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锁朱梅（2/2）

"尝尝这个。"齐衡从食盒取出盏酥酪，面上浇着琥珀色的蜜，"用你上回说的法子，拿茉莉花露蒸的。"

如兰舀了勺，甜香在舌尖化开。这是她在穿越前的拿手甜品，上周不过随口提了句，他竟真复刻出来了。乳酪滑过喉间时，她忽然尝到丝铁锈味——低头看，银勺柄上刻着西夏文的"锁"字。

"元若哥哥的食盒......"她强自镇定，"是府里新制的？"

齐衡摇头："母亲旧物。"他指向盒盖内侧的徽记，"你瞧，还刻着秦家的雁纹。"

如兰手一抖。秦家——顾廷烨生母的娘家！酥酪碗翻倒在《金刚经》上，奶渍晕染开"如兰"二字，竟渐渐显出一幅地图：盛家祠堂地窖的暗道，首通顾府荒废的演武场。

铜镜在袖中剧烈震动。如兰突然抓住齐衡的手："闭眼。"

她迅速拔下金簪，往他指尖一刺。血珠滴在经卷上，地图旁浮现一行小楷："癸酉年冬，秦氏埋骨处。"

暮色染红梅梢时，如兰替齐衡系紧氅衣丝绦。

"元若哥哥。"她故意将结打成繁琐的同心扣，"后日祖母寿辰，你......"

"我会求母亲来提亲。"

这句话砸得如兰措手不及。原著里齐衡此生只求娶过明兰，如今竟......铜镜烫得几乎要灼穿衣袖，她看见齐衡眸中自己的倒影——发间金蝶振翅欲飞，眼角却带着不属于盛如兰的锋芒。

"傻子。"她突然红了眼眶，指尖拂过他眉间皱痕，"盛家五姑娘骄纵任性，哪值得......"

"值得。"齐衡握住她手腕，白玉扳指硌得人生疼，"那日在祠堂地窖，我看见你了——"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看见你用朱砂画符，看见顾二与你密谈。"

如兰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我不问你是谁。"齐衡的唇擦过她耳际，"只求你这次，别消失。"

梅林深处传来银铃轻响。如兰猛地推开他，看见墨兰的裙角消失在暮色中，雪地上留着串脚印——每个脚印里，都渗着血一般的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