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混沌归源，打包垃圾（2/2）

归源。

彻底的归源。

将混乱的存在，还原为宇宙最本初的“无”。

整个过程，快得让大古和飞鸟信都没反应过来。他们只看到林夜抬手一抓，掏出一个大白光团，然后随手一捏…光团就没了。没了？！那个让TPC如临大敌、让宇宙闻风丧胆的斯菲亚集群意志…就这么…没了？！

飞鸟信感觉自己的脑子己经不是自己的了。他呆呆地看着林夜那放下后、依旧干净修长的手，再看看周围那死寂一片、失去了所有活性的苍白星球和漂浮石球…世界观？那玩意儿刚才己经跟着斯菲亚意志一起被捏碎了吧？

大古体内的光粒子剧烈地波动着，他死死盯着林夜刚才捏合的手掌位置，感受着那残留的、将庞大意志彻底还原为虚无的法则余韵，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这就是混沌源光的终极力量？归源？创造与毁灭的终极统一？他感觉自己对“光”的理解，被强行打开了一扇通往更高维度的大门！那扇门后展现的风景，让他敬畏，也让他…无比渴望！

就在这时！

嗡——！！！

大古体内那被法则余韵刺激得极度活跃的光粒子，如同受到了某种至高法则的洗礼与共鸣，瞬间发生了质变！

璀璨的、如同液态阳光般的金色光芒，不受控制地从他体内爆发出来！光芒迅速覆盖了他的身体，将胜利队制服映照得如同黄金战甲！他的身体在光芒中悬浮而起，额心处，一个玄奥的、由纯粹光之法则构成的复杂印记一闪而逝！一股远比之前复合型、强力型更加浩瀚、更加深邃、更加接近宇宙本源的强大气息，如同苏醒的远古巨神，轰然降临！

闪耀雏形！

在近距离感受了混沌源光“归源”法则的冲击后，大古体内的光粒子被强行拔高、提纯，提前触摸到了“闪耀”形态的门槛！虽然只是雏形，能量层级和掌控度远未成熟，但那本质的跃迁，己经清晰无比！

金光缓缓收敛，大古落回地面，感受着体内那质变般的力量和额心残留的法则印记余温，激动得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他看向林夜，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激和崇敬：“前辈！我…”

林夜的目光扫过大古身上残留的、尚未完全平息的闪耀金光，眼神里似乎有了一丝极淡的…认可？

“马马虎虎。”他给出了评价。能在这种法则冲击下抓住契机，完成本质蜕变，这小子…悟性还行。

飞鸟信看着浑身冒金光（虽然收敛了但余韵犹在）、气息变得深不可测的大古，再看看自己体内那依旧跳脱活跃、但相比之下如同萤火虫般渺小的光粒子…一股巨大的、名为“羡慕嫉妒恨”的情绪瞬间淹没了他！

“巨…巨人兄弟？！”飞鸟信扑过来，一把抓住大古的胳膊，眼睛瞪得像铜铃，声音都变了调，“你…你刚才！浑身冒金光！好帅！好酷！感觉…感觉你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像…像升级了？！顾问阁下！您…您给他开小灶了？！这不公平！我也要！我也要升级！我也要冒金光！”

他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大古身上，对着林夜嗷嗷叫，眼神里充满了渴望和…委屈。凭什么！大家都是光！凭什么巨人兄弟能现场升级！他就只能当个搬咖喱饭的？！

林夜看着飞鸟信那副撒泼打滚（虽然没滚）的样子，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聒噪。他懒得理会这个精力过剩的莽夫，目光转向脚下这颗巨大的、失去了意志核心、变成冰冷矿物的苍白星球。

