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香（2/2）

"有意思。"

弘昼不知何时己经站在她身后，手中折扇挑起她的下巴："这绣工，本王还是第一次见。"

魏璎宁惊慌后退，却"不小心"踩到裙角向后倒去。弘昼一把揽住她的腰，却见她迅速挣脱，跪地行礼："王爷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那声音带着哭腔，却又透着一丝倔强。

"起来。"弘昼眯起眼，目光锐利如刀，"这帕子..."

"是...是用特殊丝线绣的。"她怯生生地解释，却在抬眼时露出一丝与方才柔弱截然不同的光芒，"就像..."她又止住了话头。

"像什么？"

"像人心。"她轻声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表面素净，内里...谁知道藏着什么呢？"

弘昼一怔，随即大笑："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他忽然凑近，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不如跟了本王？"

魏璎宁后退半步，眼中瞬间又盈满泪水："王爷说笑了，奴婢...奴婢身份卑微..."她转身逃开时，故意让袖中的荷包掉落，像是不经意，又像是精心设计的巧合。

弘昼拾起荷包，里面装着几粒莲子，每粒上都用金粉点了一点，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像是某种隐秘的暗号。

是夜，魏璎宁对着铜镜细细描眉。镜中人眉眼如画，眼底却藏着淬了毒的光。她轻轻哼着小曲，将今日的"收获"一一摆放整齐：

富察傅恒碰过的那朵梅花，被夹在诗集中；

乾隆拿过的香囊，重新熏上了香料；

弘昼捡到的荷包，莲子己经少了一颗...

"姐姐在吗？"

魏璎珞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魏璎宁迅速收起所有东西，瞬间换上一副温柔笑脸："璎珞？这么晚了..."

门开处，魏璎珞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姐姐！我听说今日皇上去了绣坊？他没为难你吧？"

"傻丫头。"魏璎宁轻抚妹妹的发丝，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皇上只是...恰巧路过。"

魏璎珞皱眉："姐姐你别总是这么柔弱，在宫里..."

"我知道。"魏璎宁打断她，笑容里带着几分凄楚，"姐姐会小心的。"

送走妹妹后，魏璎宁脸上的温柔瞬间消散。她取出那枚被弘昼拿走的莲子，轻轻一捏——莲心处的金粉竟化作细小的光点，飘散在烛光里。那光芒转瞬即逝，却足以在她眼底留下一道暗影。

"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与此同时，养心殿内，乾隆把玩着手中的香囊，忽然觉得心神宁静；富察府中，傅恒对着烛光翻看诗集，那朵白梅不知何时散发出了幽香；和亲王府里，弘昼将莲子放在案头，金粉在月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魏璎宁吹灭蜡烛，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那笑容妖冶如花，却又转瞬即逝，仿佛从未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