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锁朱烬（2/2）

如兰在书房寻到那支状元笔时，笔尖的狼毫突然化作金线，缠住她手腕。案几上的《璇玑图》无风自动，浮现出盛长柏的笔迹："以文为祭，可通鬼神。"

远处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她冲进明兰的闺房，看见六妹妹正在榻上痉挛，左眼的纱布渗出金液。更骇人的是，那些金液在地面游走，渐渐拼出个"玦"字——正是《璇玑图》里缺失的核心。

"姐姐......"明兰突然抓住她的手，力道大得惊人，"这次别再......"

话未说完，她的左眼突然睁开，金光首射屋梁。如兰下意识用状元笔去挡，笔杆竟与金光相融，凝成把青铜钥匙的形状——正是她穿越前保管的那把。

铜镜齑粉从她袖中飞出，在空中拼出最后一条讯息：

"戌时三刻，梅林见。"

梅林的雾气浓得化不开。

齐衡立在第三株老梅下，红衣几乎与树干融为一体。他手中捧着个陶罐，正是当初埋泥人的那个，此刻罐口封着张血符——是盛长柏的笔迹。

"还记不记得我说过破局之法？"他笑着问，嘴角却渗出血丝。

如兰忽然想起他昏迷时，自己在他掌心写下的《诗经》。当时以为他未醒，如今才懂......

"执子之手。"她哽咽着接话。

"与子偕老。"齐衡将陶罐递给她，"这次换你来实现。"

罐中泥人己经融化，只剩颗红豆浮在血水上。如兰咬牙将手伸进去，剧痛中看见无数时空的碎片：

- 西夏王宫里，巫女明兰将青铜镜砸向黑衣男人；

- 博物馆长在深夜擦拭罗盘，腕间烙印与她穿越后的一模一样；

- 而最重要的画面——齐衡每一世死去时，掌心都攥着她的一缕发......

戌时的更鼓终于敲响。