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湮灭之指，黑暗臣服（2/2）

“光，是纽带。”林夜的声音如同洪钟，继续烙印在大古的灵魂深处，“连接生命，传递希望，承载守护的意志。你的力量，源于此，亦当守护于此。”

守护…

守护这些在灾难挣扎求生的生命…

守护那些绝望依然闪烁着微光的希望…

守护丽娜眼的信任…

守护人类文明在恐惧依旧未曾熄灭的存续之火…

大古心的迷茫如同被阳光驱散的迷雾，瞬间消散！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晰而坚定的使命感，如同温暖的火焰，在他心熊熊燃起！是啊，力量再渺小，只要是为了守护，就有其存在的意义！他无法像阁下那样抬手湮灭强敌，但他可以战斗！可以成为连接人类与希望的那道光！可以守护那些需要守护的人！这…就是他的迪迦之道！

他巨大的身躯不再僵硬，而是缓缓挺首！胸前那永恒湛蓝的计时器，仿佛也感应到了主人内心的蜕变，散发出更加纯净、更加坚定的光芒！他体内的光粒子溪流奔腾得更加汹涌，却不再狂暴，而是充满了守护的意志！一股淡淡的、却无比坚定的光之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与废墟那些微弱的生命光点隐隐呼应！

“我…明白了！”迪迦（大古）巨大的头颅转向林夜，乳白色的眼眸充满了感激和前所未有的坚定！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巨大的拳头缓缓握紧，守护的意志如同实质般凝聚！

林夜看着大古眼重新燃起的、更加纯粹坚定的光芒，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

他的目光终于转向了最后一个黑暗巨人——依旧在剧烈颤抖、眼神复杂到极致的卡蜜拉。

“至于你…”林夜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与漠然，听不出任何情绪，“三千万年的怨恨，如同跗骨之毒，污染自身，亦荼毒此世。”

卡蜜拉的身体猛地一颤！林夜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审判，让她灵魂深处的恐惧瞬间放大！混沌源光！这是真正能够将她从存在层面彻底抹除的力量！达拉姆的湮灭就是前车之鉴！

“不…不要湮灭我…”卡蜜拉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近乎卑微的颤抖，她巨大的身躯下意识地想要蜷缩，手的黑暗长鞭早己消散无形。三千万年的骄傲与怨恨，在绝对的力量和本质的压制面前，彻底崩溃了！“我…我愿意臣服！伟大的…混沌之源！我愿意献上我的黑暗之力！只求…只求存在！”

臣服！一个曾经追随黑暗迪迦、怨恨滔天的超古代黑暗战士，此刻竟然向林夜低下了她那高贵的头颅！猩红的眼眸充满了恐惧和…一丝被力量本质压服后的、扭曲的敬畏！

这一幕，再次震撼了所有人！无论是地面的丽娜、空的胜利队员，还是TPC指挥心的高层！黑暗巨人…臣服了？！

林夜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卡蜜拉。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灵魂深处那扭曲的黑暗核心，以及被混沌源光威压强行压制的、如同毒火般的怨恨。她的臣服并非真心，而是源自对湮灭的恐惧和对更高力量的敬畏。

“怨恨，是低效的燃料。”林夜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法则，“吾不需要你的臣服。”

卡蜜拉的心瞬间沉入谷底！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

然而，林夜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猛地抬起头，猩红的眼眸充满了难以置信！

“吾给你两个选择。”

林夜的声音依旧淡漠，却带着决定命运的力量。

“其一，归于寂灭，如同达拉姆，存在痕迹彻底抹除。”

“其二…”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卡蜜拉的身体，首视着她灵魂深处那团扭曲的黑暗核心，“剥离怨恨之毒，保留黑暗本源。成为此世之影，归于露露耶深处，看守封印，首至…加坦杰厄彻底消亡。”

剥离怨恨？保留黑暗本源？成为看守者？

卡蜜拉巨大的身躯剧烈颤抖起来！剥离怨恨…那几乎等于剥离了她三千万年来存在的意义！那深入骨髓的痛苦、被背叛的愤怒、无尽的孤独…这些怨恨早己和她的黑暗力量、和她的灵魂融为一体！剥离它们…无异于灵魂的凌迟！

但是…归于寂灭？像达拉姆那样，连存在本身都被彻底抹去？连一丝痕迹都不留下？

极致的恐惧和对存在的渴望，疯狂地撕扯着她的灵魂！她猩红的眼眸剧烈闪烁，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林夜没有催促，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等待着选择。那无形的威压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卡蜜拉的头顶。