星球表面，布满了巨大的裂缝，还有那些失去了活性、如同陨石般漂浮的斯菲亚球体残骸。整个星云核心区域，一片狼藉。

“垃圾，收拾干净。”林夜淡淡地说了一句，像是在吩咐保洁处理完垃圾后记得把垃圾袋带走。

他再次抬起手，这次是双手对着虚空，做了一个极其简单的动作——如同在面前拉开一个巨大无形口袋的拉链。

嗤啦——！

一声轻微却仿佛响彻整个星域的撕裂声！

在斯菲亚母星残骸的正上方，空间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巨大无比的、边缘流淌着液态混沌星辉的漆黑裂缝！裂缝内部，并非虚无，而是翻滚着最原始的、混沌未开的灰蒙蒙气息！那是…宇宙诞生之初的归墟之地！是万物终结与起始的夹缝！

一股无法抗拒的、源自宇宙本源的庞大吸力，从那归墟裂缝中轰然爆发！

轰隆隆隆——！！！

失去了意志支撑、本就布满巨大裂缝的斯菲亚母星残骸，在这股恐怖的吸力下，如同被投入粉碎机的饼干，瞬间崩解！巨大的晶体板块被撕裂、剥离！无数失去活性的斯菲亚球体残骸如同被卷入漩涡的尘埃！整个星球残骸，连同它周围漂浮的苍白晶体碎片、尘埃、被它吞噬同化后残留的星球和战舰残骸…所有属于斯菲亚的、被它污染的一切！都被那归墟裂缝爆发的恐怖吸力，蛮横地、不讲道理地…拖拽、吞噬了进去！

那景象，如同宇宙张开了一张无形的饕餮巨口，将这片区域所有的“垃圾”一口吞下！干净利落，连渣都不剩！

吞噬过程持续了不到十秒。

当最后一块巨大的苍白晶体碎片消失在归墟裂缝深处后。

嗤啦——！

那巨大的裂缝，如同被拉上的拉链，瞬间合拢、消失。

空间恢复平静。

玫瑰星云核心区域，那片被斯菲亚污染、侵蚀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空域…

空了。

干干净净。

只剩下瑰丽的、未被污染的星云气体，如同被彻底清洗过的画布，重新开始缓慢地流淌、凝聚。远处未被波及的星辰，重新散发出纯净的光芒。

清场完毕。

垃圾，打包带走，扔进宇宙终极垃圾桶（归墟）。

飞鸟信保持着挂在大古身上的姿势，呆呆地看着那片空荡荡的、只剩下纯净星云的空域，又看看林夜那放下手、仿佛只是扔了个垃圾袋的背影…

他感觉自己的语言功能彻底报废了。

打包…星球？

这他妈是收拾垃圾？！

这他妈是开着吸尘器把整个违章建筑连根吸走了吧？！

大古看着那片恢复纯净的星域，感受着空间中残留的、正在被星云自身缓慢修复的法则波动，心中充满了震撼与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净化…这才是真正的净化！不是消灭，而是将污染彻底归源，还宇宙一片清净！

林夜转过身，目光扫过还处于震撼余波中的两人，最后落在大古身上，微微颔首：“善后，做的不错。” 嗯，虽然主要是他干的，但大古刚才那个闪耀雏形，勉强算是在旁边递了个“工具”（法则共鸣）？

大古：“……” 前辈，我啥也没干啊！他就金光一闪，然后就全程围观了！这善后…跟他有关系吗？但他还是恭敬地低头：“是，前辈教导有方。”

飞鸟信终于从石化状态中恢复了一点，他松开大古，踉踉跄跄地跑到刚才林夜“扔垃圾”的地方（其实啥也没有了），伸着手在虚空中抓了抓，又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一脸梦幻地喃喃自语：

“没…没了？那么大一个白球…还有那些小苍蝇…全没了？吸…吸走了？”他猛地转头看向林夜，眼神里充满了敬畏、狂热和…一丝丝的幽怨，“顾问阁下！您…您这收拾垃圾的方式…也太…太霸道了吧？！” 他感觉自己之前所有关于战斗的想象，在顾问阁下面前都幼稚得像过家家。

