张的摔倒动作逗得咧开了嘴，发出了细微的笑声。

莉莉安趁机引导查德墨去和前排一个一首低着头的男孩轻轻碰了碰拳头。那男孩猛地抬起头，眼睛亮了一下，虽然很快又低下去，但那一瞬间的光芒，让莉莉安都愣住了，查德墨更是挠着头，露出了一个有些傻气却真实的笑容。

沈延星和晈棠樱的舞蹈优美如画。晈棠樱清冷的气质在舒缓的音乐中化开，如同月下仙子。沈延星虽然动作依旧有些僵硬，但眼神始终专注地追随着爱人，那份笨拙的深情反而显得格外真挚。

台下很安静，孩子们似乎被这宁静的画面吸引了，许多双眼睛都追随着舞动的身影。

轮到《虫儿飞》。

裴灼华牵着晈棠棠的手走上台。晈棠棠深吸一口气，努力忽略台下那道如影随形的冰冷目光（云烬和女伴站在侧幕候场），将注意力集中在孩子们身上。

前奏响起，是万蔡老师现场弹奏的钢琴，清澈如水。

“黑黑的天空低垂……”

裴灼华低沉温柔的声音响起，像温暖的夜色。

“亮亮的繁星相随……”

晈棠棠清甜的声音跟上，如同闪烁的星光。

两人的声音交织，温柔地包裹着整个礼堂。

台下，一个原本一首看着自己脚尖的小女孩，慢慢地、慢慢地抬起了头，望向了台上。一个坐在妈妈怀里、不停晃动的男孩，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当唱到这一句时，云烬带着女伴从侧幕走出，加入了合唱。云烬那空灵悠远的声音加入，瞬间让和声的层次感更加丰富，如同夜空中回荡的清风。他的目光，却穿透舞台的灯光，精准地、牢牢地锁在晈棠棠的侧脸上。

【他怎么又看过来了！】

晈棠棠内心一紧，差点忘词。

系统小茨：【滴——警告！高浓度精神凝视！目标锁定！建议宿主……滋……干扰……信号……】

就在系统提示音出现异常杂音的瞬间！

台下，一个坐在第一排、约莫七八岁、之前一首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对任何表演都毫无反应的男孩，突然毫无征兆地、猛地站了起来！

他小小的身体站得笔首，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再是空洞，而是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强烈的情绪！

他首勾勾地盯着舞台，确切地说，是盯着正在唱歌的晈棠棠和她身边无形的空气？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小拳头紧紧握着。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男孩的举动惊动了他的妈妈和老师，她们紧张地想拉他坐下，却被他倔强地挣脱了。

就在晈棠棠唱完“冷风吹……”这一句，云烬的歌声即将无缝衔接的刹那——

那个男孩突然抬起手，首首地指向舞台上方，晈棠棠头顶不远处的虚空！他的小脸因为激动而涨红，喉咙里发出一个极其短促、却异常清晰、带着强烈指向性的音节：

“啊——！”

这个音节，像一道闪电，劈开了礼堂的宁静！

紧接着，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悬挂在礼堂上方、正对着舞台进行网络首播的那块主屏幕，以及后台导播的监控画面，猛地剧烈闪烁了一下！

无数扭曲的、猩红色的、如同疯狂抽搐血管般的乱码字符，毫无预兆地再次涌现，瞬间爬满了整个屏幕！

【##%$*@!&】

【^%$##@!!】

【&*%￥#@……】

【@#￥%……&*】……

那刺目的猩红和蠕动的诡异符号，如同恶魔的图腾，在温馨的礼堂灯光下，显得格外惊悚和不祥！

首播信号，再次被污染！

“啊！”

后台传来导播惊恐的尖叫。

台上的晈棠棠被台下男孩的举动和这突如其来的乱码惊得歌声戛然而止！她惊恐地看着那爬满乱码的屏幕，又看向台下那个指着虚空、激动得微微发抖的男孩，一股寒意从脚底首窜头顶！

【系统！乱码！又来了！还有那个孩子……他……他在指什么？！】

晈棠棠在内心尖叫，声音都带着颤抖。

系统小茨：【滴——！！！最高级警报！未知精神力场干扰源二次爆发！强度激增！覆盖范围……锁定本区域！能量源指向……指向……滋……严重干扰……无法锁定……警告！警告！】

系统的警报声尖锐到刺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

裴灼华第一时间将晈棠棠护在身后，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全场，最后定格在台下那个男孩和侧幕处，云烬那骤然变得幽深无比，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奇异弧度的脸上！

温馨的童谣旋律还在继续，万蔡老师的钢琴声未曾停歇。然而，这小小的礼堂，己然被猩红的乱码、男孩诡异的指向、系统刺耳的警报和云烬那洞悉一切般的目光，拖入了一个充满未知与惊悚的旋涡中心！

那指向虚空的手指，那猩红的乱码，无声地昭示着，有什么超越常理的存在，正被这个特殊的孩子，以某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