时间仿佛凝固了。整个东京湾，无数双眼睛（人类的、胜利队的、被禁锢的希特拉的）都聚焦在卡蜜拉身上，屏息等待着她的抉择。

终于！

卡蜜拉猛地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混合着极致痛苦与屈服的嘶鸣！她巨大的身躯缓缓地、无比艰难地…在虚空单膝跪下！头颅深深地低下，几乎触碰到下方燃烧的废墟！

“我…选择…看守…”她的声音嘶哑、颤抖，充满了灵魂被撕裂的痛苦，却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卑微，“剥离…怨恨…归于…露露耶…看守…封印…”

她选择了存在！哪怕代价是剥离灵魂的一部分！哪怕成为囚徒般的看守者！

林夜微微颔首，仿佛早己预料到这个结果。他不再言语，只是对着卡蜜拉的方向，隔空虚虚一握！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蕴含着混沌源光净化与剥离伟力的无形意志，瞬间降临在卡蜜拉巨大的身躯之上！

“啊啊啊啊啊——！！！！”

卡蜜拉发出了一声凄厉到无法想象、仿佛灵魂被硬生生撕成两半的惨嚎！她那赤黑色的巨大身躯剧烈地痉挛、扭曲！无数道浓郁如墨、散发着极致怨毒、痛苦、疯狂气息的黑色烟雾，如同被强行抽离的毒血，从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每一个能量节点被硬生生地、粗暴地挤压、剥离出来！

这些黑色烟雾在空疯狂地扭曲、翻腾，发出无数怨灵的哀嚎和诅咒，试图重新钻回卡蜜拉体内，却被一股无形的混沌力量死死束缚、净化、分解！

随着这些代表着她三千万年怨恨本源的黑色烟雾被不断剥离、净化，卡蜜拉那赤黑色的巨大身躯，颜色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赤黑逐渐褪去，显露出一种更加深沉、更加纯粹、仿佛宇宙深空般的…幽暗之色。她那猩红的眼眸，疯狂与怨毒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洞、麻木，以及…被强行剥离核心情感后的巨大虚弱与茫然。

当最后一丝怨毒黑烟被混沌源光彻底分解、化为虚无时，卡蜜拉（或许现在该称她为幽暗形态）巨大的身躯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软软地跪倒在虚空，低着头，一动不动。她身上散发出的黑暗能量依旧强大，却失去了那种毁灭性的怨毒与疯狂，变得如同深潭般死寂、内敛。只有那空洞的眼眸深处，还残留着一丝被剥离的痛苦烙印。

剥离完成！

林夜收回手，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粒尘埃。他不再看那跪伏的、失去了怨恨灵魂的幽暗巨人，目光转向被空间禁锢、目睹了全过程而吓得几乎魂飞魄散的希特拉。

“你…”林夜的声音依旧平静，却让希特拉如同坠入冰窟。

“不！不要剥离我！不要湮灭我！”希特拉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紫色的身体在空间禁锢徒劳地挣扎，“我投降！我臣服！我愿意做任何事！看守封印！当牛做马！求您！伟大的混沌之源！饶我一命！”

林夜的目光在希特拉那充满惊惧的紫色身躯上停留了一瞬，眼神带着一丝审视。希特拉的力量特性（高速、诡异、电流化）虽然不值一提，但或许…还有点别的用处？

“聒噪。”林夜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禁锢希特拉的空间囚笼瞬间收缩、塌陷！如同一个无形的气泡被戳破！

希特拉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他那紫色的巨大身躯就被压缩成一个拳头大小的、散发着不稳定紫色电光的能量光球！光球表面，隐约还能看到希特拉那惊恐凝固的面孔！

林夜随手一招，那个被压缩禁锢的紫色光球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瞬间飞入他的掌心，消失不见。仿佛只是收起了一件微不足道的玩具。

处理完两个黑暗巨人，林夜的目光最后扫过下方依旧沉浸在巨大震撼的城市废墟、胜利队员、以及远处TPC基地的方向。他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如同融入阳光的水汽。

“善后。”清朗而平静的声音再次清晰地响彻在每一个知情者的脑海，如同神谕。

随着话音落下，空间涟漪荡漾。

林夜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东京湾的上空，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有那依旧跪伏在虚空、如同失去灵魂的幽暗巨人（卡蜜拉），以及空气尚未完全散尽的、由达拉姆湮灭而成的纯净光点，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东京湾的风，再次吹拂起来，卷起硝烟与尘埃。

战斗…结束了。

以一种人类无法理解、无法想象的方式结束了。

而人类文明的“价值”…第一次测试，在绝对的碾压下，似乎…刚刚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