林夜没理他，目光投向停在不远处、依旧被那层混沌灰膜保护着的“大力神号”。

“走了。”他吐出两个字，迈步朝着飞船走去。任务完成，该回去了。不知道食堂还有没有咖喱饭？（虽然飞鸟带的那个味道一般，但胜在方便）

“啊？就走了？”飞鸟信一愣，随即想起什么，指着那片空荡荡的星域，又指了指自己，“顾问阁下！巨人兄弟！你们看！垃圾都清理干净了！这地方…多空旷！多干净！我们…我们是不是该留个纪念？比如…合个影？或者…我在这儿用斯菲亚残骸刻个‘飞鸟信到此一游’？反正现在都是石头了，刻个字不影响环境！” 他脑洞大开，试图在这宇宙级奇观现场留下自己的“墨宝”。

林夜的脚步顿了一下，连头都没回。

大古则哭笑不得地拉住跃跃欲试的飞鸟信：“飞鸟队员，别闹了。前辈说了，该走了。”

“哦…”飞鸟信遗憾地看了一眼那片空旷的星域，又摸了摸自己怀里（空的，咖喱饭早吃完了），突然眼睛一亮！

“等等！纪念品！”他像发现了新大陆，飞快地跑到刚才他们吃咖喱饭的那块巨大晶体凸起（桌子）旁。这块“桌子”因为离得远，又足够大，竟然在刚才的“吸尘风暴”中幸存了下来，只是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纹。

飞鸟信掏出多功能军刀（后勤维修服真是宝藏），吭哧吭哧地在那布满裂纹的晶体桌面上，用力刻下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飞鸟信 & 巨人兄弟 & 宇宙最强顾问 到此一游！

清理宇宙垃圾留念！

PS：中村咖喱，宇宙最强！

刻完，他满意地拍了拍手，又掏出他的SUPER GUTS通讯器（居然没坏），对着刻字和空荡荡的背景来了个自拍，嘴里还喊着：“巨人兄弟！快过来！茄子！”

大古无奈地捂住了脸。这家伙…神经也太大条了吧？刚经历了宇宙级大战，转头就刻字留念？

林夜己经走到了“大力神号”舱门口，听到飞鸟信的咋呼声，脚步又顿了一下。他似乎想回头，但最终只是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首接登上了舷梯。聒噪。幼稚。

飞鸟信拍完照，心满意足地收起通讯器，屁颠屁颠地跑向飞船，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啦啦啦…宇宙垃圾清理工…功成身退把家还…”

大古看着飞鸟信那没心没肺的背影，又看了看那块刻着歪扭字迹、在死寂星域中显得格外扎眼的晶体“纪念碑”，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算了，留个纪念…就留个纪念吧。

嗡！

舷梯收起。

“大力神号”再次被无形的混沌力量托起。

林夜站在驾驶舱，目光平静地看着那片恢复纯净的玫瑰星云核心，又看了一眼舷窗外那块刻着字的晶体“桌子”。

他屈指，对着那“桌子”的方向，轻轻一弹。

嗡！

一道极其细微的混沌星芒一闪而逝。

下一刻。

那块巨大的、刻着飞鸟信“墨宝”的晶体“桌子”，连同它周围的空间，如同被橡皮擦擦掉的铅笔痕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点空间涟漪都没留下。

嗯，垃圾，就要收拾干净。包括乱涂乱画。

“大力神号”调转船头，朝着地球的方向（空间门即将开启的方向）驶去。

飞鸟信正兴致勃勃地翻看着通讯器里的“纪念照”，突然发现照片背景里那块刻字的“桌子”…没了？

“诶？我桌子呢？我那么大一个纪念桌呢？！”他茫然地看向舷窗外，刚才的位置空空如也。

大古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可能…被前辈当成…垃圾一起打包了？”

飞鸟信：“……” 他默默收起通讯器，看着林夜那平静的背影，流下了两行宽面条泪。

顾问阁下…您收拾垃圾…也太彻底了吧？！连纪念品都不给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